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喜欢过她

    “所以，我问候了一句她的家人，她还口，我就上手了。因为我不喜欢跟别人对骂，感觉很呆滞。但我姑父已经来了，拽我拦我，导致我被那b踹了一脚。”

    司雅想起这茬儿，依旧不爽：“我姑父没停，直接把我拽饭店外面了。那地方离我家很近，我说我回家学习，就走了。我姑他们开车走人之后，我就又回去了，站饭店对面开始等。反正我兜里有两把刀。”

    “出门还带刀？”

    “别人送的。”司雅没敢说是桑其送的，“反正等了好久，那仨女的才出来。我以为她们会跑路来着，结果并没有。可能是仗着人多、还老？导致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总之最后，那仨女的人均挂彩，但我没事。不过，我当时想着自己已经16了，生活又开心，就没敢捅要害。”

    司雅乐了：“我刚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儿进监狱。但凡她们再骂我一句、踹我一脚，我大概率得失控、不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

    秦生神色再次嫌弃：“就你这、还好意思说我？”

    司雅知道他不满被自己评价幼稚，反驳道：“我那时候才16岁，你好意思比？”

    “切。”秦生依旧不服，但懒得跟她分辩，“然后呢？”

    “那仨女的受伤之后，开始打电话喊人，叫嚣着让我别走。不过，她们愣是没敢骂我，笑死。”

    “……就你一个小孩子，那仨货还要叫人？”秦生颇有异色。

    “可能废物们就很擅长欺软怕硬、群殴什么的。”司雅面露鄙夷。

    “然后呢？你给那女的打电话了？”秦生在说范可儿。

    “没错。她说她要罩着我的，对吧？那仨废物怕我跑，去药店包扎都是一个一个轮流去的。没多久，范可儿带人来了。结果！那仨女的又怕了，声称要报警。牛逼吧？”

    秦生知道她在反讽，点头一笑：“是有点蠢。”

    “最后，这仨废柴好像没报警……或者是又撤销了出警，我忘了。只记得范可儿甩给她们一叠医药费，她们就拿着钱滚蛋了。”

    “事后我问她多少钱，她说‘滚吧、别恶心我。’”司雅不无怀念地笑了下，“大家小时候就很傻，会干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我不懂我当时干嘛那么冲动，也不懂范可儿干嘛要跟我这个陌生人玩兄弟道义。”

    “那之后，我一直拿她当自己人……但却从没喜欢过她。”司雅忽然有些唏嘘。

    “她父母早就离婚了，她和她妈过。她喝多我送她回家，阿姨每次安置好她，都忍不住会哭。她对她妈态度超差，但我感觉她其实很爱她妈。我第一次见阿姨时，觉得好年轻漂亮，可过了没几年再见，就满头白发、老了二十岁一样。

    “范可儿男朋友基本没断过，但她只爱她初恋一个。高三那年，是我俩认识八年来、她唯一比较正常的日子，因为当时她和那男生和好了。那男生看不惯她的所有朋友，除了我……所以，我整个暑假都在当电灯泡，天天看他俩秀恩爱。

    “除了那一年，她都不太正常，要么抑郁、要么狂躁的那种。她每天都要喝酒，喝多之后更夸张，上一秒哈哈哈哈的、下一秒可就哭了、再下一秒又开始骂人摔东西。

    “所以最后她惹到我时，我都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站起来走人，再没理过她。她其实挺惨的，对吧？”

    “不对，这种人就是自找的。”秦生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