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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整,玩具制作面临改动。随后,他把与王雨晴夫妇商量的修改版本发给贺伯。

太阳神改动的地方不少,尤其穿着方面存在诸多变化,西方元素降低了,东方元素增强了,细节部分更是大力强化东方色彩,面部道具的制作糅合了四季其余植物的微小特征,季节更加分明。

贺伯耐心地听林宿说完,他研究了一番林宿新发过来的修改稿,他徐徐说道:少爷,修改并不是难事,无论多么详细的设计总会遇到临时的改动和调整,有修改,说明在完善,这是好事。这阵子,林家发生这么多事,你愿意对我说一声辛苦了,抱歉还要麻烦我继续修改,其实我十分欣慰。我一把老骨头了,离开玩具店,一个人估计哪儿也去不了。少爷,多给自己一点儿信心,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新玩具我一定会按时交到你手中。

贺伯,谢谢你。林宿说道。

贺伯缓了缓,说道:能意识到自己错了,想要重新站起来,这个时候还不晚。

结束通话,林宿的心情难以平静。

林老爷子的事业虽不及霍老爷子那么强盛,但是林老爷子为人处事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他能够让跟着他的那些人一直死心塌地为他工作,即使他不在了,仍旧在竭力扶持他这个不争气的小孙子。

可惜,他没有跟随林老爷子学习的机会。

他从小看到的仅是母亲被人欺负,全无反抗之力,死守着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这是张昕的可悲,也是尚雨泽的可悲。

林宿望着自己的手,然后微微合拢。

他犹记得自己小时候,萧心兰带着儿子尚枫找上门来,年幼的尚雨泽和年幼的青词一样,出手打了辱骂自己母亲的人。可是,换来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尚雨泽一拳把尚枫打哭了,眼底的怒气令萧心兰当场怔住,尚雨泽厌恶的将萧心兰撞倒在地,护在自己母亲跟前。

那一刻,萧心兰对年幼的尚雨泽露出莫名的畏惧。

然而,阻拦这一切的人是张昕,张昕拉住了儿子的胳膊,告诉他绝对不可以打人。她的阻扰换来的结果是,尚雨泽和母亲被对方母子狠狠地打了一顿,连本带息的全打了回来。

尚雨泽被母亲紧紧抱住,除了挨打,他什么也做不了。

母亲不停对他说,要忍耐,只要忍耐就好了,忍耐会让所有事都过去。

但是,忍耐并没有让一切好转,对方一次又一次找上门来,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母子踩在脚下。终于有一天,尚雨泽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再也挥动不了。

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明白,那时母亲抱紧他,并没能保护他,而是完全禁锢了他,让他逐步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假如第一次时,尚雨泽果断的推开了母亲,绝不允许萧心兰伤害他们分毫,态度坚定的将对方赶出门。那么,现在一切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尚雨泽不知道,因为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林宿的身体有点哆嗦,脸色略显苍白,无力地倚着椅背,青词紧张的减缓了车速:怎么,身体又不舒服?

林宿非常清楚自己的毛病,他头痛就无法呼吸,他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的头上那么重的一击,他怎么能不痛。

他颤抖着合拢自己的右手:你小时候,你打架mama会责备你吗?

闻言,青词微微一愣:她对我说,打架不好,打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她也告诉我,有些问题用拳头解决来得比其它办法都简单有效。

说的也是。林宿的声音些许哽咽,他伸出左手握住右手,却怎么也握不紧,身体的颤抖加剧了,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松开拳头就好了。

松开拳头等于放弃了抵抗,终究沦落到被人践踏的地步。

青词没有回应林宿的话,他检查了林宿的安全带,又检查了自己的安全带,微微颦眉:无视警告,居然还敢来。

林宿十分疑惑,他不懂青词为何说这个,又是给了谁警告。不过当他望向后视镜的那一秒,他明白了青词的话。

那辆红色法拉利消停没多久,又阴魂不散的跟来了,极具尚枫以往的作风,不调查清楚林宿和青词的底细誓不罢休。

你压抑太久,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畏手畏脚,越来越不敢面对过去。偶尔也该任性一次,好好的放松自己。青词说着突然掉转了车头,一路逆行,车速极快,引得附近的车辆纷纷慌忙避让。

林宿顿时惊呆了:你在做什么?太危险了。

危险最适合让人保持精神的高度亢奋。放心,碰撞测试好歹是五星,这点小摩擦不碍事。青词神情自若,他踩下油门,冲着那辆红色法拉利径直撞了过去。

林宿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尚枫再笨,也看得懂青词的车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出人意料来的气势汹汹,偏偏他完全避让不及,前后都有车,不知如何避过去。

两辆车大力撞在一起,随着惯性,两辆车迅速往路旁移,红色法拉利撞上路边的行道树才停下来。

安全气囊弹出的瞬间,林宿的心跳到了嗓子心,看着青词平时挺沉默冷静,没想到这么乱来。

很快,青词侧过身,探向林宿: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林宿回道,不过确实吓了一大跳。

青词指了指面前的另一辆车:你的过往在那儿,迈出这一步就能面对它。走过去,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林宿微微发懵,青词则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这儿刚刚出了车祸,两辆豪车相撞,引得附近不少人驻足围观。青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语气平淡:是我。刚在南程路出了车祸,撞了一辆红色法拉利。

说完,青词挂断了电话,他大步走到另一边,替林宿打开车门,他弯下腰,手覆在林宿手背,低声劝道:记住,不管是出生还是跟踪,他才是偷偷摸摸的那一个,是他躲着你,你永远没必要躲避他。走出这一步,我相信你办得到。

林宿深吸一口气,他迈出了驾驶座,理了理西装。

他几乎快要忘记了,第一次把尚枫一拳打哭是什么样的感觉。假如不是当初的一再退缩,怎么会落到被尚枫杀死的下场。

林宿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猛然的撞击,尚枫尚未回过神,他坐在车里没出来。看样子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时半会没想到如何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林宿来到车边,尚枫正在犹豫是否下车,他迟疑了一秒又关上了车门,他降下车窗死瞪着林宿。

那种仇恨的眼神,林宿永远不会忘却。他稍稍扬起下巴,俯视的目光不屑地瞄了眼车内的人。

尚枫不耐烦喊道:一个空壳子的少爷,凶什么凶。

林宿浮起一抹笑,异常冰冷,寒的彻骨。他突然一把抓住尚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