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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的站在花离颜的床前,双眉紧蹙,表情挣扎。终于他缓缓的俯下了身子。那一刻,他连呼吸声都停止了。他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床上的人。他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用嘴唇触碰的那个人。他速度快极了,快的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亲吻上那个人。但他又猛的站直身子,觉得心跳的飞快。他甚至有些慌张的捂住了心跳声,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轻微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刚刚还是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慢慢伸出左手,把手懒懒散散地搭在自己的脸上,然后阖住眼睛。许久之后,他发出一声叹息。明天就去解决了林夜城吧,花离颜…突然之间,感觉让自己亲手杀了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困难了。他的中指缓缓的摩擦着嘴唇。好像是谁,给了他了结过去的勇气。鬼煞醒来的时候,刘旷靠着他正在睡觉,眉毛微微的蹙着,眼睛下面淡淡的乌青色阴影,一副十分倦怠疲惫的模样。鬼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微微皱了下眉。昨天晚上……囚月最后,竟然变成了媚药…鬼煞转头看了一眼刘旷,他的目光复杂又幽深,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第二次了。鬼煞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想看一看他现在功力如何,因为往常囚月毒发之后,他的武功多少有些减弱,需要再休息些时辰才能回复。突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怎么可能?!刘旷醒来的时候,被鬼煞的表情吓了一跳。鬼煞的表情是少见的难看,透出nongnong的阴霾和浓重的死气。“门主?…怎么了?”鬼煞没有说话。刘旷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凑过去轻轻地握住了鬼煞的手。一时间这个屋子十分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两人平稳而清晰的心跳。沉默半响,鬼煞垂下眸子,终于缓缓开口道:“刘旷……我……内力没有了。”刘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无意识的问道:“……为……为什么?”鬼煞叹了口气,声音中略有疲惫之感:“我也不知道……可能……囚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吧。”刘旷手已经握成了拳。囚月的期限……是什么?内力消失之后……又是什么?刘旷声音嘶哑:“……门主,莫家庄的那本医书…有关于囚月的药方吗?”鬼煞眸子闪烁了一下,脸上闪过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但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没有。”刘旷这几天比鬼煞的脸色还难看。幸好鬼门还没有人发现鬼煞的变化。但是鬼煞说要出去的时候,刘旷连原因都没听清就表示反对。“…不行,门主,你仇人那么多,现在出去……有人来杀你怎么办?!”鬼煞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刘旷急了:“怎么没事?!上次…不就是有人上来就杀你?!”鬼煞安慰道:“没事,我这次不戴面具了,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刘旷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眉毛紧紧蹙着:“可是…”鬼煞道:“有鬼徒报告说方志俊现在在到处找恶医,我总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刘旷皱了皱眉,他不是什么君子,他也很自私,虽然也想帮助方志俊,但如果鬼煞会因此有什么危险,他宁愿不让鬼煞去。但是…鬼煞这么坚持。他长长叹了口气。为了以防万一,刘旷连那个恶医的银面具都撇在了鬼门,只带了斗笠。幸好这一路走来,没有惹出出什么麻烦。鬼煞和刘旷进门的时候只看见方嘉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枝划来划去,眼眶红红的,一副刚哭过的模样。方嘉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见他们两个人后眼睛瞬间睁得很大,他猛地跳起来,撒腿就往屋子里跑,边跑边嚷道:“……爹…爹!他们来了!神医和和尚来了!!”不一会儿,方志俊便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看见鬼煞和刘旷两个人,愣在了原地,随即眼泪猛地就涌了出来,他略有些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哽咽的喊到:“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快快…去看看我娘子…她…她…”鬼煞皱了皱眉,冷声道:“带我去看看。”方志俊的娘子楚筝卧在床上,闭着眼睛,嘴唇苍白,脸色差得让刘旷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病情之危。刘旷看着这张和楚小真一模一样的面庞此时此刻成了如此面黄肌瘦,病入膏肓的样子,着实还是有些不忍。鬼煞的表情很差,他冷冷问:“收到我派人送来的药了吗?”方志俊道:“…收到了,还每天煎好了让娘子喝…可是…可是…”鬼煞听了,紧紧皱着眉:“你的意思是说,按时喝了药,她却成了这幅模样?!”“公子…我娘子她…”鬼煞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搭上楚筝的脉搏。他的眉越皱越紧。“怎…怎么样…我娘子…”方志俊小心翼翼的问道。鬼煞收回右手,他垂下眼眸,他顿了顿,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她这病端不断恶化的情形,我从未见过…我只是能缓两天。”方志俊听了,脸色变得煞白——连闻名天下的恶医都这样说了…怎么…怎么办…鬼煞心中也很是烦躁。他行医多年,活死人rou白骨这样的能力不敢说,但还真没遇见这么一个像楚筝这样根本无法治疗的。而诡异的是,他这次看楚筝的病情,与上次很不一样,上次虽然难,但还有迹可循,这次脉象之复杂,简直让人无从下手。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极大的挫败感。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再去买些人参来。上次的送来的药从今天起加倍。”“好…我去…我这就去买人参…”方志俊眼圈已经红了,听了鬼煞的话,跌跌撞撞的出了门。“门主…现在楚筝的病很难治吗?”鬼煞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xue,道:“…其实现在应该让方志俊开始准备棺椁了。”“…这么严重?”鬼煞叹了口气:“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病情…而且…”鬼煞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解:“…奇怪的是和上次的病情有很大的出入…”刘旷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形如枯槁的人,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刘旷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预感会如此准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