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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他没少梦见陆鸣,便是连幻觉也是见过那么几次的,但每每他一伸出手,面前只剩下空荡荡的空气。“额……不认识我了?”陆鸣眉梢微扬,揶揄道。花无道求助似的将目光转向江其琛,却见他一脸漠然,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触上陆鸣的肩头。摸到了……不是幻觉,是真的……花无道松了一口气般笑出声,而后长臂一揽将陆鸣带进怀里,他用力的拍了拍陆鸣的后背:“陆鸣,陆鸣你还活着……”花无道不止一次的想,若不是自己当年一时玩笑将陆鸣踢进不虚河,后面这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或者,若非自己当年没看住他,陆鸣没有下山,也不会生死不明失踪了五年。五年,江其琛是如何一边崩溃一边锲而不舍的找寻陆鸣的下落,他全都看在眼里,但他却从未开口劝过江其琛一次,甚至连“陆鸣”这两个字也没有提起过。他把陆鸣封存进自己心底里最隐秘的地方,像是龙之逆鳞,不光别人碰不得,便是他自己也碰不得。内疚,愧对,悔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花无道自己都说不清。他自认没有江其琛那番深情不渝,却日日夜夜念起这个名字,便在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在陆鸣失踪的第三年,花无道在一次酩酊大醉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对这个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但在前他不及江其琛那般执着,在后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于是,他便把这份说不出的感情埋葬起来,触不得,碰不得,想不得。只有每次和江其琛借着吵架的名义动起手时,他才觉得心头痛快那么一点。他固执的认为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鸣没了,不能亲自打他骂他,那么江其琛代替他也可以。直到后来有一天,第无数次的针锋相对后,江其琛极轻极淡的丢下一句话:“我不怪你。”从那以后,一切的切磋试探都变的索然无味。他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连寻个由头赎罪的机会也不配得到。花无道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隔着狐裘把陆鸣从上到下切切实实的摸了个遍,成功的让江其琛漠然的脸色黑了几分,亲自下场把他俩给分开。“你够了,”江其琛冷冷地打断花无道:“让你抱一下得了,还动起手来了。”花无道心情好,嘴上也就没那么不饶人,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的陆鸣:“这是怎么回事?陆鸣不是被你断了筋脉吗?怎么还站在这?”陆鸣:“……”五年不见,花无道的嘴上功夫俨然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吐脏字就能叫人不痛快的地步。江其琛面色一沉,冷声道:“说来话长,先办正事要紧。”嘴贱不代表不会察言观色,花无道立时便察觉到了面前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能让一个断了周身筋脉的人重新站起来,其中受了多少苦楚,不用想也知道。更何况,那个伤害陆鸣的人还是他最亲近的人……花无道暗骂自己一声“蠢驴”,赶忙站开身子,放门外三人进屋。*听花无道简单的叙述了一番当前的形势,江其琛沉声道:“所以现在玄风将四大门派的人困在英雄台了?”“嗯,请命符现世,根据当年师祖定下的血誓契约——江湖五大门派,十大高手必须无条件听令,否则就会爆体而亡。除了天眼宗以外,玄风将他们全部安置在英雄台,不知道要做什么。”花无道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江家的请命符不是在你手上吗?玄风怎么找到的?”江其琛:“……”江其琛被花无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夫噎的说不出话,他面色阴鹜的抿了口茶,陆鸣见状坦然道:“是我给玄风的。”“你?”花无道惊愕的看着陆鸣淡漠的脸,猜到了这其中肯定又有些纷繁复杂的缘由,便也不再追问:“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江其琛放下手中的杯盏,沉吟道:“若我没猜错,玄风下一步就是要上天眼宗了。你们五大门派受制于请命符,已是毫无用武之地。”“什么叫毫无用武之地?”花无道被江其琛一句话戳中神经,立刻回呛道:“你有用武之地请命符都能丢了?你有用武之地到现在才回来?等你,黄花菜都凉了!”“我说的实话,你们能对玄风动手吗?他请命符一亮,你们不还是得乖乖就范?”“范范范范你个头,我花无道话就放这了,我他娘的就是爆体而亡也要先砍死玄风这个师门败类!”“……”陆鸣难耐的抚了抚额角,五年了,这两个人说不了三句就要掐的毛病,一如既往……“你们别吵了,”陆鸣的指关节不轻不重的在檀木桌上敲了两下,那边两个人登时便噤了声:“其琛说的对,天眼宗受制于请命符,若你们要行动,必须得先解除当年萧宗主在请命符中设下的血誓契约,但前提是必须从玄风那里拿到请命符,这显然不现实。所以,不说让你们坐以待毙,最起码,不能轻举妄动。”陆鸣徐徐说出自己的想法,分明是和江其琛说的一个意思,却叫花无道瞬间冷静下来。“金莲教除去玄风,有两位长老、四位座下护法,此外紫卫玄兵加起来约莫有一千人,神川沐府统领的王府亲兵约莫有五千人,当年裴天啸一手扶持的承天鉴士兵,早已收归玄风所用,大概有两千人。他们人多势众,眼下五大门派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在座的,没有人能比陆鸣更清楚金莲教的真实实力,他在金莲教待了五年,早就把他们的人手摸得门清儿。江其琛道:“陈国各地的影子,差不多有两千人。”“这根本不够。”兰息在一旁淡声道。江其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不疾不徐的走到桌边,摊开纸蘸上笔墨便写了起来:“也许有个人,可以帮我们。”不消片刻,两张墨渍未干的手信便递到了陆鸣手中。他接过纸看了看,一张是给景止传信叫他集结人马的,另一张嘛……陆鸣神色微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他装作不经意的轻瞥了江其琛一眼,挑眉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系?”江其琛显然没看出陆鸣微变的神色,兀自说:“不多,但我能说的动他。”“啪——”手信被陆鸣不轻不重的搁在桌上,只听陆鸣沉着脸揶揄道:“你自然是能说的动他,他对你还有非分之想呢,可不是得依着你。”“……”江其琛:“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怎么还记着……”陆鸣把脸一撇,也不看他:“你巴不得我不记得。”“你们俩你来我去的打什么哑谜呢?”花无道莫名其妙的看看陆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