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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纸条上写着:杀死最爱之人,吃了他的心脏。

何惊雨在一瞬间想起的,并非自己爱的人是谁,而是那副壁画里,神女躺在血泊里。按照所谓的邪法,她应该是杀了自己的孩子……还吃掉了孩子的心脏。

她在一瞬间无法理解神女为什么要牺牲至此。只为了成全其他人?她不能理解。如果让她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杀掉养父或者郑直,她绝对会先杀了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最爱的人,无可替代!

不过她理智在线,很快想到了这个异界场里她的“最爱”,应该……是杨诚煦。

正这么想着,杨诚煦大叫一声“小心”,整个人便将她扑倒在地,还滑开半米,而她原本瘫着的地方被炸开一个坑。她心有余悸,再起身的时候,面前便多了一张苍白的面孔。明明她没有说话,可何惊雨却像是能听见一样。

【杀了他。】

“我……”何惊雨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不行。”

和新手场里杀玛丽和恶魔不同,他们都是NPC,说好听一点就是原住民,跟她不是同类,她杀起来毫无压力,但杨诚煦……

神女直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杨诚煦,另一只手直接掏向了他的胸膛。

“不!”何惊雨惊叫。

天空炸开无数的雷电,将她和杨诚煦及神女包围住了,电弧时不时打中她的小臂,她却无暇顾及。她拉住了神女的手,但杨诚煦的胸口已经被腐蚀出巴掌大的血坑,心脏在里面跳动,血rou翻出。

杨诚煦的脸瞬间苍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吸气而让胸口的血流得更多了。

泪水汹涌而出,何惊雨下意识想吐,却被神女一把拍在后背。她向前扑到杨诚煦的怀里,却非常小心地只是挨了一下。听见杨诚煦忍痛的闷哼声,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慌乱得近乎失智。

神女已经扯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那血呼呼的胸膛里送。

“不要不要……不要!”

何惊雨有点反胃,惊恐和生理性的厌恶让她向后退,可神女却紧紧按住她的后背,逼迫着。

【快取出来!不然他流血而死,就不是你杀掉的了。你到底救不救大家了?】

杨诚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抽声道:“快点。”

“我……我……”何惊雨惊恐地摇头,嗓子发干,全身都僵硬了。

“都这个时候了。”

他拧着眉,伸出手同神女一起将何惊雨的手拉进自己胸膛里。

“我不要!”何惊雨闭着眼睛大叫,眼泪糊了一脸,“我不……救命……不要……”

心脏的触感很温暖柔软,每一次跳动的时候,像是主动往手里蹭,只是那滑腻的手感,让何惊雨恶心地一阵反胃。可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颤抖着伸着手,手掌拖着又热又软的心脏,五指松松笼着,不想触碰更多。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只听见神女的催促声。

【好了,接受我的传承吧。】松了口气的声音里,像是带了几分宠溺。

什么也不敢看的何惊雨只觉得唇上一软,一股清亮的气息蹿入了身体里,紧接着便有一股十分强烈的进食欲望。

她睁开了眼睛,手掌上的心脏像是最美味的松茸蛋糕,她想也没想就张嘴吞了下去。一只手拢不住的心脏在接触到她的唇齿时,就如水一般化开了,流入咽喉后,又像是最甘甜的泉水,滋润了全身。

四周的雷电像是忌惮一般变小消失,藏在暗处的斗兽一伸头,便看见站在原地、半张脸尽是血污的何惊雨。她咧嘴一笑,向着众人走去。

{你继承了神女的意志和未来,你将被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但与此同时,你将得到永生。完成额外任务:成为新神女,获得积分20,经验20;完成主线任务:选一条路并完成,获得积分30,经验30,完美结局未达成,此异界场将再次开放}

何惊雨猛然惊醒,鼻子里像是残留着血腥气,牙齿里塞满了肌rou组织的残渣,脸上也粘粘,像是血液半干不干的触觉。她猛地起身,冲去厕所抱着马桶狂吐。但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将口中酸酸的涎水吐掉了。

她喘着粗气,打开水龙头猛喝了好几口,咽下去之后,反手就要扣喉咙,却被人扭过神去,抱进了怀里。

“都过去了,别想了。”

何惊雨闻着对方淡淡的汗味,鼻子一酸就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嘴里只有酸意,牙齿都很干净,可那种啃食人rou的感觉依旧残留。

“杨诚煦。”她颤抖着说。

“我在。”男人的声音很稳,又莫名温柔。

“我好怕……”

杨诚煦能感觉到对方热热的眼泪润湿了T恤。他轻轻叹了口气,掐着何惊雨的腋下,将她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托着她的小屁股,把床上的被子牵起,再将人放进软乎乎的床里。

掀起被子的另一边,他躺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背,说道:“别担心,我一直在。”

不知是因为床和被子太热太软,又或者杨诚煦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等何惊雨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而她此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很陌生,但似乎又不是宾馆客房。

更像是……杨诚煦的卧室!

她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裤。听见浴室门被打开,她再次钻进被子里,只余一只眼睛,看着围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杨诚煦。

就如在异界场里所见,胸肌饱满,腹肌紧实,每走一步,便有水珠顺着肌rou线条滑下,rou欲又性感。

何惊雨咽了咽口水,感觉心跳得有点快。

他察觉何惊雨的视线,突然红了耳尖,侧着身子问道:“你醒了?”

何惊雨这才发现,似乎杨诚煦似乎有些奇怪。有时候,他稚嫩青涩,有时候又有点霸道蛮横,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就像是印证她的猜想一样,杨诚煦没等到她的回答,拧眉大跨步走了过来。在她想缩进被子里时,他掀开被子压住了她。一条火烫的舌头趁机深入,搅得何惊雨迷迷糊糊的。

何惊雨:糟糕,太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