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他远点,或再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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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刀叉,从rou排上切了一块下来塞进嘴里。她顿了顿,用手帕擦掉了嘴唇上的血,转过身来。一个面色忧郁神情落寞的年轻女子,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如果她不是坐在战区中央一处垮塌了的民居里吃一块好像完全没有被加工过还淌着血的rou,那么这将会是高级餐厅里很正常的画面。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戴安娜从远处走过来,抚掉了凳子上掉落的碎rou,坐到了她对面。 “我来完成我的工作。” “你不是不管这档子事了吗?” 戴安娜撇了撇嘴,“出了一点意外。” “这活儿可没那么好干。再说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那里的皮肤剥落开,露出来有几道划痕的森森白骨,“这还没好呢。你未免下手也太重了吧。” “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是我没控制住。”戴安娜双手合十。“好jiejie,求你了。” 死神白了她一眼,继续吃她那块rou。“这次又怎么了。” “嗯……”戴安娜咬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遇到了……呃……一个人……” “你不会喜欢ta吧。”血把她的嘴唇涂得鲜红,死神抬起眼来盯着她。 戴安娜用手扒拉着桌子上的瓦砾。“可能……有那么一点点。” 死神又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确实,在安德烈把戴安娜推开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戴安娜意识到,她可能小瞧了这个人。然后就像各种烂俗的爱情片里的套路一样,她被他吸引了。戴安娜决定尝试一下,反正时间有很多,闲着也是闲着。她是神,试错又没有什么成本。如果真的很好,那她可以度过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不行,那就换下一个。 “你想好了吗?”死神放下刀叉,盘子变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血迹,就像新的一样。 戴安娜点了点头,把脸贴在了死神伸过来的手上。 “那就去爱吧。”她说。 所有人都发现了两件事:一、教官最近心情很不好,二、戴安娜一直没来上课。他们在心里默默猜测并且悄悄讨论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然后推出“大胡子”做代表,去问“终结者”发生了什么——当然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只是那天所有人都在课上挨了骂,就连伊万都没能逃过。于是,几乎所有人都能肯定,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这一猜测在戴安娜回来的那一天得到了印证。他们吃了枪药似的教官突然就“哑炮”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不在状态。(虽然他讲课还是像往常一样好,但就是让人感觉他在刻意躲着戴安娜。) 吃饭的时候,戴安娜被亚历山大叫到了一边。他把她带到了“武器库”后面,离开了所有人的跟来的视线。 “你跟安德烈怎么了?”亚历山大问。 “没什么。” “没什么他现在这样了?你们跨年的时候干什么了?”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他不是那种玩玩就算的人,如果你想玩玩,别找他,换个人。离他远点!听见了吗?!”亚历山大揪着戴安娜的衣领。“我是打不过你,可我也不怕你。离他远点,别伤害他。” “我听见了,但是我不。” “你!” 亚历山大的拳头挥上来。戴安娜没有躲,那一拳砸在她脸上。 亚历山大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戴安娜。“呃……对不起,我以为你会……” “我们扯平了。”戴安娜指把他摁在地上打那一次。“我不会离他远点的。他是我的。” 安德烈从来都知道,除了他自己,没有什么他能把握的住,就连猫也是。从他第一次抱起它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撕裂了他的生活。 他甚至怀疑,他真的能控制自己吗?就算他百般不情愿,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他的心,他的一半的灵魂,都被那只猫,那个女人,那个神或者其他什么超出他对这个世界认知的东西给牵走了。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找到像戴安娜这样的女人了。就在见过他最合适、最般配、最想要的那一个人后,那个人被他赶走了。 一个注定的结局——孤独终老,他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就接受了。(甚至没有老,只有终)——以一种无比麻烦而又难以预料的方式,迂回了一大圈,最后在他以为有一点渺茫的可能后,来到了他面前。 他的世界又垮塌了。 他觉得自己荒唐到好笑。那点可怜的自尊弄得他现在不上不下的。就跟她做,跟她玩玩又怎样呢?皮rou对皮rou不也是有很多乐子吗?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而得不到的事啊。他就像个捡到宝石却嫌重把它扔掉的傻子。 但是他真的能这么做吗?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丢下些,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虚的不能当饭吃,但虚的没了还吃什么饭。 安德烈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找回来他的猫,但又不想见那个女人。他想去爱那个女人,但又不能把他自己当成一根人rou按摩棒。可是,猫就是她,她就是猫。 安德烈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想要的他要不来;他不想要的却偏偏是人家给的。 就这么清高吗?就这么硬骨头吗?跪着、受着、感恩戴德地接下来她的赏不就完了吗?装什么装。他不一直是这么活下来的吗?老天给什么,他就要什么,风啊雨啊他都抗下了。怎么给了缕太阳,给了缕月亮,他就闭着眼推开了呢?他是贱吗? 安德烈知道戴安娜来了,但是他不敢看,不敢跟她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他没做错什么。 还是说他错在什么都没做? 他简直要发狂了,理智要烧干了。他看见戴安娜和亚历山大一起离开又一起回来。他嫉妒,他发酸。亚历山大比他年轻,比他帅气,比他幽默风趣会讨人喜欢。她会和他zuoai吗?随随便便的,就像她随随便便地选了他一样。 安德烈感谢战场上锻炼出来的那些近乎本能的专注和已经形成肌rou记忆的动作,支撑他讲完了今天的课。没有对视、也没有跟戴安娜说一句话,他视她为空气。非常好,他在心里夸自己。 月光照进屋子里,让一切都变得有些发蓝。明亮的月辉。 小猫从窗户跳进来,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然后它高举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卧室。它绕到床的那边,把爪子搭上了床沿,冲安德烈叫了一声。 “喵。” 安德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小猫又绕到床的那边,把爪子搭上床沿,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紧闭着眼睛,又翻了回去。 猫咪盯着他那山岳一样的轮廓,待了一会儿,又跑到了床的那边,竖起身子,露出小脑袋看着他。 安德烈叹了口气。把被子撑开一点,让它进来。他还是没法拒绝,无论是喀秋莎,还是戴安娜。 小猫熟练地跳上床,钻进了他的被窝。 安德烈摸着它顺滑的皮毛,说:“你不应该回来的。” 戴安娜:“你没关窗户。” 可爱的猫咪变成了赤裸的女人,在他被子里,在他怀里。安德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和它或者说和她同床共枕了几个月。他默默把手收回来,又被戴安娜拽着放回她腰上。戴安娜离他好近,从来没有这么近。他吸进去的是戴安娜呼出来的空气。 “你来干什么?” “睡你,顺便谈个恋爱。” 安德烈的心脏在狂跳,他要喘不过气来了。戴安娜贴得更近了,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腰上。 “我不要你可怜我。” “你不可怜。” “我也不要你施舍。” “我的爱不是靠怜悯就能得到的。”戴安娜的身子贴上了他的身子。 “我需要你的忠诚。”他眼睛里带着一丝绝望和祈求。 “我带着你的项圈。”戴安娜用鼻子蹭着他的鼻子。 “我……”安德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还想要什么?”他问。 “我想吻你。” 安德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