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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于是就选定他了。“好!”卫桓颔首:“我们立即准备。”一拍肩,徐乾先去挑人马,留卫桓在帐内详细交代张济等人。以什么为号,什么时候掩杀攻出,分几路围攻,何人率领,还有夜袭怀邑后的接应安排等等。林林总总,一直到暮色四合,卫桓才安排好后续战事。徐乾已经夜袭队伍准备好了,人挑的是一开始就跟着卫桓和他的一干老人。贺拔拓、薄钧、符非何浑等,磨合度非常高的,精悍勇战者。酉末就出发了,现在是酉正,卫桓还得去检视夜袭的携带的装备,勉强只能腾出半盏茶的空暇。帐内已安静下来,就剩姜萱。她捏着拳头看着她。夫妻俩至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私话。卫桓一步上前,重重抱住她,“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姜萱想扯起唇角笑笑,好教他安心些,只实在扯不出来,大约是猛撞到铠甲上的力道太大了,撞得她鼻尖酸楚得连眼眶都有些潮热。她仰脸,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我等你!”你要记着,我等你。有些昏暗的内帐,卫桓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别怕,我很快回来了。”唇齿交缠又重又急,在竭力安抚她,久久,直到外头薄钧轻声催促,他才松了开来,紧了紧她的手,放开,大步而出。姜萱急步追上去。路上她遇上程嫣。两个心神不宁的女人跟到寨脚隐蔽处,三千骑兵连同所需物资已全部到位,卫桓一一监视过。他和徐乾翻身上马,两人一扯马缰,回头。“回去罢,”徐乾喊:“你们先歇一歇。”下半夜文臣就该转移了,是没得睡的。卫桓也对姜萱道:“风大,你回去。”“我们等会就回。”卫桓徐乾无法,只得一夹马腹,先率三千骑兵自小门穿出。高大的身影没入沉沉夜色中,马蹄裹了厚厚麻布,声音很小很快就听不见。良久,程嫣勉强笑笑:“我们回去吧,大约明日傍晚或后天,他们就回来了。”她握住姜萱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姜萱的也是。姜萱说:“嗯,是的。”两人往来路慢慢走着,她听见后“咿呀”一声,是守卒把小门掩上了。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程嫣也是。只厚实的门上隔绝视线,连外头都望不见了。望了半晌,姜萱才说:“回吧。”“嗯。”两人握紧对方的手,慢慢走了回去。☆、第93章裹了厚麻的马蹄落在黄土地上,一行三千人迅速离开并州大寨,拐上山道,悄然进了太行支脉鹿山。天已黑全了,山风沁凉带着林间潮润,驱走了初夏的炎意。黢黑山道上,卫桓徐乾并骑疾驰。凶险在前,只二人皆心智过人,面上不见惧色,反觉热血渐沸,徐乾笑道:“许久未有曾这般了。”犹记得在定阳时,他和卫桓位置不显手底下的兵也不多,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如今反是少了。如今夤夜潜行,他反生出一种期待痛快来。卫桓看了他一眼:“你来,也不怕嫣娘担心?”姜萱和程嫣的强颜微笑下隐藏的担忧不安,二人不是不知的,只是都硬起心肠装没看见。卫桓是必须来了,徐乾却不必。实话说,卫桓本来打算带贺拔拓来就得了。贺拔拓没有家累,家人更不在寨内,后方担忧也少许多。“没事,她懂的。”徐乾声音有一丝自豪,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他的志向,程嫣懂。“况且你都来了,我岂有不来之理?”他除了有妻子,还有兄弟,这等危险关头,当然并肩而上。徐乾大笑,笑声顺着呼啸山风扬开,膘马奔至狭隘处,二人靠得极近,他还展臂勾了勾卫桓肩膀,重重拍了一下肩膀。徐乾豪放,大开大合,这一下靠得极近,搂抱拍肩,卫桓身躯绷了绷,他至今仍不习惯与人近身,只他意识什么,顿了顿,又控制住让自己放松下来。耳边山风呼呼,徐乾笑:“你我兄弟,今日又要并肩作战了!”笑声豪迈,极之畅快。卫桓难得有些恍神,忽想起前些日子姜萱和他笑说感叹:“徐乾待你赤诚,便是异性兄弟也当得。可见这手足之谊,全非血缘可定。”类似的话,其实姜萱不止说过一次,他知她意思,他也答应过她的,会去用心体会。只是这些事情,卫桓实在太陌生,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排斥,但再多的,他就不再该从何下手。多年隔绝下来,心早生了一层厚厚隔膜,将自己保护在内。如今想外看却是雾里看花,有个大致轮廓却不知何物,感官就更迟钝,他努力调动却总觉隔着一些什么,他体会不到隔膜之外的温度。看一眼徐乾,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卫桓很快将这些情绪抛在脑后,现在可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走了快一个时辰,已渐见深入鹿山了,他取出怀中的地形图略略端详:“我们应在此处,”他点了点,“距离曲丘,还有约百里。”“我们要更快一些。”说到正事,徐乾立即严肃起来,接过地形图略略算计,“最迟四更初,我们就得出鹿山,不能更迟了。”从曲丘到怀邑,还有四十余里的路,且那边情况复杂,还得预留一些应变的时间,最好能更快一些。卫桓颔首:“传令,以最快速度前行。”……天际云层甚厚,遮星蔽月,山林中黑黢黢伸手难见五指,好在这批骑兵选的都是目力上佳的,入山一段时间已渐见适应,可快速度。裹了厚麻的蹄铁疾速落地,“笃笃”声响极低极沉,却更厚重,闷闷有如暗雷,迅速沿着长长的山道向前滚动。这么一路疾行,很快深入山腹,乌云厚重天幕无光,有弊也有利,他们视野短,旁人也是。薄钧贺拔拓亲自出马,擒获了几名敌哨,卫桓颔首:“再仔细些,务必无漏网之鱼。”二人领命而去。这般仔细小心,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子时过半,终于抵达了那处悬崖深渊。离得尚远,卫桓已抬手令停,整齐划一猛一提马缰,被缚了嘴部的膘马没有发出任何嘶鸣,整支队伍蓦地停下。卫桓交待徐乾两句,徐乾低声:“你小心。”他点点头,一踏马镫,腾身离了马背,无声闪出。很快,他悄然抵达崖渊一侧,身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