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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乱了,本来也谈不上衣冠楚楚,他在电话里听了李婶和母亲说的事情后立即慌了神,根本没有怎么整理过就急匆匆出了门,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夜没回家,Omega怎么就被送进医院了呢?他听到李婶说地毯上有一大滩血迹而陈醉又找不到人时,整个人都懵了,任谁乍听了这一消息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想。拿了充好电的手机,甫一开机,几十条未接来电刷刷刷的弹出来,最早的那三个电话是在凌晨2点50分左右,他看到了屏幕上备注的“小酒”两个字时,一瞬间就被恐惧与自责淹没了。他昨天和Omega赌气说了狠话,陈醉很认真的问他是不是很希望他出事,那人当时的表情分明是伤心与失望交织,但他却一点都没有发觉。“你让我见见他。”顾醒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嘴角的血,艰难的说。肖萧道:“早干嘛去了?!现在过来装什么深情?”一旁围观打架斗殴的黎医生终于上来把两个随时可能再打起来的alpha拉开了距离,清了清嗓子说:“听我这个主治医生说两句?”双方这才冷静下来,不再出声。“小少爷身上有多处磕碰的淤青”黎蒙看了眼顾醒辰道:“是你打的吗?”顾醒辰眼里写满不解:“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打他?!”继而又抓着人问:“那些伤严重吗?”黎蒙看了他的反应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也不像会家暴的人。”“……”“外伤不严重,就是额头磕破了,流了不少血,流了多少呢?”黎蒙故作神秘的看着肖萧道:“肖先生说你家地毯都被血浸成红色了,原本及时止血就可以了,但是他刚摔倒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呢?”陈酌听到这里又捏紧了拳头,肖萧又把他抱得更紧一点,他也不过是个柔弱的Omega,此刻只能靠熊抱的姿势勉强拉住自家在暴走边缘的alpha。虽然他也很气,但这个姓顾的好歹是小酒心上人,打坏了最后自己的傻发小估计还得心疼,他还是先替人兜着点吧。“我……”顾醒辰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要是说出自己在叶逸远家过了一夜,他可以肯定陈酌一定会扑上来撕了他的。黎蒙是个过来人,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围:“这个你跟小酒去交代吧,我一个外人不多干涉。”“他摔下来时应该是有意识护着肚子的,所以肚子倒没有被外物撞击的痕迹。情况不严重。但是失血过多引起严重贫血,有可能导致胎儿缺氧流产。”“那怎么治?”“怎么治?怎么治是你该cao心的问题吗?你作为他的alpha,他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人出事了你倒想着来cao心怎么治了!”黎蒙难得端起了长辈的架子,语气里带着指责:“怎么治?好好养着!把你那份除了自我折磨没有任何其他用处的自责愧疚收一收,拿实际行动去把人哄好了,别再气他了!”黎蒙与陈酌说:“身体的各项指标还没稳定,先在这里观察一天再转院吧”“好”陈酌应了一声,不再理会顾醒辰,拿过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加护病房不允许探望,顾醒辰只能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况,Omega陷在医院苍白的被子里,如果不是肚子那里明显突出来了一小个弧度,几乎看不出来里面睡着个人。陈醉昏迷了一天一夜也没醒,第二天转到了市中心的医院,被医生允许转入普通病房。早上的时候黎蒙让顾醒辰进了病房,陈酌沉着脸,脸上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怀孕的Omega离不开alpha信息素的。”黎蒙劝了这么一句,开了门让顾醒辰进去了。病房里开着暖气,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淡淡的酒香极易捕捉。顾醒辰握住了陈醉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按照医生说的方法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一点一点的包裹住自己的Omega。病号服明显是大了,顾醒辰只稍微动了一下,Omega手腕处的袖子就滑落下来,露出一支白皙的手臂来,上面突兀的多了几块青紫。顾醒辰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处这样的瘀伤。他正出神之际,握在手里的手忽然微微动了一下手指,顾醒辰还以为是幻觉,直到亲眼看见它动第二次时才惊喜的站起来。“小酒?酒酒?你醒了吗?”似乎是嫌他太吵,Omega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再松开时,眼睛也跟着一起睁开了。顾醒辰惊喜之余也不忘去按了床头铃,继而俯下身柔声问他:“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陈醉茫然的睁着眼睛,把自己的手去顾醒辰那里抽开,左手悬在空中颤了颤才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在感受到那一处熟悉的温度时,骤然松了紧绷的神经,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顾醒辰不是没见过他哭,陈醉不是那种一哭起来就惊天动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难过的人,他只是默默的流眼泪,哭得悄无声息,连抽泣都是极小动静的,但是那眼泪却像开了水闸一样,源源不断的从泪腺里涌出来,不一会儿枕头的两边就湿了一小片。顾醒辰自认为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送去一个依靠的肩膀或者一个拥抱,然而他刚刚要倾身凑近时,就看到Omega重新闭上眼,眼眶里包着的一汪眼泪循着刚才的泪痕滑入发间,他微微偏头避开alpha自以为是的触碰,淡淡的说了句:声音很轻,顾醒辰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叫他滚。第37章“你媳妇要跑回娘家了,说句话!”陈醉直觉自己应该是睡了很久的,睁开眼时头犹如千斤重,又晕又涨,就连简单的睁眼,眼皮都似是顶着一座巨山,他这般费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顾醒辰的左脸有些肿,大概是被人打了,整个人颇有几分狼狈。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靠得极近,是稍稍按头就能亲上去的距离。陈醉在摔下来后第一个想到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无法伪装的情感关心着他。但他已经不那么在乎了,他伸手,挣扎了许久才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在感受到那里熟悉的隆起后才终于放下了心。宝宝还在,这才是他现在最大的慰藉。一腔的委屈倾泻而出,哭得歇斯底里,然后真心实意的让这个人滚。顾醒辰没有滚,也没再敢靠近他。医生很快就来了,一起赶来的还有他的哥哥和阿姐。黎蒙给他做了检查,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长长松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了。我一直担心你头部的撞伤会有什么并发症,现在看来,一切都好。头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