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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四经你们都已通晓,正巧老夫还不知你们的才高几斗,今天你们就从长到幼,挨个过来来考试。”他口中的四经,并不是儒学所讲的“四书五经”,而是指这四本医科典籍。别看内容只有四本书,光一本都浩浩荡荡十几万言,再加上这些古籍大多晦涩难懂,背起来实在不是易事。此言一出,众生徒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顿时蔫在原地。作者有话要说:唐朝的科举实际上还挺有意思的,作者感觉呢其实就是一个词,乱中有序。说乱呢,主要是因为名义上的科举里面,实质上还常穿插着察举制的成分,也就是正规的选拔流程里各种开后门。比如,要拉地方学医的同学去长安的中央学府,按照制度要经过“贡举”选拔上去,但是只要有老教授(博士)或者高官安利,某某学生真是优秀啊,那也可以直接把人提溜进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热度不高,竞争没有那么激烈,甚至有皇帝感叹过地方上咋都没人学医,要赶紧选人来中央进修拉动教育啊,还管什么贡举啊,有人来就不错啦。简而言之,位置多了,也就可以广开后门了,实际上也是因为制度和国情不匹配。唐朝的科举考试的内容也是复杂不一,众所周知,到了明朝科举基本就只有进士科被重视,其他全被直接打成“诸科”两个字,人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唐朝就不一样啦,在前期,不管你是学文的、学武的、学医的,全都算不上特别热门。也就到了武武开始,科举才渐渐被广大群众格外重视起来。说序呢,是因为唐朝毕竟渐渐形成了科举这个体系,从混乱中一点点摸索除了一套实实在在的教育体系。只不过等它慢慢完善起来,慢慢火起来成为热门,就已经是晚唐的事情了,而动荡纷纭的年代里,武科的地位也不怎么比文科差,也没有出现进士科一家独大的局面。当然啦,不管在哪个时代,要排个科举热门no1,肯定都是进士科稳坐的,只不过唐朝的进士科和明清的是不可能同日而语的。主角作为学医的,基本就是学了个大冷门职业,当然冷门也是有路可走的,学医毕竟是个金饭碗,就是危险系数高了点,动不动就要掉脑袋要陪葬啥的╮(╯▽╰)╭而关于唐朝医学僧的教育制度,以后等作者再慢慢口水吧。回头一看,作者有废话说都能凑篇小作文了,写得东拉西扯的,大家勉强看看吧OTZ第20章孙启立眼神一沉,年龄最大的那个便马上被从人群里推出去,哆哆嗦嗦走到他面前,声音抖得像筛子。“学生……学生黄渠,往常读的是,素问篇,曰,曰……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行了,你今年几岁?”孙启立不耐烦地打断他絮絮的朗读。那生徒腿抖得打架似的:“回博士,学生今年,二十一了。”“二十一?二十一了还在读的开篇?”孙启立眉头一紧,额纹里竖起两道深壑,“这回不合格,下回再这样,就不必再来了。”“谢,谢博士教诲。”黄渠满头大汗地转过身,夹着腿踉跄地走回窃窃私语的人群。“嗯,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严铭虽不在新来的生徒之列,但也兴致勃勃地留下来听考。吴栩没闻出什么怪味,倒见严铭和徐子文对视一笑,悄悄指着孙启立的裤子:“你看。”他才打眼看去,人群里已传来一阵忍耐的低笑——原来黄渠的裤缝之间洇着一小片水迹,已经给孙启立活活吓尿了。黄渠羞得满脸通红,只好拿一卷书盖在自己脸上,恨不能钻进黄金屋里去。孙启立则静静地看着这些取笑的学生,直到下面一片死水一样的寂静。“笑够了?”哪有人敢答他的话。“你们今天,全都不合格。”孙博士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只可惜没人敢抬头鉴定他的喜怒。“这是你们第一次旬试,下次若还是这样,就请诸位打道回府吧。”掷下这句话,孙启立再次负手离开。底下的生徒不禁都面色发白。这不是明摆着威胁人吗?一阵哭天抢地的悲嚎里,唯有严铭一人笑得出来:“孙博士果然一视同仁,哈哈哈!”孙启立一个下马威,顿时将这些意气风发、摩拳擦掌的少年们打回原形,生徒们面面相觑地对视几眼,谁都不敢在太常寺的地盘上撒野。如果这位老师生在一千年后的现代大学里,一定是学生口口相传的魔鬼教师,选课补分的绝对雷区,投诉控告的重点对象。可惜在尊师重教的唐朝,就算他给出了高达百分之百的挂科率,也没人敢投诉他一个扣工资降职称的教学事故。生徒们初到官学,就给孙启立一盆凉水直接泼冷了心里那股躁动的热情,顿时失掉了一进门时踌躇满志的志气,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太常寺排给新生徒们的住所。作为漫漫求学路的第一站,官学所提供的住所实在不算奢华,三道白墙夹一扇木门,顶着几片青灰破落的瓦片,就算是一个单人的小隔间了。吴议推门进到分给自己的那间屋子,扑鼻而来一股发霉的粉尘味儿,抬眼望去,一扇纸糊的窗户被风霜雨露豁开数道口子,悄然漏进几丝凌寒春风。难怪古人常感叹“学海无涯苦作舟”,中央第一学府的宿舍条件都赶不上九十年代他读大学那会,能和莘莘学子相伴的也唯有这冷冷清清的一间小屋、一扇寒窗。他略收拾了下灰尘浮动的房间,便坐到案前,翻出一本张起仁送的,默默记诵起来。第一回措手不及的旬试,孙启立就不留情面地给了个百分百的挂科率,要是下次旬试还不合格,指不定就真要被这位严苛的老师扫地出门了。埋头苦读中的时光总是一飞而逝,吴议才读完半短不长的一篇,天色早已暗沉沉地压了下来,清冷一束月光从窗口溜下,全掬在书本折页的一道浅痕里。他从密密麻麻的古文里抬起头,稍微舒展舒展筋骨,拿笔头戳了戳半垂的烛芯,正应景地想着方才看得那一句“月郭空,则肌rou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便被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不等他应一声“请进”,窜起的灯花里便照出一张白净得有些腻歪的脸,不请自来地凑到吴议跟前。客行主便的朋友丝毫没有冒犯的自知,一双桃花眼里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