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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赖到底的姿态:“既然你不是有神力护体的老爷,那我也不是会武功的稚堇,我们三个都手无缚鸡之力,只有让他们砍死了。”“小丫头,竟敢不把大爷们放在眼里!”一个恶徒把匕首架在稚堇脖子上,稚堇按着腰包,死也不给。恶徒大怒,朝她手上狠狠划了一刀:“拿出来!”“住手!”廖蓝冲过去护住稚堇,恶徒们一拥而上,拉廖蓝的拉廖蓝,抢夺稚堇腰包的抢夺稚堇腰包,混乱之中,两人都被划了几刀,但稚堇就是不反抗,含泪的眼睛始终哀怨地瞪着廖蓝。“快跑!去叫人!”廖蓝一边搏斗,一边冲少年喊道。但几个恶徒抽出身来扑向少年,一人眼尖,看到他耳朵上的玉坠子,伸过手一把扯了下来。少年的半只耳朵被撕裂,鲜血立刻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廖蓝……”少年一脸无辜地望向呆住了的廖蓝,稚堇还在奇怪两人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突然拿着玉坠子的恶徒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倒在地上拼命翻滚,只见无数条细细的红线从他身上冒出,飘舞在空中,向少年身上汇集。众人很快都看清了——这些不是红线,是血。只是几秒的功夫,地上的恶徒像全身血液被挤压而出似的七窍流血,转眼就断了气。而吸收了鲜血的少年,耳朵已完好如初。“妖……妖怪啊!”恶徒们惊叫着,四散奔逃。廖蓝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拉着稚堇退到一边,向少年示意动手。数条泥龙——稚堇曾在白神仙身边多次目睹的法术——瞬间从地底窜出,将恶徒们拦腰咬住,凌空撕成两半。一场急骤血雨,把稚堇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再来找我了,稚堇。否则,你也只有死。”作者有话要说:☆、孤女稚堇与白神仙相遇的那一刻,也是下着和今晚一样的血雨。10年前,一种奇特的病——血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眠江流域。患病者先是七窍流血,再是便血不止,很快连毛孔都渗出血来,在极度痛苦中挣扎十天半月后才会死去。然而,这并不是血病最可怕的地方。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种疾病的杀伤力可以与血病相提并论,原因就在于,一个人一旦患上了血病,与其三代之内有血缘关系的,都会接连发病,直至整个家族全部死绝。没有人能够幸免,没有地方可以避难,短短一年间,眠江沿岸几乎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死人来不及安葬,活人看不到希望,社会秩序完全失控,亡命之徒四处横行,官府调派兵马进行了旷日持久的镇压,最终才将动乱平息。但此时,昔日占尽繁荣的眠江,已然成为一片死域。那时,稚堇只有6岁,家也住在离眠江千余里之遥的地方。她之所以对这一切如此清楚,是因为开镖局的父亲在人人不敢接近眠江一步的时候,乘机接了不少到眠江押镖的生意。很多人说稚堇父亲想钱想疯了,但稚堇知道并非如此。父亲曾郑重地对稚堇母女说过,他幼年时曾随家人押镖经过眠江,听当地的老人讲过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传说中,恶龙带来了可怕的瘟疫,但有位神医横空出世,不但治愈了患病的人们,还将恶龙封印在地下,人间重返太平。父亲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神话,直到血病出现,才惊觉很多情节竟然和当下的状况十分相似。而根据故事所说,血病很可能会向眠江流域以外蔓延,世道会越来越坏,不管是雇佣人手护卫家宅,还是万一得病了求医,都需要钱,所以,父亲才一反常态,抓紧时间拼命赚快钱。父亲预料得没错。在血病出现后的第三年,稚堇所在的城市开始有人患病,街头的流民也越来越多。父亲新雇了一批家丁,全家在惶恐中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年,春节的鞭炮声都还在耳边,血病就来敲门了。很快,整个家族的人都发病了。就在死得只剩下包括稚堇和父母在内不到10人的时候,期盼已久的喜讯终于传来:能治血病的神医——“白神仙”出现了!全家欣喜若狂,但白神仙的居所离稚堇家还有数百里路程,派人去买药肯定来不及,于是父亲强撑着病体,安排所有家人乘上马车,带着金银细软,在家丁的护卫下去找白神仙救命。为了与死神争夺时间,父亲指示,舍弃相对安全的大路,取道偏僻的山间小路。他以为带了那么多家丁,即使遇到山贼也能抵抗,却没想到人心的险恶永远没有底线,山贼真的来了。是家丁招来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之中,家丁和山贼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稚堇的家人杀得精光。稚堇只记得,病得奄奄一息的父亲拼尽全力拖住敌人,丝毫不通武艺的母亲以血rou之躯阻挡刀剑,他们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稚堇高喊的“快跑!”稚堇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地逃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夜色浓黑,伸手不见五指,内心除了绝望只有绝望。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身对杀害家人的凶手大喊:“我不逃!不求饶!你们要杀就杀吧!”山贼们一阵哄笑。“你不是镖师的女儿吗,身手肯定不错,来,给你,随便打赢我们哪个,就放过你。”一把剑扔在稚堇脚下。稚堇抓起剑就扑上去,她知道自己赢不了,但就算在他们身上留条伤口,她在黄泉路上走得也甘心一点。山贼们像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一边敷衍地应付着她的攻击,一边哈哈大笑。他们的笑声太响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山路上传来的马蹄声。一会儿后,他们玩厌了,一个山贼在稚堇再次提剑冲来的时候,不耐烦地拎起她,向前方摔去。然而,稚堇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像在空中撞上了什么似的反弹回来,手中的剑直直刺入了那个山贼的喉咙。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稚堇。他们这才发现,山路上静静地伫立着一个骑马的人。夜色中,依稀能看到他一身縞白,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过来我这边。”面具下,一个黯哑的男声说道。稚堇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把她抱上马,坐在自己身前。山贼回过神来,怒吼着围攻上去:“大半夜的装神弄鬼,把他们俩都杀了!”男子和马都没动弹,但身下的地底却卷起一阵劲风,凭空出现无数枝黑色的箭矢,瞬间将山贼们射成了刺猬,即使是在黑暗中,仍能看到鲜血喷涌的红色暴雨。冲在最后躲过一劫的几个山贼,见状立即掉头就逃。“别让他们逃了!杀了,全都杀了!”稚堇急得哭喊起来,但复仇的箭矢却再也没有出现。眼睁睁看着仇人逃走,她哭得几乎要昏过去,男子始终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