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乐读小说 - 耽美小说 - Wicked Game/共我沉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开,拒不配合。

戎冶的大手箍住陆时青瘦削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手指压出了处处青白,另一手则稳稳地持着口红一笔一笔有条不紊地往他紧抿的唇上画着——不管那些艳丽的线条在他淡色唇瓣上纵横得多么丑陋狰狞。

抵死不从的陆时青还在挣扎不休,呈现出一种凌厉又凄楚的美感,然而戎冶却无心欣赏,他的心里像是有头暴躁的怪物横冲直撞,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他想象,如果是真正的静灼呢?或者那个他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如此境遇下,会做何反应——他曾幡然意识到自己的这名情人与那人的脾性多处相似,那个认识令他毛骨悚然,心虚不已。

最终,却唯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不断盘旋:“不像……不像……不像!”如同催眠,却教戎冶心中的恶更加肆无忌惮,好像一经确定他们的性情并不是真的相似,就给他此时此地的劣行下了赦令。

陆时青在戎冶手中因愤恨和畏惧而颤抖,只是他生来骄傲,绝不允许自己低下头颅,只能涨红了白净的面皮,嘴唇紧抿,用通红的眼予以回击。

“陆时青,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我要你做什么,你最好照做。”戎冶不为所动,反而慢条斯理地抽了纸巾耐心地擦起画出界的口红,手下力道却丝毫没有轻柔起来。

面容俊美的男子屈辱不堪地在地上跪着,手反剪在背后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被迫仰起面孔承受眼前男人的羞辱。他紧咬着牙关,下巴在同那只无法抗争的手角力。他倔强地直视着戎冶微垂的双眼,那里面有个荒芜肃杀的寒冬,仿佛他陆时青,只是颗微不足道、随风飘摇的沙砾。

他这才懂了,无论这些年来他为他妥协几分牺牲多少,他都从未真正在乎过他。

仿佛这数年来的羁绊与纠葛只是虚无。

他如何能甘心。

“戎冶,就算你给我动变性手术,我也不会是她,你他妈睁眼看清楚了!她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没烧干净,骨头也该烂了!”陆时青恶狠狠地,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双眼精光迸射。

他是真气昏了头,几乎从未吐过脏字的人,才胆敢用这种态度,跟戎冶说这样的话。

话甫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戎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冷笑了一声,那支口红被丢在地上,而紧接着,他就给了陆时青一记既痛又响的耳光,干脆利落,直打得陆时青耳中嗡鸣、一头栽倒。

陆时青不敢置信地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他的心脏痉挛了一下,眼中几乎即时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泪。

他的嘴里好苦,那血像是不具名的毒药,苦味喷薄而出,直逼到神经末梢。

然后陆时青只听得戎冶冷冷说了一句:“够胆你就再多说一个字。”

他不知该哭或是笑,最终流着泪哑着嗓子大声苦笑起来。

这个他全心爱过的男人最终半蹲下来,温柔无比地抚摸着红肿的那片脸颊,如同变了一个人般缓声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陆时青艰难地去看戎冶的表情,那果真是心怀愧疚与疼惜的。

可他的下一句就将他打回了冰窖:“我不该打你的脸,你和她相似的地方,不过也就是这张脸了……也就是凭这张脸,我留你一条命。”戎冶将陆时青掼回地上。

“滚,”戎冶站直了身体,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永远不要再让阿衷见到你。

第66章猜心(一)

陆时青已经离开了,戎冶却一直没有走出房间——他的愤怒仍是未熄的火山。

旁人没有敢接近那个房间的,只有李霄云借口送茶水在门外柔声询问过戎冶,但并没有被允许进去;用餐的时间李霄云又试着去敲门,这次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只好识趣地作罢。

戎冶没有一点饮水进食的心情,并且完全不想让任何会喘气的活物靠近自己。他又陷在了昨夜的那一幕里,五脏六腑间本已经停息冷却的岩浆像是重新活了,滚滚涌动着,要将他从里面一寸寸熔融掉。

成则衷真是位严酷的考官。

——这一刀又狠又准,扎得戎冶心头滴血,成功提醒当初桂靖灼也同样地背叛了他,区别只不过是她的背叛没有机会付诸实践。

所以戎冶原谅桂靖灼,但也彻底放下了她,这最后一眼,权作告别。曾经数千个日夜的爱与痛戎冶无法否认也不会否认,但从今往后,再没有追思怀恋,戎冶心中留下的只会有对她早逝的愧疚。

这一刀,更让戎冶得出了答案。

面对成则衷和他人的联手背叛,戎冶对成则衷的愤怒几乎达到峰值,甚至转化成恨,但他永远不会原谅的那一个,只会是另一人——那个自身背叛他、更诱使了成则衷背叛他的人,戎冶此生都绝不会原宥宽恕。

但已经对成则衷产生的恨意,他又该如何消解?

戎冶憋闷郁愤而不得发泄,最终选择将自己浸泡进酒精里。

负一层的酒柜里陈列的各色名贵藏酒、酒架上放置的一瓶瓶佳酿,不知哪些被他拿出来倒进嘴里穿肠入腹、喝过几口便扔开,哪些又因此刻不得心意而敞着盖子就被径直摔在了地上。等到后来,厚厚地毯上已经洇开成团成团颜色不一的酒渍,各式酒瓶横陈一地,满室浓烈冲鼻的酒气。

环顾酒柜酒架上,劫后余生的竟寥寥无几。

戎冶这般放纵狂饮,再好的酒量也不能不醉。

喝到最后他的双眼终于酩酊,泛着红透着狠,盯着空气中的某处低声自语:“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不行!”他将手中的酒瓶重重抛开,抓着酒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

成则衷的睡眠质量以前就算不得好,车祸之后几年更是糟糕。

在没有性爱来消耗精力疲钝心神、酒精也失效的夜晚,他总是不得不借助药物才能入睡,后来他意识到这并非长久之计,为了避免产生依赖性,才逐渐改变了用药策略,严格控制药量,药品也改换成超短效类。

今晚就寝前他服下一颗,三四十分钟后困意袭来使他进入了睡眠。

所以约莫一小时后当外来者进入他的居所时,成则衷毫无所察——

来者自然是通过正常手段进入的,否则安保系统早就作出了反应——这里的主人曾亲自将他的指纹信息录入门锁。

实际上他进门后弄出的动静并不小,但那声音还不足以传入成则衷的房门内将人惊醒。

他的脚步沉稳中却有一丝不易察的虚浮,周身裹挟着一股渐渐被热意烘暖的冰凉酒气;他脱下外套,脱下上衣,一路丢在地上,径直朝主人的卧房走去。

成则衷是被颈间那既痛又痒的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