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
粗粝的皮质手套擦过泛红的眼眶,凝滞的空气中,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打破了僵持。 “刘辩,你只有这些可说了吗?” 道人打扮的高大男人握紧手心,不顾那鲜血淋漓血rou模糊,抿紧唇瓣再不发一言。 “唉。” 这次的叹息声倒是明晃晃地钻入人耳,像是扯着人耳朵诉说深深的无奈与失望。 女作男装也毫无违和的挺拔身姿这时也有些疲惫地垮下了些许:“常道时移世易,现在我才知转瞬间也可物是人非。” “明明我们也没有分隔许久,我今次再见你竟觉得好陌生。” “料你见我应如是。” 刘辩闻此言也仍是沉默着不作声,方才两人对峙,他又是握匕刺入自己身体,又是落泪好一番自述,现今已不愿再多言一句。 看着男人红着眼睛垂着头,卷曲乌黑的发滑落肩膀,脆弱又委屈的样子,最是心硬的人也难开口苛责他半句。她摇了摇头,更何况……她所有的不忍心、不舍得,都系于一人之身啊。 高挑的女子也不再说话,牵过刘辩未受伤的手,带着他取了药,又沉默地给他上了药包了扎。 也不知这样的沉静持续了多久,两人也毫不觉得气氛凝重尴尬,都给彼此留有空间,能够冷静地思考,思考过去,思考未来,思考自身,也思考着他们之间的一切。 “张天师,你既已出家,可还能饮酒否?” 又是由她来打破宁静,这回刘辩倒是启唇回应:“五斗米教未有这方面的戒律,但贫道已下定决心不再饮酒。” 她意外地抬了抬眉梢:“那感情好,本王还想着与尔共饮一番。既如此,便我喝着,你看着罢。” 他们绕过一切矛盾、不安与猜疑,不去想那乱世江山,也不再试探爱恨情仇。这一刻,他们只是闲聊着,似新朋似故交,享受着平淡如水的和谐。 * 酒不醉人人自醉。 平时应酬时豪饮数坛烈酒不在话下,今次不知是因为最近疲乏,还是一日之内情绪浮动过大,亦或者单纯的因为身体还留恋着熟悉之人,在他身旁就放下了戒心…… 总之,看到原本端正坐好的人歪斜靠在椅背,头上的发冠也将落不落地坠着时,刘辩知道,她醉了。 望着那阖眸时恬静的脸庞,刘辩犹豫了一下,终还是俯下身将人轻轻抱起。 旋身进入内室,正要把人放在床榻安置,一缕头发就被拽住下拉,刘辩不得不顺着力道俯下身,看到方才还阖着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明得仿佛从未醉过。 “刘辩,你太过恃宠而骄。” 如果他还是当初的天子,那一句“放肆”便已脱口而出了吧。但他既被动又主动地脱离了这个身份,已成“先帝”的刘辩闻言也只是蹙了蹙眉,不愿争辩地笑了笑。 床榻上的女子却不饶他,她让开身子把刘辩也拉上床,后又跨坐在他腰腹,指尖顶着他胸口的伤,一字一顿地说:“我知你瞒我定有隐情,我也可以在你不算解释的解释后选择信任你。但……” 她说着手指用力,刘辩忍不住闷哼出声。 “我的身后从不只我自己,我可以为了救你豁出性命,却不能赌上其他人的未来。” “你怨我疑你恼你试探你,可我的处境你也要理解啊……” 身居人下只能仰望的刘辩默默咬紧了牙关,想说如果是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不会气恼,又想到他落泪述说时已经讲过这话,于是又抿紧了嘴。 原本能言善辩的唇,今次相逢,怎么寡言少语了起来。 “呵……”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好了,别再赌气了,说你恃宠而骄你还不服。”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我与你,自然也不一样。” 刘辩的爱是炽热的火,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可以去倾颓一切,甚至燃烬自我。 而她呢?她的爱就是坚冰里融化的水,细水长流包容万物,她愿意去宠人哄人,但从来保有理性与自持。 “也许你不明白吧,毕竟从未有人教过你如何爱恋如何沟通如何换位思考。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说着,她勾起刘辩的下巴,用力咬向他的唇。 嘴唇上不成章法的撕咬,顷刻间就让薄薄的唇瓣破了皮渗出血来,但刘辩却感觉不到疼。 到底有多久没再感受到她的气息如此近地相贴了?刘辩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抬手拢住纤细的脖领,将人往自己怀中深深嵌入。 唇瓣研磨碰撞,暧昧的水声此起彼伏,刘辩探出舌头钻入对方唇缝,铁锈味儿混杂在那让他念念不忘的气息中,却还是让他心仪神往。 刘辩在情欲之中总是没个轻重,每次亲密都像是最后一回一样不顾一切,几欲疯魔。 让本来主动开始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在自己的口腔每一寸都被舔过后,那宽厚的舌又舔上敏感的上牙膛。这让她身体微僵,脊背有些颤栗,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微微蹙眉,刚要退后一些启唇发言,却又被男人追上,把所有声音都堵回唇中。 * 最后也不知吻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都发麻发肿,刘辩被撕咬过的唇更是渗血不止。 但谁也没在乎这点伤口,火热的气氛剑拔弩张,静待一触即发。 发丝又被牵扯,给头皮带来阵阵痛感。 “我送你的红玉发坠呢?先前不是宝贵得很?怎地不戴了。” “既是宝贵之物,自当好好保管。我收起来了。” 刘辩用手拢住对方小一号的手,也不去在意自己的头发还被紧抓着,兀自把玩着那算不上柔荑骨节分明的手。 他讲话颇有些心不在焉,低着头掩藏着满眼的yuhuo,脑中也全是兴奋的鼓噪声,一看就是血往下涌的样子,直接引来身上之人的一声嗤笑,让他缓缓回神。 “现今也贴身收着。”他收回手,从有些凌乱褶皱的衣襟内伸进,将那贴紧胸口的红玉坠子取出,“还好,没有被匕首划伤。” “那是该奖励你。” 她伸手接过那红得像血的玉坠,轻贴到刘辩的唇边,像是在比对颜色,不知哪样红更加艳丽夺人。 红玉沾染上血渍,看起来带有一丝危险。 刘辩半是期待半是不安地抬头,只望到她眼里的戏谑和不怀好意,但还是保持着不动,静静看着对方俯下身子,从怀里取出一根发带穿过红玉坠子。 “哈哈哈,蛮漂亮的嘛。” 干坏事的女子,在刘辩逐渐震惊的眼神中,把那根发带不松不紧地绑在刘辩的性器上。 他的yinjing不像他长相,从来都算不上好看。本来只是凶器一般直直竖起,被束缚后竟然更加狰狞了起来,也让那带子捆得更紧。 染血的坠子垂在根部,贴近yinnang,玉石冰冷的质感也降不下他的体温,刘辩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口干舌燥。 还好她也看出来了刘辩的难耐,这回是真的奖励,一个轻吻落在唇上,似甘泉般缓解了口渴。 但刘辩的脊背还是紧紧绷住,牙齿甚至发出摩擦敲击声,像一头欲扑食的雄狮,金瞳中满是凶光,沉重发出低哑的喘息。 看到心悦之人为自己yuhuo焚身是一件令人满足愉悦的事,她却还嫌不够,轻轻褪下身上的衣物后牵过对方裹着纱布的手:“帮我。” 宽大修长的手沿着白皙柔韧的曼妙身躯从上而下,划过她饱满挺翘的rufang,附有一层薄薄肌rou的腹部,最后来到她柔软的阴户。 轻轻分开肥厚的yinchun,他用拇指按压住那在冷空气中逐渐变硬的阴蒂。后并起两指挤入密缝,在那狭窄的yindao内按揉扩张。 渐有泥泞的水声响起,她发出愉悦的轻哼,执起刘辩空余着的另一只手送到自己唇边细细舔弄。 “哈……如今,我仍是广陵王,而你,却,不再是皇帝……唔,也让我,好好尝尝,我为上,你为下,的,嗯,感受……” 她黏糊着喘息着,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也坚持说完,像要彰显自己的游刃有余。 倒也好笑,他们曾经的欢好也从来都是以她为主啊,刘辩也因此极善于在性爱中抚慰她满足她。 这话只是调笑,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从未有什么君臣之分,上下有别。 刘辩抽出她含在口中的手指,沿着她脊背而下,摸过她柔韧的腰肢,抚慰过曾经的暗伤,再往下落在那丰腴饱涨的臀部。 广陵王虽不瘦弱,但身上的rou多是紧实有力的,唯有这两瓣臀rou,软嫩无比,从来都让刘辩爱不释手。 他毫不留情地肆意玩弄、揉捏狠抓那鼓起的软rou。 她也不甚在意,yindao仍裹吸着两指,眯着眼眸微微晃动腰部,嘴唇空了后那轻吟喘息声便不绝于耳,此番绝景但凡是个男人看了都欲疯狂。 深爱着她的刘辩更是血脉偾张,但他早已习惯掩藏住疯意,不管自己的yinjing顶端早已流水不止,不管那发带带给自己的已然成了折磨。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尽力地,维持住居人身下之姿,讨好、满足着对方。 被纱布包裹的手掌心,已经感觉到湿意,不知是伤口又流了血,还是被她屄xue流出的水浸泡。刘辩已经感觉不出疼意。 “啊……哈” 节奏太慢的抠挖顶弄让她到不了顶峰,于是她又执起刘辩的手掌,看到那微微渗出血又染了她yin液变得透粉的纱布,笑了笑安抚似的舔弄了下。 刘辩一下子像是被野兽取代了大脑,只会粗声喘息着,脸侧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用手背拍了两下,他也像感觉不到。 “那时打了你两下,痛吗?” 女子含着雾气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她仿佛又醉了,先前的酒气席卷上头,把这一直想问却闷在心头的话问出了口。 当时她气上心头,想也没想就给了刘辩两巴掌,凭他做的事、带来的麻烦,她也不后悔打他。 但……终究是有些心疼的。 “我不气你了,你也别怨我了,好不好?” 刘辩眼中闪过无奈的笑意,只有这时,他的广陵王才会显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 虽然……他从未怨过那两巴掌。但他心满意足接受这个“撒娇”。 两人又缠绵地吻在了一起,像是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那样。她一只手臂环上刘辩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胸口,那里被刺的伤口经过简易包扎被摸时还有着刺痛感。 她眼神似疼惜似怜爱,心里却有几分不满:看不出她当时握匕的手都在颤抖吗?怎么可能真的刺下去呢? 但气氛正浓,她也不再说些扫兴的话。 她手往下伸,掰开早已泥泞不堪水液横流的屄口,径直就往下坐。 “啊!” “等…嘶……” 两人同时出声,但刘辩终究没来得及拦住。软湿红嫩的屄口已经含住了被发带束着yinjing顶端。 “……不舒服。” 当然不会舒服! 刘辩发现她好像确实不太清醒了。也是,酒后劲儿大,一番折腾后让原本的醉意朦胧变成了熏然酩酊。 以至她完全忘了发带还捆在yinjing上,此时yinjing撑满yindao,那布带子摩擦着内部娇嫩的软rou,让她有些痛,但意识模糊不知所措。 刘辩叹口气一手拢着身上人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充血得发紫的yinjing,解救她的“不舒服”。 屄口裹吸着guitou还不舍分开,发出轻轻的“啵”声。 不知又怎么引起了醉酒之人的不满,刘辩的下巴立刻被啃了一口,似又不知足,嘴唇顺着脸颊往上,咬在脸部rou最多的地方。 怕她跨坐不稳,刘辩一手轻扶在人背后,一手往下去把自己的yinjing松开,任她在自己脸上胡乱亲亲啃啃。 红玉的坠子还是那么鲜艳,刘辩看了又看,总觉得捆在自己yinjing上真是委屈了这玉坠。便把它缠在了女子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满意地看到红白交映的样子。 “快点,要。” 修长的双腿难耐地蹭着身下人的腰部,迷蒙的眼中只映衬眼前的脸庞。 这一刻,唯有欢爱。 “啊……!” 空虚翕张的yindao又一次被火热的yinjing填满,刘辩再也控制不住地猛烈抽送起来,每一下都带着说不出的狠劲儿。 “啪——” 室内只能听到男人嗓子里的粗声、女人吐气如兰的轻吟和大腿与臀rou相撞、袋囊与阴户碰击的声音。 “呃啊……刘辩……唔” 不愿再听任何话语,刘辩仰起头吻住那红润的双唇,上下一并长驱直入。 湿软紧致的yindao带来层层的裹吸,刘辩越顶越狠,眼尾发红,染了疯样子。 身上人逐渐有些受不住了,被顶得捂住腹部,想要往上跪起,双腿又发软。刘辩发现她意图,箍住她的腰又往下深插。 这种让人怀疑自己快被顶穿了的恐怖快感,让她挺起了腰身,高昂起头颅。 但这个姿势又像是主动把胸乳送到男人唇边,刘辩当然不会放过这种送上门的好处,启唇就把一枚红艳的rutou吮吸入口。 “嗯哈……” “广陵王还是小点声音吧,这附近难免隔墙有耳。” “啧,瞪我作甚,那贫道来帮助你吧……” 自说自话的男人话音未落就又勾着女子的脖领吻上那合不住的唇,激烈的性爱加上凶猛的亲吻让人连涎水都来不及咽下,顺着两人唇瓣贴合处绵延而下。 惹来指甲在宽广的后背胡乱抓挠,留下一道道红痕。 等到身上女子嘴唇也红得要溢出血后,刘辩终于结束了亲吻,又顺着脖领向下舔舐在白皙的皮rou,留下属于自己印记。 她忍不住嗔怒看他,气息不匀道:“我看……你的帮助,方式,也不怎么样嘛……还是,让,我自己,来想办法。” 说着就猛地张唇咬在男人肩上,感受到他一顿,心里略微得意。 谁知下一瞬便得来了更汹涌地顶艹,她整个人差点仰翻,好在被刘辩即使握住了腰。 她紧紧勾住男人的脖领,忍耐着不再发出高昂的呻吟,却总受不住,于是又低头叼住男人的肩膀rou,恨恨地用牙齿研磨。 * 这场性爱不知疲倦一样持续了许久,到最后两人都有些疯狂,谁也控制不了声音,再也不去管是不是会有的隔墙之耳。 “嗯,啊啊……哈啊,慢,慢点……” 男人有力的双臂青筋暴起,搂起女人修长丰润的大腿,快速迅疾地颠弄着,次次将欲拔出,又一下顶到最深,惹得屄口泛起白沫,水声阵阵。 边喘边不自觉摇着头的女子,被逼着张大双眼,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啊……等,不行。”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刘辩在最后一刻及时抽出了yinjing,微凉的jingye喷洒在女人腹部,说不出是哪种白色更胜一筹…… 餍足如猫儿的男人,撩了把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的卷曲长发,眯起泛着金光的眼睛看着累得瘫软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她身下的屄口合不拢地随着呼吸的节奏张张合合,刚好她就坐在男人腿间,那小嘴吮吸一般的感觉让刚射出的yinjing隐隐有再次抬头的先兆。 轻轻的啄吻落在她汗湿的肩,刘辩刚欲说珍惜这良夜春宵,就感受到趴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逐渐平和舒展。 ……罢,来日方长,今后还有的是时间缱绻缠绵。 更待那时,如他当初承诺一般的那时:将整个天下都送给他钟情的人之后…… * 未到鸡鸣时分,大床上就又有了响动。 赤身的男子走下床榻,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却不急着穿上。 清晨凉意仿佛沾染不上他的躯体,刘辩满意地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从上至下,都是她带给自己的。 而只要是她给自己的,他都爱屋及乌——他本不爱自己的身体一丝一毫,现在却因为爱一个人,也爱上了自己身体上的痕迹,或者说,伤口。 不论是脸颊上的齿痕,耳垂上的牙印,还是肩膀、胸前和手掌仍在渗血的创口,甚至是yinjing上留有的红痕,他都一一拂过,几欲用手加重。只是希望那痕迹能留得更久,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