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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就呆住了。虽然他每个月在府里偷拿银子,可好歹说他也是在府中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啊!他在庄府工作二十多年,可谓是已经将庄府当成了家,现在将他赶出府,不就是要让他在外面流浪吗!他现在六十多了,老态龙钟,根本就不会再有人要。要是被赶出府,就只能被饿死了!账房惊慌失措,忙向苏卞求饶:“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大人……大人我在庄府当账房二十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人——”苏卞无动于衷。碧珠同样也无动于衷。这回的情景可与昨晚钟良的不同。钟良只是爬上了大人的床而已,可账房先生就是偷庄家的银子了!一偷就是数年!要不是大人看穿,甚至还想狡辩不承认!这碧珠可不能忍。不等账房将话说完,碧珠便唤来两名小厮,一同将账房毫不留情的脱出府,丢了出去。将哭哭求饶的账房利落的丢出庄府后,碧珠拍了拍手,重新回到大堂。大堂内,苏卞保持着账房离开时的模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翻看着账本。碧珠站在一侧踌躇了一下,迟疑的开口问道:“大人,我们还请新账房吗?”苏卞头也不抬,“不必了。”碧珠愣了下,想也不想的问道:“那谁来管账本啊大人?”苏卞启唇,“我。”碧珠惊诧,“可大人您……”碧珠刚想说大人您从来没看过账本,管过账一类的话,但蓦想起刚才账房跪在求饶的模样,于是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苏卞挑眉,“嗯?”碧珠嘿嘿的笑,摆手道:“大人没什么,是奴婢多心了。”碧珠想了想。就算大人以前没管过账本,但总比把账本给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来管账好吧?如此一想,碧珠就一下子再无异议了。*将一众男宠和手脚不干净的账房均赶出庄府之后,现在庄府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要好了。哦不,准确来说,应该说是自从自家大人性情突变的那天,庄府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大人不仅开始身体力行的亲自管起账来,甚至也没再出去调戏过男人,更没再去过什么小倌阁。他们大人整个人就像完全变了一般。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他们大人好像变得越来越迷人了……特别是那冷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颇有一种禁欲迷人的美感。——庄府一众仆从脸红心跳的想。而那些被赶出来的男宠们的日子显然就有些过的不太好了。这些男宠们在庄府享受惯了,被赶出府后,哪肯去像平常普通人那样,累死累活的在外挣银子去养活自己。于是自然而然的,这些男宠们在用光了苏卞给的打发银子后,便就又去‘重cao旧业’,当起别人府中的男宠来。但别的府,可就不似庄府这般安逸了。庄杜信是哪个男宠都宠,只要肯献媚,统统来者不拒。而且最重要的是,庄杜信并未成婚,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原配夫人。别的府,要不就是府中本来有原配夫人,男宠过去后,被原配夫人排挤,打压,然后投毒。要不,就是府中的主子有些不可告人的嗜好,将男宠买过去,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嗜好。还要不,就是图个一时新鲜,买回去后,没过几天就腻了,晾在一旁,最后落得的待遇甚至连府中的丫鬟还不如。男宠们死的死,残的残,剩下活着的,也只是在苟延残喘了。至于在这群男宠中姿色样貌最为出众的柳熹微,这些日子过的也不太好。因为手上握着五千两的巨款,柳熹微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只要拿着这五千两去县里做生意,然后用挣来的银子养活自己,以后就不用再攀附着庄杜信那蠢货了。但想象终究是美好的。他这个门外汉哪做过什么生意,短短数日,五千两银子就已经赔了一大半。要说花钱还行,挣钱?只有赔钱。此时,将银子已经赔本的差不多的柳熹微脸色灰败的坐在屋内,一想到自己做的买卖都赔了,表情绝望至极。柳熹微一脸无助的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的端木文景,小声道:“文景,现在怎么办啊……银子已经都赔光了……”端木文景表情凝重,“当初我就不该支持你做什么生意。”要是就这么直接花,还能花上好一段时间。现在倒好,拿去做什么生意,才没几天,就血本无归。柳熹微瘪了瘪嘴,委屈道:“我怎么会知道亏成这样……”柳熹微何尝不是后悔莫及。蓦然间,柳熹微忽然想到,“文景,我们去员外府当帮工吧?它那每个月的月钱可有十多俩呢!”员外府,也就是宁乡县最有钱的高府。这几日高府将招工告知贴在了各处的墙上,某次柳熹微出门‘做生意’时,无意间瞧见了,然后就此记挂在了心上。柳熹微说罢,一旁的端木文景不自觉的联想了下自己在别人府中当仆人的场景,然后当即便不快的沉下了脸,皱起了眉来。端木文景沉声不快道:“你是让我去高府当下人,伺候别人去?我熟读诗书,满腹经纶。论学识,就算是本县的秀才,也要逊色我一分,你竟然让我去给别人当下人?!”说到最后一句,端木文景显然已经是质问的态度。从未端木文景如此冷漠态度对待的柳熹微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抽噎着,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文景,我再也不提了,你别生气……”看到柳熹微泛红的眼眶后,端木文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于激烈了。他咳了一声,仿佛变脸一般,表情瞬间又柔和了下来。端木文景低下头,在柳熹微的耳边柔声道:“我们没银子了,可庄杜信不是还有吗?你去找他要,他一定会给的。”提到庄杜信,柳熹微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柳熹微小声嘟囔道:“可是我之前还跟他说了,就算他跪着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现在我这样主动的回去找他,多没面子啊。”端木文景脸色一冷,可脸上的表情却仍是不动声色。端木文景微笑,在他耳边谆谆善诱道:“比起饿死,脸面算什么。脸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听话,你回去找他要银子。”柳熹微迟疑,“可……”端木文景瞬间沉下脸,“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听到这句话,柳熹微心下一颤,立刻便下了决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