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的独白

    柳蔓在19岁的时候遇到了钟渡，彼时她是仙乐斯舞厅的当红舞女，被百乐门挖去的第二个月摇身一变成为了钟家的四姨太。

    她出生在一个洗衣工家庭，父亲又重男轻女，看不到什么希望。她觉得很不甘心，于是偷了家里的钱，跑到万国舞蹈学校去上了一段时间的课，最后脱离了家庭，正式在仙乐斯下海。

    舞厅常常是很热闹的，穿着时髦的女士和极具派头的老板在纸醉金迷的舞厅里攒动着。柳蔓没有钱买衣服，便只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在那些贵客间游走。

    柳蔓也的确拥有和那些大老板们谈笑风生的资本。她皮肤细腻，嘴唇红润，眼尾微微上挑，生长在那张略有些稚气的鹅蛋脸上，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她下了舞池以后，会笑、会撒娇、舞跳得好，身段也好，便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成为了当红的舞女，人送外号“柳腰小姐”。手头也渐渐宽裕起来，首饰、衣裳、洋酒……她享受并沉溺其中，甚至住进了和平饭店的套间，每天有小汽车接送她去仙乐斯，和她跳一支舞更是炒到了一千大洋，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其中也有许多人提出要娶她回家做姨太太，可她都一一笑着回绝了——毕竟她野心可不止于那些有些产业的小鱼小虾，怎好把自己美好的rou体随意地交付出去呢？

    在她看见钟渡和百乐门的老板赵君帆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找到了最心仪的人选。

    男人一手挂在沙发上，一手捏着雪茄，边和赵老板开玩笑，一边吸着雪茄。她们都说，他快四十了，可他看起来依然年轻极了……眉眼深邃，嘴唇棱角锋利，微笑起来的时候张扬与儒雅并存。

    柳蔓凝神看着他，却不料他也抬起头：“这位是？”

    “哦，钟老弟！容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舞厅刚刚邀请过来的，鼎鼎有名的柳腰小姐，柳蔓！”赵君帆挥手示意她坐到钟渡的身边去，“难得来这儿放松，就叫柳蔓好好陪陪你，怎么样？”

    钟渡嗯了一声，她便坐到他的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和他聊天，过了一会儿，他凑到她的耳朵边上对她说：

    “还是个雏儿？”

    他的气息裹挟着烟草味喷到柳蔓的脸上，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拇指轻轻着摩挲着她的肩膀。

    当天晚上，他便在和平饭店的总统套房里要了她。初次交媾的感受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妙，但他摸着她的rufang，对她说他喜欢她放荡又天真的样子，很可爱，让她的心就忍不住悸动起来。

    最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成为他的四太太。

    钟家的太太，是柳蔓以往连肖想都不敢的身份——婚礼前，那些在舞厅交好的小姊妹也都纷纷前来道喜，希望将来她能给她们牵牵线，也找一个像钟渡那样的金龟婿。

    她当然不会蠢到还和他们继续在明面上来往，只是安心、乖顺地做起了姨太太。钟渡很喜欢她伺候，常留宿在她房里，她也会用些勾人的小手段取悦他，慢慢地，地位也就稳固起来了。

    一年、两年、三年……柳蔓已经习惯了做他的姨太太，也开始明白，这个男人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的心是捂不热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他用来抒解欲望的工具。二太太身体不好，三太太因为怀孕身上长了瘢痕，于是泄欲的活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是他开苞的，身段长相也符合他的心意，还不像其他太太们那样端着，不正合适么？

    可他对她总是很温和，并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带着隐秘的、淡淡的蔑视，她还是爱上了他。

    自从柳蔓被禁足以后，二太太来找了她，吕思琳真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竟劝说她怀一个孩子。

    “你嫁进这个家已经有三年多的光景，也该为老爷生下一男半女了，家里几个孩子长大了，有了小毛头，老爷肯定会高兴的。做了mama，我想你也会更稳重些。”

    是了，只要有了孩子，她不信他还会只把她当作一个消遣的玩物，他会看到她的好，会爱上她的。

    今晚是个好机会，于是柳蔓鼓起勇气，趴在他的脚边上，恳求他给她一个孩子。

    钟渡：是的，我会有小毛头，但不是你的略略略

    柳蔓：=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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