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二）修女×异教徒

    你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因此早已忘记了那个怪异的异教徒，可是每天身体的异状却令你感到困扰。

    你作为圣玛格丽特修道院的祝祷修女与教习修女，从小生活在只有女人的环境中，教堂的男性牧师并不会在修道院住宿，而一生供奉给圣父的老修女对于生理学往往是无知愚昧的，因此你羞于启齿的身体状况并不能得到正常的解答。

    你从床上坐起身，下身随着你的动作吐出了一口清液，你的内裤被迅速濡湿，探出头的硕大阴蒂抵在棉质的内裤上，带来一阵隐晦的快感。胸前两团巨大的绵乳顶端撑起睡衣形成两个小小的凸起，显得格外色情。

    你掀开被子，发现睡裙堆在腰间，大腿内侧的红印深浅不一，有的已经发青，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告诉你这件事不适合告诉照顾你们饮食起居的老修女和院长。你匆匆穿上衣服，洗漱后便来到耶稣像下祷告。

    你像负罪的羔羊低着头耸着肩，黑发被一丝不苟地包裹在头巾里。你古板又虔诚，粗壮的骨架高大的身材令你缺少女性柔美的特质，修道院里的少女们却很喜欢你，因为你的性格如同羔羊一般温顺可亲，少女中不乏美貌玲珑的可爱女孩，你也不是不知道小镇上的闲汉将你与这些美貌少女并称为“beauty   and   beast”，只是你并不在意，你已将身心都贡献给了你爱的圣父圣母圣子圣灵，因此虽然你并不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但是隐约察觉到这并不是神灵们乐见的。

    你的祷告被甜美的女声打断，你回头看见漂亮的莉莉红着脸为打扰你的祷告而道歉，她告诉你，修道院应聘园丁工作的人到了。

    你在这里还分管着俗务，没办法，院长修女和教导修女年纪太大，其他的孩子们又柔弱幼小，你一个人承担了不少工作。

    哥特式的古老教堂的尖顶如针尖刺破天蓝色的画纸，彩色的玻璃窗幽暗深邃吞噬着阳光。深绿的枝叶里点缀着血一般鲜红的硕大花朵，那一身黑衣的高瘦身影微微俯身，那头红发仿佛被他手中的玫瑰染就，简直要在阳光下燃烧。

    你皱了皱眉，没想到会是一个年轻男子来应征园丁。他听见你走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一张苍白的脸上绿莹莹的眼睛像两团鬼火，浅色的嘴唇为了显示友好拉开一个弧度，你看见他有一个尖锐的虎牙。

    你的脚步迟疑了，他的俊秀苍白的相貌和瘦削修长身体上包裹的黑衣都令你联想到传说中不洁的生物。更何况他是个年轻男子，是很不适合在修女主持的修道院工作的。

    你正盘算着如何将他打发走，院长修女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你的腹稿:“茜拉，这是安德鲁，将会在我们修道院担任园丁的工作，你带他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你不敢置信保守古板的院长修女怎么会允许一个男人进入修道院，就听见她继续说:“你每月上弦支付他5个银币，每日中午给他提供一顿饭，不要忘记了。”

    “好的院长修女。”你想，再古板的人也要向现实低头。你看向他，他向你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你看向花圃的另一边，孩子们对陌生男人充满好奇，正偷偷往这边观望。你只好对他说:“安德鲁先生，请跟我来。”

    他跟在你身后，距离你半步，一个不太亲近但不过分疏远的距离。你觉得他绅士有礼，连戒心也稍微放下了几分，你向他介绍着圣玛格丽特修道院的历史，同时告诉他应当做的工作和适宜的活动范围。你浑然不知他在你身后看向你的视线痴迷又粘腻，像冰冷粘稠的血液蜿蜒而下。

    他盯着你被头巾包裹的后脑、略宽的肩膀，你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却偏偏掐出收束的腰线，收势之下是黑色大丽花般散开的裙褶，长长的裙子掩过脚踝，连脚上都包裹着黑色的短靴。古板的修女服像一个袋子将所有欲望紧紧收束，而它包裹的正是欲望本身，是所有罪恶的来源，是美梦也是灾难。

    你因为看到打闹的孩子们停下脚步，他猝不及防直接撞上了你的后背。你才意识到他是如此高大，竟能将你整个包进怀中。他的手臂拂过你的腰间，一双手扶住了你的小臂，手心的温度令人战栗。你的后背贴近他的心脏，却感觉不到鼓噪的心跳，温热的气息落在你的耳际，蒸得你耳朵发热。

    你慌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远处的孩子们早已作鸟兽散，只余你面色尴尬地面对新来的园丁。

    他后退一步，看着你戒备的神情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你垂下眼，转过身去：“跟我来吧。”

    这个奇怪的男人在玛格丽特修道院得到了一份工作，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来自何方。他有一副好皮囊，绅士却疏离充满神秘感，这对你年轻的女孩子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站在窗边看向玫瑰花圃旁修剪枝桠的年轻男人，他似有所觉，回头看往你的方向，你慌忙转身躲了起来，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你数着手中的内衣，不安地咬住了下唇。近一个月来你每隔一两礼拜就会丢失一件内衣或者内裤又或者是别的贴身物品，起初你以为是修道院附近的野猫，只是这固定的频率令你难以说服自己，你怀疑自己遇到了变态，但这种事又难以启齿。

    你思前想后决定去集市上买些防身的用具，刚走到庭院，年轻的园丁便向你问安:“日安，茜拉修女，您要去哪儿？”

    你看向他苍白俊秀的脸，那头红发还是一如玫瑰般鲜艳。你不知道你脸上的戒备有多么明显，可能你心里已经在怀疑这个俊美绅士的园丁，但是对方视若无睹，仍然和你搭话。

    你向他低一低头表示问好:“日安，安德鲁先生，我要去集市采买，谢谢关心。”

    “从玛格丽特修道院到集市要穿过树林，走过乡野小道，茜拉修女你要独自前往吗？”他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得了关心微微放松下来:“没有关系的，我体魄强健，向来能胜任独自行动。”

    “那……茜拉修女也应当多加小心。”这句话似乎被咬着尾巴吐出来一般，带着浅浅的、暧昧的尾音。

    你毫无所觉，微微笑了笑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茜拉修女!”从教堂的另一边跑来一个漂亮的红发少女，黑色的修女服裹在她初初发育的身体上显得沉闷夸张。她跑到你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问你:“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集市吗？”

    露莉不是修道院里最漂亮的姑娘，但一定是最特别的，她没有被世俗或修道院规训，带着好奇与活力希望探索这个世界，她总是喜欢黏着你，因为你是她踏出修道院的唯一依凭。

    “可以的。”你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们告别了园丁，浑然不知他在背后撤下了笑脸露出冷酷幽深的探究来。

    走在山野小道上，露莉蹦蹦跳跳地采花摘叶子，将你手中的竹篮盛了满满的蓝色粉色白色花，你笑着问她要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哪里呢？她天真地回答你集市上一定有可爱的姑娘会看中这些漂亮的不知名野花。你看她黑色的裙摆摇曳旋转，裁下一截一截青绿色的春光，阳光从树叶里点缀在她的裙摆，修女服也仿佛轻盈活泼起来。

    远远瞧见炊烟你按住了出笼小鸟一般的露莉，让她跟在你身后老老实实待着，你拿出一块布要将满篮子的野花盖住，一颗石头砸到你的脚边，你向前方看去，是村里的几个恶汉拦住了你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