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父亲的滋味一如既往地不错

    布鲁斯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能这么大胆。

    和布鲁斯久经锻炼而布满肌rou的身体不同，青年的身体柔韧修长，比一般的男性多了些脂rou的柔软，却也不至于柔弱到让人感觉一触即碎。当对方跨坐在自己双腿上，攀着肩膀同他接吻时，不久前那个冰冷的雨夜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在布鲁斯脑海中浮现：

    紧紧地贴附在冷硬的铠甲上的、软如羊脂一般的rou体，脖颈边扑来的灼热吐息，面罩上的雨水被一只颤抖的手拂去，睡梦中翻腾的情欲，以及将他杂乱暴躁的精神力细细抚平的拨弄，就像现在一样......

    从有些迷蒙的思绪中骤然清醒过来，布鲁斯动了动，察觉对方不成章法地在自己唇瓣上啃咬，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用力，想要把对方推开。

    朱利安立刻在两唇相接的间隙中，发出一声带着含混水声的不满轻哼。

    布鲁斯大脑中的某一部分也不满足地向他抗议，这是辨认出了属于自己的向导的哨兵本能——布鲁斯原本锢在朱利安腰上的手也僵硬了一瞬间。然而由于布鲁斯的不配合，朱利安始终没能撬开对方的齿关，于是很是不满意地放弃了，在对方嘴角狠狠嘬了一口，留下一个红印，这才支起身子，谴责地注视着布鲁斯的蓝眼睛。

    布鲁斯既想把朱利安推开，却又不想再碰对方的腰部，一时间只能维持着把双手悬停在对方腰侧的尴尬动作。面对朱利安谴责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去。”

    朱利安眼神动了动，没有回话，只是耍赖般进一步探出自己的精神力，将布鲁斯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一小撮精神力缠得更紧了，然后低声说：“蝙蝠侠也玩穿裤子不认人这套......”

    妥妥的恶人先告状。

    蝙蝠侠......蝙蝠侠却也不能拿他怎样。

    朱利安（至少目前看来）不是罪犯，甚至算得上是一次时空波动的“受害者”，不久之前还帮了杰森。更何况，这人还是已经与他结合过的向......

    理智和本能在这一刻产生了矛盾，布鲁斯闭了闭眼，对还在拿余光偷偷喵着自己的朱利安道：“你先下去，那边有椅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满足。”

    朱利安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了布鲁斯一眼：“这还不明显吗？我想要的当然是......”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完，而布鲁斯竟然有一瞬间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再次推了推朱利安，后者反射性地将双腿紧紧夹在布鲁斯身上，就像树懒一样赖在了布鲁斯腿上。

    与此同时，朱利安还在装无辜，一副完全没有察觉到布鲁斯动作的模样：“事实上，我确实想要拜托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办一个身份证明吗？我到现在都还是黑户......”

    闻言，布鲁斯决定暂时忽略两个人的姿势，微微蹙眉：“你为什么需要假身份？”

    朱利安争辩道：“什么假身份.......假身份！......时空旅行的事，能叫假身份吗？”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补办”，什么“世界欠我一个身份证”，引得布鲁斯愈发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好不容易见布鲁斯不反抗了，朱利安这才有些满意地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我总得找工作吧？我到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也饿了好久了......”

    见布鲁斯仍然低眉沉思的样子，朱利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把这只多疑的大蝙蝠逼得太紧：“或者......在你确认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之前，你可以借给我一点钱吗？一点点就好，我保证以后都会还给你的，我可以去找一些不需要SSN的工作，在哥谭应该不难找到。”

    布鲁斯闻言，罕见地露出些犹豫的神色，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先为你提供足够的现金和住处，也不必提还我一类的事，这是作为之前帮助了杰森的答谢。至于SSN......一会儿让迪克带你去找提姆，他会帮你办好的。”

    朱利安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趁布鲁斯不注意再偷亲一口，但这次，早有防备的布鲁斯提前反应了过来：他干脆就这现在的姿势站起身——即使没有抓握借力，单凭下肢力量，他也能将朱利安整个托起来。可朱利安此时身上酸软无力，难以维持刚刚树袋熊一样的姿势，一时失衡，惊呼了一声便向下跌去。

    布鲁斯立刻伸手托住朱利安的腰臀，避免了后者摔落在地的命运，然而就在朱利安站稳的下一秒，就像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朱利安站稳身子，略一定神，见对方动作僵硬地整理着睡袍，于是又瞅瞅刚刚托住自己臀部的那只手，勾唇一笑：“手感不错吧？”

    布鲁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带着轻微恼怒的咕哝，神色难得地带上些许的无奈和无措，只退开一步，沉声道：“迪克应该还在外面等着，你们一起去找提姆吧。”

    朱利安在心底窃笑一声，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于是听话地应了一声。他收回与布鲁斯紧紧纠缠——或者说他单方面拽着不肯放的精神力，布鲁斯几乎一瞬间就将所有的精神力收敛进体内，半点也没露出来。

    朱利安朝书房外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倚靠着门框冲布鲁斯抛去一个笨拙的媚眼。

    出门一看，迪克果然还在门外等着。见朱利安出来，他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咧嘴笑说：“怎么样？看起来你们聊得还挺开心。”他指了指朱利安绯红的脸颊。

    朱利安正要说话，此时才后知后觉地伸出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面颊guntang。他飞快地收回手，看了正揶揄轻笑的迪克一眼，“你父亲的滋味一如既往地不错......当然，你也不赖，只是还有进步的空间......小蓝鸟。”

    迪克动作一僵，睁大了眼睛看着朱利安，大概是对于这大胆直白的言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站立不安地换着重心，脸颊也飞上少许绯红，赧然地动了动嘴唇：“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说得好像......好像......”

    朱利安心里已经乐不可支了，继续火上浇油：“我和父亲的情人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迪克单手捂住了脸，闷声道：“你别说了！”

    朱利安再也控制不住地笑出声音，迪克发出一声愈发崩溃的长叹，于是他往后者身上贴了贴，伸手把迪克捂住眼睛的手拉下来。

    迪克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但那怒视却没有半分攻击性，反倒是那双宝石般澄澈的蓝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色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为数不多的那点被调笑的不满，也为浓密柔软的睫毛所切碎，散成隐秘的情愫，以及成年男性难得一见的羞涩。

    朱利安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软成了一汪春水。

    他踮起脚尖，发现还是够不着迪克的眼睛，只好在对方嘴角落下一吻，笑着说：“行了，别生气......我们去找提姆吧？布鲁斯说他可以帮我办SSN，一会儿你可以和他告状。”

    迪克也垂着睫毛看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飞快地别过头。分明是一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样子，却哼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抓住朱利安的手腕：“我告什么状？我是他大哥......算了，跟我来吧。”

    朱利安轻快地应了一声。

    ......

    “那换个说法，你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你不怕我......身为提姆的大哥，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啊。”

    一个趔趄，“......朱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