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只道:“不用了,本妃已知晓了。”说至此,周韫忽地想起那日方偌些许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刘氏讶然抬头,她xiele口气,低头:“是妾身无用。”她话中失落太明显,叫周韫抬了抬眸,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作甚非要和本妃牵扯在一起?”刘氏捏了捏手帕,最终还是实话实说,苦涩道:“在这后院,身份都不为所重,最重要的是,爷看重何人。”爷对侧妃的偏袒,许是侧妃没有察觉,但她们这些后院老人如何不知晓?周韫眯了眯眸子,她没再彻底拒绝刘氏,模棱两可地说:“本妃还有事,你先回罢。”刘氏刚走,时秋就拧起眉:“主子,刘氏此人太过功利,您为何不彻底拒绝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周韫扔了手中的琉璃珠子,稍敛眸,旁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只听她说:“功利不可怕,怕的是不知她要何。”这世间不被利用的人,往往皆是没有价值。周韫没再说刘氏,抬眸看向时秋:“如何,叫你查的事查出来了吗?”她管着后院,即使短短不到一月,其中好处也不是可以言明的。时秋点头,眸色也冷下来:“人传信来说,方氏近日的确在绥合院旁徘徊过,听闻她还去拜访过孟良娣。”房内寂静,半晌,周韫轻嗤:“死不悔改。”时秋呼吸稍滞,微低头退后了一步。周府动作很快,毕竟这是周韫入了王府后,第一次传信回来。贤王府有一良娣怀孕之事也已传开。他们不知周韫有何事要见贵妃,却不敢耽搁她的事。不过几日,宫中就传了消息进王府,贵妃请周侧妃进宫一叙。彼时,傅昀正在书房和人议事,消息传进来,那人停了下来,只很有深意地说了一句:“王爷,贵妃待府上侧妃甚好。”傅昀停顿了半刻,他沉着眸,浑身冷冽,叫旁人看不出他一分心思。许久,待那人离开后,傅昀耷拉着眼皮,一直没说话,直到张崇推门进来:“主子爷,宫中接侧妃的人就要到了。”傅昀一顿,撂笔而下,站起身:“知道了。”消息先传到,时秋早早就伺候周韫换了身衣裳,糯红色浅浅淡淡透着些红梅绣纹,宫人到了的消息刚传来,她刚要踏出门,迎面就撞上傅昀。周韫一身糯红衣裳被人拢在青色油纸伞下,是周家和贵妃耗费多年心思培养出来的矜贵,傅昀已经三日未见她,乍然撞上这副场景,他稍顿,堪堪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周韫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愣了下,才服身行礼:“爷怎得过来了?”她xiele丝惊讶,却没有和他吵闹,傅昀有一瞬的不习惯,他伸手拉起她,拿过时春的油纸伞,低声说:“本王陪你进宫。”周韫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中泛起嘀咕,爷又要作甚?她特意派人送信回府,哪会愿意带爷进宫?犹豫迟疑了片刻,她弯了抹笑,美人眸中盛着灼意:“爷今日不去刑部吗?”傅昀在刑部任职,闻言,他摇了摇头:“今日沐休。”稍顿,他意识到什么,眯眸,视线落在周韫身上:“你不想本王陪同?”周韫心中讪讪,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耐地斜了他一眼:“爷说得甚话?妾身关心您一句,也落不得好!”说罢,她忙忙朝前走,不敢再多说,怕xiele心思。第25章从贤王府到皇宫,大致半个时辰的路程。宫门口有人接应,小宫人躬身低着头,脸上是毕恭毕敬的笑,周韫识得她,是雎椒殿的二等宫女。前些日zigong中去了个贵人,一路走来气氛甚为压抑安静,及到了雎椒殿,珍贵妃早就等着了。周韫觑了眼身边的傅昀,俏生生地服身行了个礼,不待贵妃说话,就扑在她怀里,软软哝哝叫了声:“姑姑。”珍贵妃无奈地拍着她后背,低低笑出来:“都嫁人了,还这般没规矩。”傅昀被人领着坐下,垂眸,将周韫娇羞小女子家的作态尽收眼底,他端着杯盏,放在手中顿了下,方才抿了口茶水,入口的茶极淡,泛着浅浅的涩。半晌,他才堪堪避开视线,心中涌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待周韫好生坐起,珍贵妃才腾出空闲,徐徐抬眸落在傅昀身上,轻笑:“韫儿这些日子可有闹到殿下?”她显然对周韫的性子了如指掌,一问就抓住了重点,用了个“闹”字。傅昀摇头:“珍母妃多虑了。”周韫拽着珍贵妃的衣袖,轻轻一晃,明媚的眸眼透着些娇气:“韫儿哪有闹他!”珍贵妃嗔了她一眼,就这一句话,还说未闹?周韫咬唇垂眸,哼哼唧唧地伏在她身边的榻上,惹得珍贵妃甚是无奈,只好对傅昀说:“韫儿自幼被本宫宠坏了,还望殿下包容她些。”傅昀敛眸,平淡地“嗯”了声。越亲近越没规矩。傅昀忽地记起,自那日他说了那句“谁敢欺你周家女”后,周韫再未和他吵闹过。洛氏进府,她没闹。徐氏有孕,她依旧没闹。今日在锦和苑撞见她,她虽惊讶,态度却甚是温和平静。傅昀拢起眉心,有些烦躁地放下杯盏,她闹腾时,他一直想要改改她的性子,如今她不闹了,他倒是不习惯了。他只待了片刻,就起身告辞:“儿臣有事要寻父皇,恐要叫侧妃叨扰珍母妃些时间了。”周韫听言,扭过头去看他,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故意要和她一起进宫,是不想她和姑姑单独相处。下一刻,她就见傅昀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仿若在嗤讽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韫快速地眨了几下眼,若无其事地是偏移开视线。待傅昀走后,雎椒殿安静了一会儿,珍贵妃才叫旁人退下。周韫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半晌,她咬了咬唇,迟疑地问:“姑姑,韫儿有一事想问……”珍贵妃打断她的话,显然知晓她想问什么:“你想知道殿下为何对姑姑这般态度?”周韫讪笑,撒娇地晃了晃她手臂。珍贵妃没忍住笑,推开她:“快些坐好,没骨头般。”顿了顿,珍贵妃才开口:“韫儿该知晓,殿下生母是孟昭仪。”周韫点头,就见她轻敛眸,说:“韫儿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周韫不解,这是何意?珍贵妃抚着她的后背,敛眸,低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