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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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拥抱的黑猫突然僵硬,蜿蜒而下的血惊扰到红月下安息的乌鸦,旁边四分五裂的人体组织里混杂着散涣的眼珠,而背后就是红色的监控器不断闪烁。 液体浸湿了泥土,早就藏好的断臂被粘稠的液体冲到地面上,肿胀的人体倒挂在树干上压迫着支离破碎的蝴蝶,我彷徨的走在家里的走廊,望到粉发女仆惊恐的眼神,窥视的视线焦灼在背上,过堂风吹来了积压百年的寒凉。不断的奔跑,还是被身后的怪物追到了。 我倒在地上,温度如喷泉般涌出,我看着怪物一点点撕扯的我的心脏,“别,别咬我,求求你……” “啊糜,怎么了?” “哥哥……哥哥,有人要杀了我!”我兜不住的涎水掉落在哥哥的漆黑睡衣上,心脏的痛楚并未消失。“是一个怪物,白色的生物。” “哥哥会保护你的,如果那个怪物要伤害你,我会让他比你痛苦百倍,千倍。”哥哥紧握着我的手,我埋在他的衣服里任由眼泪落下。 “哥哥,我心脏好痛。”闭眼前最后看到画面是哥哥单薄的胸膛。 眼前很多东西在晃动,什么样的声音都有,不过大多是凄苦,哀求的低语,突然跳出一个长满獠牙的鲸鱼把凄厉的的尖叫啃食干净, 我在一个看不清尽头的纯白房间四处瞭望,地板从中间一点点分崩离析,而我没有落下去站在空气中以一种上帝视角看着揍敌客家。 “赎罪,你要赎罪!!还给我!!把我重要的东西还给我!!” 四周升起奇形怪状的头颅,成群结队就要向我攻击。我转手捏住了头颅,“反正你活的也挺痛苦的,为什么不早点死?” “你得不到的!我诅咒你!!”我果断的捏爆了它。 它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了,零碎的头骨掉落下去,落到了土地里,变得和揍敌客一样寂静无声。 “哗啦——哗啦——”我僵硬的抬起眼皮,呼啸的海水从东边汹涌而来,我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不能动。 如果,能把我的罪孽也清洗干净就好了。 我翻滚在大海里,眼前一片雾蒙蒙,海浪拍打着rou体,我又回到mama的zigong了。 这不是痛苦,我告诫自己,这是赎罪。我一点点沉入海底,感受着身体温度和大海融为一体。 对不起,我只是一把锋利的刀,不是我想掠夺你生而为人的权利。 海底的对面是个一望无际的镜子,里面倒影着我惨白的身体,糜烂的手脚,突然镜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伊路米是我的镜子。 我触碰到冰冷的镜子,它立马四分五裂,玻璃残渣穿过我的身体凝聚成伊路米的身体。 “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无论我如何移动,它总是形影不离。 他伸出手来拥抱我“糜稽,哥哥好爱你 。”霎那间所有碎片都刺入我的身体,我嘴角的血迹被他抹去,“你现在不明白哥哥的苦心,以后会明白的。你是天生的杀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杀手。”他继续抱紧我,碎片穿过身体里和他的骨头融合。我只感觉我的存在越来越微弱了,到最后我依附在他的肩膀上,成为了只有他能推动的人偶。 “咔哒……咔哒……” “我会永远听哥哥的话,永远……永远……”我木讷的重复永远,哥哥肆意cao纵我的身体完成他的愿望。除了揍敌客的土地其余全染上了鲜血和压迫。 “糜稽,你太完美了!只有我能最好的控制你!”哥哥明明是玻璃做的却无比坚固,我咔哒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窗外风声萧瑟,落叶飘零到窗口席卷起我银白的卷发。 “哥哥,把那个人偶扔掉,”我嘱咐着趴在我床边的哥哥。“我不喜欢它。” “为什么?糜稽。”哥哥神色淡淡的看着我。 “我害怕人偶的眼睛。”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住呕吐的冲动。 “好。”哥哥把人偶带走了,离开了我的房间。 看着门关上,我才倒在地面上,要不重开吧,我对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我想起今天的上课内容,平等物中的1-1-4-4,意识形态的暴力,诛心。人类把自己当做物品所进行的自我戕害,极端的压迫和残忍才让他们的感觉在框架化的社会苟延残喘。 哥哥就是靠压抑自己使自己成为工具的吧,然后多余但又是不可消失的主观意识就裂化成了控制欲。他在控制中满足了快感,得到了再重新启动的欲望,这种快感不亚于毒品,促使着他一天天更“爱”我,他在爱我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幻相。 他爱我是一场自我满足。 但,好歹算爱不是吗?只是跟mama一样,有点神经质罢了。 作为家里唯二的正常人我要振作起来啊。 我观察着床边的银鎏金花瓶,淡紫色珐琅上装饰着纤巧的手绘,无疑是一个贵重的古董。 我毫不犹豫的打碎了花瓶然后把碎片插入肩膀。 被你们爱好痛啊。我搅动着自己的血rou,但我还没玩多久,哥哥又回来了。 “糜稽,不要玩的那么脏,我刚给你换的衣服。”我手里碎片很快就被哥哥收好,他看着衣柜里各种浮夸的女装,随手挑了一条黑色和服。 啊,审美依旧不在线。 我默默吐槽着,却还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 哥哥娴熟的帮我包扎伤口,“在你的伤好之前,不许玩花瓶。” “诶~?” “我不希望你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帮我整理着衣领,神色有些不虞。 “不要主动伤害自己。记住了吗,糜稽?你哪里学的?哥哥说过在日常中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的吧。”哥哥的眉头越皱越死,我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知……知道了。” “这样才乖啊,糜稽。要好好听哥哥的话哟,哥哥说的话全都是忠告,不要老是调皮惹哥哥伤心啊。能做到的吧,糜稽。” “是是。”我兴趣缺缺的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