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8)
“看一下有没落东西,烦烦你给烧麦弟弟的礼物带了吗?”温然站在车前,问乖乖排排坐在后面的两个小朋友。坐在车里的烦烦晃了晃手中的小书包:“带了。”闹闹也学着烦烦的姿势,奶声奶气地说:“带了。”温然笑着亲了亲闹闹——七岁的烦烦已经有偶像包袱,不准他随意亲了。沈明川把东西放好,关上后备箱,过来揽住温然亲了一下,说:“路上小心,晚上我过来接你们。”“好,你赶紧去上班吧。”今天是夏晔和梁唯的孩子5岁生日,邀请了温然一家过去,由于沈明川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抽不开身,温然便自己带了大小儿子过去。闹闹两岁不到,正处于爱玩爱闹的年纪,坐在车上不安分,非要去撩闲烦烦。他从小盒子里拿出一颗七彩糖,递到烦烦面前:“哥哥,吃药药~”——闹闹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近来很火那个吃药药的梗,每天都缠着烦烦跟他玩吃药药不吃药药的对话。烦烦一开始还会逗他,可发现闹闹小朋友根本玩不腻这个梗,每天都要缠着他玩好几次之后,烦烦就听到吃药药三个字都怕了。故而烦烦扣了个大墨镜看着窗外装酷,不理他。“哥哥——”见烦烦不理他,闹闹拉长声音撒娇,“陪、陪闹闹玩。”“乖,哥哥给你唱歌好不好。”烦烦被他烦的没办法,走曲线救国道路。“不要,我要玩,吃药药。”坐在闹闹旁边的温然看烦烦的小脸都皱起来了,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闹闹的小脑袋说:“爸爸陪你玩好不好?”“不要,要哥哥,呜呜。”闹闹说着,眼里泛起泪花,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温然无奈,也不知道是孩子都爱撒娇还是闹闹特别爱撒娇,明明一个男孩子,好娇里娇气的,还是个小哭包,温然自认带他和带烦烦都是一个带法,怎么就带出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小娃娃。而且烦烦小时候,他和沈明川都还是非常不称职的爸爸,烦烦跟个小实验品一样被他们瞎折腾,结果烦烦倒是正根苗红的,这位却成了个娇气包。温然柔声哄他:“哥哥他陪你玩过很多次了,你都没和爸爸玩过。”“不、不。”闹闹小脚乱蹬,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他才两岁不到,讲不清楚道理,性格又固执,就要闹烦烦。温然坚决不纵容他:“你这么不乖,我就不带你去玩了哦。”闹闹见胡闹不行,小嘴巴一撇,开始泛委屈,温然在他哭出来之前,肃声说:“不准哭!哭也没用。”“”闹闹要哭不哭的,嘴巴嘟得更长了,转头扎进烦烦的怀抱里,软软地控诉,“爸爸坏。”这还颠倒是非了,温然又无奈又觉得好笑,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烦烦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爸爸明明在哄你。”闹闹往他怀里拱了拱,他还听不懂道理类的话,受委屈了就跟亲近的人控诉。“那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闹闹立刻不委屈了,拉住烦烦的小手,甜甜地说:“好。”说着,还看了温然一眼,见到温然也在看他,“哼”了一声,别开头。温然:“”你小子,还真当我治不了你是吧!一家人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到了夏晔家的楼底下,夏晔已经等在那边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他五岁大的儿子小烧麦。至于为什么孩子要叫烧麦,据说是夏晔怀孕期间,特别爱吃他们公司楼底下那家包子店的烧麦,有时候周六周末梁唯还要大清早驱车过去给他买。故而儿子就叫烧麦了。同一个世界,同一类坑爸爸。小烧麦长得既不像夏晔也不像梁唯,自成一派,不过颜值依旧很逆天,温然下车看到烧麦,对他说:“小烧麦,生日快乐啊。”“谢谢温叔叔,”小烧麦往车里探头探脑,“温叔叔,烦烦哥哥来了吗?”“来了。”温然把闹闹抱下来,烦烦也跟着下来,烧麦见到烦烦,大叫一声,高兴跑过去一把抱住烦烦,在他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烦烦哥哥!”偶像包袱加身的烦烦:“”正在和温然寒暄的夏晔看着自家儿子不礼貌的行为,拉下脸教育他:“烧麦,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随便亲人和抱别人?”小烧麦狡辩:“你只说不许亲别人,烦烦哥哥又不是别人。”温然闻言,逗他说:“那烦烦哥哥是什么人啊?”“是烧麦喜欢的人,”小烧麦一脸自豪地说,“梁爸爸喜欢爸爸,就会亲爸爸,烦烦哥哥,是不是?”烦烦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温然夏晔:“”童言无忌啊。闹闹还怕生,看到夏晔和小烧麦,有点害怕,抱着温然的腿,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他:“爸爸,抱。”哟,知道求抱抱了啊,温然故意不抱他:“你刚刚不是还说爸爸坏吗,怎么现在又要爸爸抱了?”闹闹无视了他的话,继续抱着他的大腿撒娇:“抱、抱。”夏晔蹲下身:“叔叔抱你要不要?”闹闹犹犹豫豫地看着面前娃娃脸的叔叔半响,才用好像很不愿意地口气说:“好吧。”这口气把他们二人都逗笑了,夏晔把闹闹抱起来,对那边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什么的两个小娃说:“走吧,上去了。”家里,梁唯正在准备午饭,梁老师作为好男人的典范,跟夏晔这个小吃货在一起后,厨艺越发精进,他们上去,便闻见厨房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好香呀。”闹闹闻到香味,第一个说。烧麦立刻自豪地领功:“我的梁爸爸煮的。”烦烦说:“你的梁爸爸真厉害。”烧麦问:“你的爸爸会给你做饭吗?”“我爸爸会,但我的沈爸爸不会,”烦烦不客气地捅他另一个爸爸的老底,“烧的菜又丑又难吃。”闹闹鹦鹉学舌地跟着说:“难吃~”夏晔笑得不行,对温然说:“你这养的真是一对小活宝啊。”温然:“你也再生一个。”“算了吧,生孩子那么辛苦,走,别门口站着,过去坐。”烧麦带着烦烦、闹闹去看他的玩具去了,梁、夏二人结婚后,换了个三居的房子,宽敞舒适,三个小孩子来来回回地闹也不会显得局促,温然便没管他们,让他们玩去了。这次烧麦生日,夏晔只请了宿舍的几个,没请别人,算作大家一次小小的聚会,各自有了家庭之后,四个人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趁着此机聚一聚。没过多久,庄壮壮也带着他的孩子来了,本来他媳妇也要来的,但听说他们都是男的,又都是舍友,就没来凑热闹了,来的只有庄壮壮跟他的女儿。庄壮壮的女儿叫庄思琦,小名琦琦,5岁不到,顺着她mama长得,大眼睛小嘴唇,穿这个漂亮的小裙子,萌得人心肝胆儿颤。在场的都是生儿子的,骤然碰到这么个小公主,都恨不得化身为怪蜀黍抱抱她。不巧的是,琦琦那么小,却是温然的小迷妹,故而温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抱到了小公主。“温叔叔,你演地无忧哥哥好帅啊。”琦琦被温然抱着,星星眼地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崇拜之情。能被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喜欢,温然当然自豪又开心:“谢谢琦琦的喜欢,琦琦也很漂亮。”被自己的偶像夸漂亮,琦琦立刻害羞了,脸红扑扑地说:“温叔叔,我可以亲亲你吗?”这个……温然看了眼庄壮壮,庄壮壮表示没意见后,便让琦琦在脸上亲了一口。琦琦亲到了偶像,特别开心,赖在温然怀里舍不得下来。夏晔在一旁看得泛酸水,他也好想要抱抱小萝莉,可小萝莉正在和自己的偶像聊天聊得开心,压根没注意到另外一位叔叔。“你才是人生赢家啊。”夏晔对庄壮壮说。庄壮壮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都一样啦,儿子女儿都一样,女儿养起来还氪金。”夏晔更忧桑了,他也想氪金。这时,梁唯从厨房出来,看到夏晔满脸小忧伤,过来揽住他亲了亲:“怎么了,愁眉苦眼的。”“我想要个女儿!”梁唯一怔,看着温然怀里的琦琦,瞬间了然,语气宠溺地说:“等下周我去把小姨的女儿接过来住几天,他们刚好没空带孩子。”——梁唯小姨家的小萝莉也很萌很可爱,只是她爱哭爱闹,十分不好伺候,估计不用带上两天,夏晔就对女儿这个念想彻底绝迹了。当然,夏晔并不知道这是梁唯给他挖的坑,高兴地回亲梁唯:“亲爱的你最好了。”庄壮壮:“狗眼瞎了。”温然:“瞎了狗眼。”吃完午饭庆完生,下午爸爸们又带着孩子去了儿童乐园玩,几个大男人则孩子事业地扯皮了半个下午,等到孩子们玩累了,刚好沈明川开完会,过来接他们父子三人回去。告别了夏晔庄壮壮他们,沈明川抱着玩累睡着的闹闹,温然牵着烦烦,往停车的地方走,这附近不好找停车的地方,故而沈明川的车子停得有点远。本来烦烦不要牵的,背负偶像包袱的烦烦童鞋觉得牵手不符合他“狂霸酷炫拽”的形象,硬要自己走,被温然以怕丢掉为由否决掉了。这里到处是人,小孩子不牵着很容易被挤散。温然看烦烦有点不情愿的样子,笑着说:“不是说中二时期都在十几岁么,怎么烦烦7岁就开始中二了。”沈明川换了个手臂抱闹闹,别看闹闹才两岁不到,还挺沉的,听到温然的话,说:“大概是特别二吧。”“你才二。”烦烦反驳他。“哟,连你爹的嘴都敢顶,反了是不是?”沈明川特新奇地提高声音说。果然烦烦怂了点,小声用一个他最近从电视上学来的词语逼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温然和沈明川相视笑了笑,这孩子精的。走了一段路,总算人流小了点,温然突然指着一条街,说:“你还记得那里吗?”“什么?”沈明川疑惑地看了眼温然的方向,显然沈总贵人多忘事,已经忘光了。“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沈明川微愣。温然却对这条街记忆深刻,因为他的老东家办公室,就坐落在这条街,虽然现在早时过境迁搬走了,地方却依旧没变。那时候,他因为得罪了覃淮,被公司雪藏,接不到任何戏,连演死人都不要他那种,绝望又愤怒的他来公司想找高层理论。可以他的身份,别说高层,连个管理都见不到,在公司傻傻地蹲了一天,好不容易蹲来一个领导,还未申诉背负的雪冤案,就被那领导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顿。又可怜又无助。他心灰意冷地走出公司大楼,便被停在门口豪车上下来的人拦住了,温然自认非颜控,可看到那白衣黑裤、气场强大的男人,还是被惊艳了一下,那人在夕阳中朝他伸出手,声音冷冽地说“你好”那一幕,则被深深烙在了脑海。如今,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那一幕还是如此清晰。而眼前的人,一如既往,只是眉眼间少了冷冽,多了成熟与温和。沈明川经他提醒,也想起来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说:“当初我怎么说也是豪车人帅,怎么就被你看成骗子了?”“大概是失意的日子过了太久,都不知道幸运长啥样,对世界抱着一副仇恨心态?”温然回想那个时候,其实想不起来当时的想法了。那段堪称不愉快的经历,温然鲜少跟他提,想想当时的场景,沈明川满心满眼的心疼,伸手牵住他的。温然回握住他,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都过去那么久,那段记忆早被岁月抹平啦,要不是碰见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还在哪个旮旯角里混呢。”“要不是碰见你,说不定我现在也还是打着已婚旗号的单身老男人一个。”沈明川说。说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烦烦在一旁听自己两个爸爸rou麻兮兮地调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不敢说,他怕被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