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
下跪:“儿子愿为父亲分忧!”“请父亲允许!”姜琨沉吟,他这儿子历练也有几年了,原也早该正式上战场,只不过,这次不是他亲自领军。正犹豫间,姜钦上前一步拱手:“叔父,我也去罢。”他去了能看着姜铄。见姜琨仍有些迟疑,姜钦又说:“况且,梁先生也在。”“父亲!儿子会听梁先生和大兄的。”“那好。”姜琨最后还是同意了,委姜铄为昭武将军,令他严听军令不得有误。姜铄大喜:“标下领命!”“好了,诸位且下去准备,明日卯正点兵,我为诸位壮行。”既应下次子,出征大军少不得调整一番,姜琨随即让众人散去。出了外书房,众人各自匆匆离去,姜铄和姜钦并肩而行,姜铄十分感激:“谢大兄了。”若非堂兄,恐怕父亲未必同意。姜钦摆摆手:“不过小事。”不过他道:“只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待下次叔父亲自领军再去也未迟。”“我都十八了。”正说话间,姜铄见母亲贴身侍女春杏从另一边的侧门进院,手里端的填漆茶盘上有一个汤盅,行至父亲外书房跟前。亲卫便进去通禀,待出来后,他接过汤盅,就让侍女回去了。侍女笑容满面福身,只待她离去后,那亲卫却没把汤盅端进房,而是随手交给个下仆拿了下去。姜铄神色暗了暗。“我们走吧。”姜钦也见了,他立即勾着堂弟的肩膀拍了拍,往另一边离去。看破不撞破,姜铄也知堂兄好意,顺从跟着出去了。“好了,回去准备吧,先专心战事,其余的莫想太多。”“谢大兄教诲。”姜铄转身离去。姜钦目送,直至姜铄身影渐远。他垂眸,遮住目中一抹满意之色,待再抬眼时,已恢复平常,也转身离去。……姜铄去了舅舅府邸。一进门,却见母亲娄夫人也在。“二郎你请缨出征了?”“是。”娄夫人蹙眉:“你急什么?待你父亲出征再随军不迟。”第一次真正上战场,当然是跟着亲爹才保险,她一时气急:“沙场刀剑无眼,你怎不先和阿娘还有你舅舅商量一番?”母亲十分生气,姜铄却没解释什么,坐下沉默片刻,只道:“春杏今早往父亲处送的汤,亲卫转手就让下仆端走了。”娄夫人一窒,到嘴边的话就顿住了。厅内寂静片刻。也许是她年纪渐长,也或许是新夫人手段了得,具体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姜琨对娄夫人渐渐有些淡了。阳信侯府后宅中好几处异军突起,娄夫人宠冠群芳的时光已一去不复返。连带着,对姜铄也减了一些关注。这让他危机感大盛。“老三今年十五,也该入营历练了。”三公子,六公子年岁都近了,陆续就会入营,这两位母家也不错的,姜铄抿唇:“一旦那卫桓大败,只怕近几年都不会再有战事。”到时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谁甘心?娄夫人哑口无言,半晌恨恨道:“你有你舅舅在,老三老六怎及得上你?”只说归说,她心里也明白,娄兴在军中再是有底气有势力,这青州军还是姜琨的。大家都非嫡非长,谁能上位端看姜琨心意。娄兴缓缓点头:“二郎这么想没错。”可惜了,本月他正轮值守营,这次出征没他,娄兴说:“我已命麾下部将向君侯自荐,君侯应会酌情点选的。”有亲信兵马,确实能安心许多,娄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姜铄道:“阿娘放心,我会多听梁先生和大兄的。”梁尚是姜琨头等心腹,照应公子是必然的;至于姜钦,这么些年冷眼看着,为人也尚可,很关照堂弟妹们。娄夫人嘱咐:“梁先生只怕未能多分神,你多跟着你大兄。”娄兴点点头:“确该如此。”尤其战场,想得军功就得杀敌,梁尚一个谋臣是不会上阵冲锋,他叮嘱:“一且谨慎,凡事多听多思,切切莫贪攻冒进。”“我知了舅舅。”……半日时间匆匆而过,当夜,姜琨召诸僚属臣将于议事大厅,被点出征的一行将领出列接过兵符,他令:“此次战事,诸位务必不留余力,全力歼杀并州卫桓!”“标下领命!”接着迅速散去,奔赴营寨。姜琨稍留了留陈池姜钦等为首几个,目送众人散远,他才道:“尽力保全自身,不可多损兵将。”他和张岱是多年紧密盟友不假,但终究还是有你我之分的,以得胜为前提,战损当然是己方更轻为好。这个不用多说的。最后一句:“二郎第一次上战场,汝等多多照应。”因姜钦不动声色的挑拨,姜琨对娄兴生了猜忌,同时还有娄夫人,这才是她渐失宠爱的真正原因。姜琨确实将视线更多的放在其余儿子身上,但这也不代表他放弃了姜铄,多年疼宠不作假,且姜铄是他目前唯一长到成年的儿子,还是颇重视的。他特地嘱咐姜钦:“大郎,你盯紧些他。”姜钦抱拳:“叔父放心。”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最后姜琨眯了眯眼:“但凡敌寇,一律格杀,不得有丝毫心慈手软!”意有所指,说罢还特地看一眼侄儿,姜钦顿了顿,拱手:“是。”“去罢。”齐齐应喏,快步出了议事大厅,黑黢黢的夜色下,姜钦自厅内带出一丝沉重无声消散。他瞥一眼身侧,姜铄特地等在门外,正与他并肩前行。微微挑了挑唇,很好,达成了他预料中的最佳结果,不枉他费心一冬。“大兄。”“嗯?”“父亲下晌也嘱咐过我了,提防敌寇,不管遇上谁,一律杀之。”其实并没有,姜琨并没指望才上战场的儿子能杀卫桓姜萱姜钰三人,是娄夫人和娄兴特地提醒他注意提防,倘若真遇上,切记先下手为强。当年的事情,虽没明说,但姜铄还是知道的,若有机会,当然是要斩草除根。……并州,晋阳。姜萱压下那纸讯报,若真是姜铄率军,那将会是她遇上的第一个仇人。临淄城头下那一抹艳蓝血花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捏紧了手中的纸笺。半晌,她吐了一口气,侧头对目带担忧的卫桓说:“没事,你别担心。”当天傍晚,她又接了一则讯报,是裴文舒私下送来了。他在临淄的眼线比她深入太多了,青州这次统军大小将领,被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