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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看望发烧的她,帮她订她喜欢的食物,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他在酒会上给她披衣服,借给她外套让她防寒。他在她被毕书尾随惊慌害怕时及时出现,把她护在身后。他敏锐地注意到她得了感冒,提醒她吃药。他在除夕夜敲开她的门,陪她过年,让她不是一个人。……一件一件,在栗栀的脑袋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串联起来,就好像是在放一部温暖丛生的电影。就连昨天。他把喝醉的她带回家。让她睡他的房间。而她一觉到天亮,衣衫齐整,丝毫没乱。他说他喜欢她。那……他是喜欢她的几个人中,唯一一个真正的绅士。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她有足够安全感的人。栗栀的眼眶里瞬间涌出豆大的泪滴,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有很多很多次,她都不敢奢求顾景琛会喜欢她。唯一一次感觉他好像喜欢她的时候,鼓起勇气试探却落得一场空欢喜。那之后她就更不敢奢望。她总是觉得,顾景琛那么好,他那么耀眼。她记忆里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现在依旧在不断地发光发热,是最优秀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而她,一无所成,一无所有。怎么配得上他呢?顾景琛看到她又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垂眼盯着她。唇线抿直。栗栀抬手揉眼睛,把眼泪勉强擦了擦,抽噎着轻声说:“我不够好……”不是直接的拒绝。顾景琛紧张忐忑的情绪稍微缓解。他失笑,哄道:“我喜欢就够了。”她又很在意地啜泣着问道:“我不拉小提琴也没关系吗?”顾景琛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些,他轻敛眉眼,认真正经地回她:“我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欢你想做的事,不管以后还拉不拉小提琴,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栗栀咬住下唇,泪眼婆娑。胸腔里的心脏失悸,狂跳如擂。顾景琛捧起她的脸,他用指腹一点一点地给她擦拭眼泪。栗栀仰着头,她的眼中氤氲着雾气,隔着一层水纱朦朦胧胧地望向挺拔落拓的男人。顾景琛慢条斯理地又问她一遍:“要不要跟我处处?”栗栀的心里其实很忐忑,甚至可以说是害怕。虽然她控制不住地喜欢他,可她对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很没信心。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她一直觉得根本不存在某个人会无条件地真心宠爱她。但因为对方是顾景琛,栗栀还是赌上了所有。让这场旷日持久经年累月的暗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她对他点了下头,温软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好。”顾景琛一直提在半空不得安稳的心终于落了地。他缓缓松了口气,紧张绷紧的神经也一寸寸松懈下来。顾景琛把还在忍不住掉泪的栗栀揽进怀里,他轻轻揉着她后脑的秀发,略叹息地低声温柔道:“怎么这么委屈?”栗栀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只摇了摇脑袋。过了会儿,她终于止住哭。栗栀还是不敢抬脸,总觉得自己此时这个模样肯定很丑很难看,不想被他看到。她的身体有点僵硬,被他抱着一动都不敢动。片刻后,栗栀试探性地慢慢抬起手来,一点一点环在他的腰上。在她搂住他腰身的那一刹那,顾景琛的脊背线条都绷紧起来。两个人抱了会儿,顾景琛抬手捧住她的脸,迫使栗栀仰头。他低头看着脸蛋通红羞赧窘涩的她,笑了下。栗栀觉得他在嘲笑她。肯定是这会儿她的模样太狼狈了。她目光扑闪地撇过头想要躲开,把脸藏起来。顾景琛却不松手,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脸,微微弓身,向她凑近而来。栗栀一时间忘记反应,呆呆地望着他。亲眼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胸腔里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来。两个人的呼吸不知不觉地交错缠绕在一起。栗栀感受到了他强烈浓重的气息直直侵略进她周身。就在顾景琛微微偏头,薄唇快要触碰到她嘴巴的那一刻,栗栀忽然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断轻眨着被泪水洗刷过后晶亮的鹿眸,眼睛湿漉漉地瞅着他,活脱脱像只受了惊的小鹿。顾景琛的眉骨压低了些。保持捂嘴巴的栗栀闷声闷气地小声窘迫道:“我没刷牙……”顾景琛:“……”他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两个人的距离还没拉开,栗栀不肯放下手来,继续捂着嘴巴对顾景琛说:“我想回家了。”顾景琛的眉梢轻挑,哼笑了声。他退开一步,靠住旁边的餐桌,双手摁在桌子的边缘,姿态随性又散漫。“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顾景琛起了玩闹心,忍不住逗栗栀。栗栀很认真地回想了下,发觉除了他抱她的那个场景让她记忆犹新,其他的她还是基本想不起来。顾景琛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记得。他便开始篡改事实,一本正经忽悠她。“你昨晚说,想要回家。”“我说我正带你回呢,你知道你接下来说了什么吗?”栗栀看到他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刚要说她不想知道不用说了,顾景琛就说了出来。“你说,‘我要跟你回家’。”栗栀震惊地瞪大眸子,浑圆的双瞳里充满着不可置信。顾景琛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补充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栗栀有点怀疑地茫然问:“是……这样吗?”顾景琛扬了扬眉尾,“不信?”栗栀不敢说不信,灵巧地换了个说辞:“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笑,“这就不可思议了?”然后就继续骗她说:“那你还抱了我呢。”栗栀眨巴了下眼睛,试图辩解:“可是……我怎么记得是你抱了我……”她继续如实道:“你还说……说——过来,二哥抱抱。”顾景琛的表情一怔,旋即就面不改色地添枝画叶,撒谎:“因为是你要求的。”“是你先委屈巴巴地说‘要二哥抱抱’,我才满足你的哦。”栗栀:“……”“啊……”她轻皱着眉苦恼地抓了下头发,想起自己前两次喝醉的情形来。第一次闯进他的房间,霸占他的床。第二次在包间里当着很多同事的面儿,抱着他叫爸爸。这么一想,他说的情形确实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来。栗栀还在认真思索着,人就被顾景琛给按在了座位上。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温声说:“先吃饭吧,吃完送你回去。”栗栀轻轻“嗯”了声。或许是身份突然转变的原因,栗栀总觉得气氛很怪异。她能感觉到一点点尴尬,又觉得比平常她和他单独相处时更亲近了些。这种矛盾的氛围让栗栀找不到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