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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相识也有半年,老夫早有疑惑却未曾问过你。”先生学识渊博,竟然也有疑惑之事,白细忙道:“夫子请讲。”长侦先生问:“你与那只龟是如何相识的?老夫瞧你年幼,你却说过你早时便与它认识。”实在好奇不过。白细低头,先生教诲他,待他宽厚和善,想来也不该隐瞒起来。他道:“不知先生可否相信,世间有妖怪。”他双手搅在一块,恐吓到对方,小声道:“夫子,我是妖怪,我的本体是一只兔子。”白细用余光悄悄观察先生的神色,没有他料想中的恐惧和惊讶。长侦先生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忖,又道:“你和霍铮在一起,他是个人,而你是妖,可曾想过若他年暮老去,而你容颜不变,旁人该如何言论?人的寿命只有数十年,数十年后他离开了,徒留你一个人在世,你可能会遇到更多人,又或许用数不尽的时间去思念他,这世间为情所伤、所扰、所欢的人有许多,霍铮走了便是形散俱消,而剩下的所有东西,都由你来背负。”一个人背负两个人所有的回忆,度过漫长时光,目送他人来,他人走,唯独少了身边的那个人。夫子所言,白细不曾去想,而今听夫子一席话,他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被霍铮用爱宠坏了,依照夫子的话试想霍铮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心口刺疼,惶然无措,有落泪的冲动。“夫子,我不知、不知……”夫子拂袖,示意他坐下,泡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道:“你与老夫有缘,有个故事,今日我将它第一个告诉你。”长侦聪慧,少年时便是位饱腹诗书,才华横溢,受人敬仰的人,弱冠之年过后,他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赴远州长游。那年远州闹了荒灾,饿殍遍野,沿途尽是逃难的灾民,官府无道,百姓遭受重大疾苦,老年病弱,壮年当匪,孩童偷抢,动乱不安,他们一行人被迫停滞当地。长侦一行人遇到劫匪欺压百姓,饱读诗书的人多会心肠怜悯,他们把身上所有钱财送予劫匪,将那群百姓救下,做了件无名善事。长侦当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与友人离去当日,若非友人点醒,他竟不知救下的那伙灾民中,有个小孩一直跟着他们。脏兮兮如流浪儿般的小孩,长侦心善,把小孩带走给他了一顿饭,洗干净一看,才知他不过两岁。两岁幼童,无父无母,处在非常认人的年纪,长侦试过让他离开,骑马出州时,小小的幼童颠颠却固执的跟在他们马后,他将其收养当他夫子,赐给他名字,抚养成人,教他念书,后发觉小孩在武一面颇具天赋,将其送到武院习武健身。亲眼看着小孩长大,岂料小孩在弱冠之年当日,对他表明不为世俗相容的情谊。长侦当然不愿接受,小孩那年在全国武考拔得头筹,正是风光无限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他却已迈入不惑之龄,怎肯去扰对方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长侦先生随着回忆,眼角浮起笑纹,“那人就是对门武院的院长。”白细震惊,久久之后,他小声问:“夫子,你们如今……”先生笑道:“那小子在朝里为官几年后辞官回来,挑在我这间书馆的对门,建起兴武院,一过又是十余年,我如今都七十多岁了,他不娶妻也不再说起那些心意,我两虽是师生关系,如今却更像知己,说与不说,不应当用世俗的关系去度量,放在心上便好。”长侦先生和蔼地抚上白细头发,“孩子,你很勇敢,当年我就是缺了你这点血气,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能活几个年头,而他未曾有过任何成家生子的念头,我留给他的不多,纵使对他抱有有遗憾,如今也无从弥补。”白细明了,“我不会让我和铮铮有遗憾的。”哪怕他日后会背负两人的所有。——沿回廊离去时,白细在院中看到还没回去的燕雪崇。燕雪崇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脸上抹来抹去,他心里还想着与夫子的一番谈话,思绪沉重,就没搭理他。“白细!”燕雪崇发现他,冲到他跟前拂平衣袖,“你看我头发可有乱?”白细沉默,憋出一句,“挺好的。”燕雪崇说他无趣,又道:“你大哥在外头接你?对了,我昨天与胡俨相约,他也要过来接我,你来看看我这身衣裳颜色如何?家里看管严厉,我挑了几件新衣裳留在书馆放着。”白细耳边尽是燕雪崇叨叨不停的话,两人走出大门,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候在馆外,燕雪崇率先拔腿冲了出去。白细摇摇头,朝另一侧靠近。右方的马车内忽然跨出一名男子,男子下车,狂风一样卷到白细面前,燕雪崇和霍铮没反应到是怎么一回事,白细就被那人揽入怀抱,熟悉的气息沁入肺腑,趁白细愣神间,濡湿的触感落在额际。“小白,可有想我?”狭长眼眸化开迷人的金色流光,白细晕了一瞬,望着面前风流英俊的男子,梦游般叫他,“小、小蝶?”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晚点二更第81章二更-2-霍铮脸一黑,燕雪崇咬牙眼红。他急冲冲跑过去要分开白细和胡俨,胡俨占有性的抱紧白细斜睨了他一眼,“那天我在你身上嗅到小白的气息,果真没错。”霍铮靠近,停在胡俨三步之外,肃声道:“小白。”“哎!”白细如梦初醒,圆圆的杏子眼透了层水膜似的明亮水润,他欣喜望着面前俊美的男子,轻轻用手臂抵开了一点距离,却又被对方用力拢紧,他笑呵呵地反手相抱,道:“小蝶小蝶,真的是你呀,我不是在做梦呀!”胡俨挑起笑容,伸手往他脸颊捏去,“不是做梦。”白细:“嘿嘿嘿嘿——”霍铮:“……”燕雪崇眼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那晚他厚颜无耻缠了胡俨好久才从对方口中问出他的名字,眼下可好,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人看都不看一眼,净去抱白细了。他喉咙酸酸涩涩,牙齿磨了几个来回,道:“我说……你们抱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