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有时间思考这个，还不如想想你现在的处境。”

    阿诺德无所谓地说道。

    “好吧。”

    倪舒戳着盘子里的蔬菜，被他看透了意图也不懊恼：“我懂，我现在是手下败将，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

    ……

    阿诺德抬起头注视着她，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呃，”倪舒也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就开始阴阳怪气，她干笑两声，连忙补救道：“哈哈哈，不过你们对待俘虏还是很好的啊，就这个饭，这个饭我特别满意。”

    “谢谢，谢谢。”

    阿诺德静静地看着她满嘴胡诌，这是他第一次想用油嘴滑舌来形容一个女人。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倪舒不该是这样的。

    倪舒见他不理，话题一转眨着眼睛再接再厉地问道：“斯华达的内乱如何了？宗源那个家伙还好吧，他应该死不了吧？”

    “你想知道？”

    “毕竟只有他才有可能来换我回去。”

    “但是他是个小气鬼，应该不舍得赔款换我，这两年他每次给我们的军队拨款都小气的不得了。”

    “好像也不太靠谱。”

    “那你还效忠于他？”

    “啊……”倪舒摸了摸鼻尖，她轻轻点头，终于还是小声答道：“我都跟了他十几年了，就算是器物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人呢。”

    -

    “如果宗源输了呢，或者他不要你回去，”阿诺德望着倪舒，“那你会选择谁呢？”

    “我们四……”

    “四大帝国对招拢你多么感兴趣，你不清楚吗？”

    “我能不选吗？”倪舒撇撇嘴，“难道我这一辈子都得听命于谁，不能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吗？”

    她回避开他的眼神：“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我们把现在过好就行了。”

    “我现在还活着，我很高兴。”

    “那你的军队和士兵呢，他们的死活跟你也无关咯。”

    阿诺德语气淡淡，姿态高傲。

    “什么？”

    “你把他们怎么了？”

    倪舒难得皱眉，语气一瞬间浮露出焦急。

    可阿诺德对她这份焦急视若无睹，他说：“好好吃饭吧。”

    她总会让他失态，他跟她作对般似的脱口而出：“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就不要再想着别人了。”

    阿诺德注视着那头浓密的黑发静止在原地，良久后微微晃动一下，继而失落的垂落下去。

    不知为何，他的心也随之一沉。

    阿诺德烦躁地端起手边的红酒饮下一口，高脚杯被重新放回桌上，剔透的玻璃内深红色的酒液晃出波澜。

    他凝视着那片深红，透视到记忆的漩涡。

    玉液一泓氤氲锦裳，倘若七年前他不曾打翻那杯酒，或许那泄月光缠搅的倩影便不会湿进他的心底了。

    阿诺德其实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她。

    在很久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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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倪舒继战胜阿诺德之后仅隔一年便大败恩兰纳，她用实力打破了外界对她所有的恶意评判和怀疑诋毁，倪舒一时风头无两，一跃成为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将领。

    可她却低调的过分，鲜少出现在人前。

    直到那年夏末，宗源亲自示意她出席了一场代表联谊的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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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修改补完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