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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浪子一般,他也不见半分生气,哪里就像歹人了?”姜杨把她的手拉开,拿了包裹里的一份糕点到了沈时恩身边。“方才晚生误会了公子,小小心意,还望公子见谅。”沈时恩还是面色平淡地道:“无妨,客气。”姜杨像没察觉到他的疏离似的,将糕点往他旁边一放,一屁股坐到了沈时恩身边,打开了话匣子。“不知道公子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何会受伤,又为何出现在这三霄娘娘庙里?”得,这小管家公还是不放心,开始查户口了。姜桃走到他身后刚要劝阻,被姜杨凉凉的一个白眼给瞪住了。她没办法,只好连忙对着沈时恩做了个抱拳告饶的手势,求他千万见谅则个。沈时恩冷不丁地被人当成犯人盘查,心情自然不会很好,可是当他看见姜桃这求饶的模样,不由便想起了从前长姐身边养的一只小狮子狗,那惯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每当它调皮捣蛋做了错事,长姐要教训它的时候,它就一脸讨好地后腿直立站起,两条粗胖的小前腿一个劲儿地作揖求饶。这叫人如何能狠的下心责罚它?连沈时恩见了,都帮着它求过好几回情。是以,沈时恩并不见怪,好脾气地道:“我姓沈,唤我沈二便可,祖籍是京城人士,因家中遭难,被发配到白山采石场为苦役。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则颇为曲折,三言二语解释不清,总之就是受了些伤,怕家人担心,便在此养伤,至多耽搁一夜,明早便会离开。”白山采石场离村子不过小两刻钟的脚程,倒也不算远。虽然那里被发配的苦役都是戴罪之身,但大多都是受主家牵连的普通人,本身并没有犯过什么大罪。真要是那等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也不会发配到村落城镇聚集之地,都是去极南极北的苦厄之地。也因为这层原因,采石场的苦役并不受到本地人的歧视,甚至还有在这里成家扎根的。姜杨听后,还算心安了一些。既然是采石场的苦役,若是他真敢有什么不规矩的,自己也知道去哪里寻他。“不知道沈二公子是犯了何罪……”“姜杨!”眼看着这小子越问越隐私,姜桃立刻出声打断了他。姜杨也自觉失言,轻咳一声,站起身对着沈时恩又是作了一揖,“晚生失礼。”沈时恩掀了掀嘴角,“无妨,你也是担心你jiejie。”设身处地而想,若是他长姐还在,他怕是比这小子做的还过分。就像当年他得知长姐要嫁到那波诡云谲之地,他差点拿着剑进宫和人拼命……“谁,谁担心她了。”姜杨别别扭扭地看了姜桃一眼,“我可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只是怕你辱没了我们姜家家风!”“知道了,你可快走吧。”姜桃奋力把姜杨拉到了门口,“沈公子确实是个正经人,你别担心有的没的。”姜杨无言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沈公子是个正经人不假,但你眼睛发亮地看人换纱布,正不正经就两说了”。姜桃脸颊酡红,又是一通保证,这才把姜杨哄好了。天色暗了个彻底,但好在雪没有继续下,姜杨也就不再耽搁。在姜桃不厌其烦的叮嘱声中,姜杨挥别了她,一个人慢慢下山去了。姜桃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回到了殿内。这臭小子,自己盘问了个爽就离开了,收拾烂摊子的还得是她。这叫什么事儿呢?人家救了他还被当成登徒子审问。这知道的是他弟弟爱cao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时恩把她怎么着了,准备谈婚论嫁查问家世背景呢!姜桃有些无措地看着沈时恩,欲言又止。沈时恩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过去——只见这个一直坦坦荡荡的少女,现在居然开始局促起来,绞着衣摆,咬着嘴唇,一副想同他说话又不敢的胆怯模样。怎么又忽然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第9章沈时恩无奈地笑了笑,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有些饿了,不知道姑娘方不方便把鸡汤热一热?”“方便方便!”姜桃立刻不见了局促,脚步欢快地把陶锅架上了火堆。想着之前因为没有调料,鸡汤味道寡淡,姜桃把姜杨带来的调料放进去了一些。俄顷,鸡汤咕咕嘟嘟煮沸了,姜桃选了几块好rou,满满当当地盛出了一碗。沈时恩看着碗里冒尖的鸡rou不禁笑出了声,“我不是很饿,只不过想讨一碗热汤喝罢了。”他能看出来少女手头的物资并不富裕,若不是今天她弟弟特特冒着风雪送来了一包裹东西,可能她下一顿就得挨饿。姜桃忙笑道:“沈公子别同我客气,您救了我一条命,这一点实在不值当什么。”想到之前他还为了一碗鸡rou心疼,现在这境况着实让她臊得慌。若不是知道他身上还带着伤发着热,不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姜桃恨不能把剩下的烧鸡全都送给他。说着话,姜桃又奉上了唯一的一双筷子。包裹里她找过了,姜杨没想到给她送筷子,所以她身边还是只有自己做的那一双。一双粗细、长短都不相同的筷子,甚至还有些歪七扭八,坑坑洼洼,让沈时恩不免多看了两眼。姜桃挠了挠脸,“公子别嫌弃,这筷子看着粗陋,但是吧……”她顿了顿,沈时恩等着听她怎么个‘但是’法,但是姜桃憋了半晌,最终还是只能脸红着磕磕巴巴地道:“但是它是我亲手做的,一点点削出来的,就、就很特别。”沈时恩抿唇忍住笑意,道:“确实很特别。”姜桃不好意思地跑开了。沈时恩喝了热汤,又用‘特别’的筷子夹着吃完了鸡rou,肚子里暖和起来了,身上也舒服了不少。姜桃这会儿又靠了过来,拿了一床被子要分给他。沈时恩说不用。姜桃也不勉强,在包裹里找出一条毛毯,又寻摸出一些干草,让他取暖。山里的夜晚无比宁静,依稀只能听到山风呜咽的声音。姜桃见沈时恩歇下了,便也跟着缩进了被窝,雪团儿早就等着她一道睡觉了,没等她躺平整,就窝到了她颈项处,浑似一条柔软暖和的大围脖。夜色深沉,姜桃因为放心不下沈时恩的伤势,夜间又起来了一回。沈时恩闭着眼,察觉到了少女的起身和靠近,听到一声轻微的‘得罪了’之后,少女柔软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果然还在烧着,还好似比之前更热了一些。姜桃微微叹息,起身去分出一条被子给沈时恩盖上,又去倒水拧帕子,给他覆在额头上。沈时恩想说没事的,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几年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