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算被托孤的寡夫修宝吧应该
杨修不会也不屑于筹划那些阴谋,他想要,就只会堂堂正正地设法得到。只是有时候他也会看着和他人周旋的广陵王出神。 不在乎对方是好是坏,不在乎对方的目的。他唯一在意的是广陵王的真心。即使被亲生父亲和继母冷待,又在赌场中见识了人间百态,杨修仍然残存着对爱的渴望。他希望广陵王能像他慢慢交付真心那样付出同样的感情,无论能否展露,他知晓就好。 可是她真的明白吗?杨修倚靠在廊柱上,注视着面无表情,却用柔和的语气与某个心纸君对话的广陵王。 他有些迷茫,却止不住地想,要是哪天她能表现出一点点呢? 那一天没有让他等太久。某个夜晚,她身边那个副官叛逃了,一个敌对势力同时包围了据点。杨修不欲在这时添乱,但绣衣楼已经乱了起来。一部分毫无武力的文官被蛾部护送先走了,蜂部的大部分人都分散在各地,能用的不过一些死士和普通密探。广陵王倒没觉得怎么样,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好像府外马上就要聚集的不是士兵而是摊贩一样。 等到几乎所有人都领命后,广陵王对着最后的死士说: “护送杨公子出城,他生,你们生。他死,你们也不用复命了。” 杨修几乎是愕然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广陵王。把这些人给了他,广陵王怎么办?以一己之力面对一批重兵?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这样冷静。就算有后手,有支援,也不能独自留下来吧?她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她要是真的…那绣衣楼怎么办?宫中怎么办?汉室怎么办? 我又怎么办? 死士们沉默地拉住想扑向广陵王的杨修。他被拉扯着往外走,但死死地盯住那个立在原地的人,不肯扭开头。 他看到那个人“铮——”地一下拔出剑,看到她仰起头对着酒壶喝了一口酒,看到她—— “广陵王————!!!” 几经波折被带出城,杨修接近失语。他心乱如麻,一会想着广陵王为什么不藏起来,一会想着为什么支援还不到,一会又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袒露又得不到回应的心意。等到死士终于放开困住他的手时,他还是忍不住问:“广陵王…除了这个…还交代了你们什么吗?” 那几个死士对望一眼,跪道:“殿下吩咐,她不在时,由公子您暂掌绣衣楼。蛾部,鸢部,蜂部皆已知晓。” 杨修好像听到了一颗石头砸进死水的声音。他几乎站不住了,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几个死士只是跪在地上,再没有下文。他抱着一点微小的期望,又问道:“她…可对我有其他限制?” “并无,殿下未限制公子。” “也无期望?”不让我去扶持汉室? “无。” 杨修怔怔地愣在原地,眼前闪过过去那些少得可怜的相处回忆,那些点点滴滴中,广陵王从未让他参与的阴谋诡计,从未告诉他的保护,从未让他明白的心情。 他,都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杨修好像还在那个被包围的府中,看见月色下拔剑的广陵王,她浅淡的微笑和从不发抖的手。 我们还可以再相见吗? 不要再说那些晦涩难懂的词语了。 再让我看一次吧,那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