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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用力到发白。她有心想针对对方给些厉害瞧瞧,但是见曹老夫人这热情劲,又担心万一对方真是自己惹不起的贵女。羊曼娘心下暗自谋划,眼睛骨碌一转,瞅到了不远处的临川公主。眸光闪动,再大也大不过公主吧?临川公主今日除了贺寿就是来看望自己的阿姊。她阿姊福月公主是曹老夫人的孙媳。想到卫宴,她脸颊有些发热,自己有没可能成为外孙媳呢?心中正想着美事,就被一声“公主”给打断了。她神色不悦地扭过头。心中的不爽非但没有减轻,还被羊曼娘带来的消息点的火气蹭蹭上涨。卫郎竟然维护一个女郎她眼睛轻眯盯着宾客中那抹鹅黄色的身影,长得还挺不错的。“就连曹老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那眼神,简直在瞅外孙媳妇。”羊曼娘轻声细语,“也不知是谁家的贵女,得了世子的欢喜。”外孙媳妇?那是她的位置。临川公主细眉一挑,浑不在意,“贵女又怎么样?你跟我来。”二人带着婢女一直走到了环廊才停下来。临川公主见周围无人方打量着羊曼娘,“你来找我定是有主意了。不然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呢?”羊曼娘想了一下说,“我确实看那个顾阿纤不顺眼。但更是为了公主。都说圣上有意将公主许配给卫世子,那个顾阿纤还夹在里面。这气若是不出,连我也为公主憋屈。”“既有主意就快说吧。”临江公主见她总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耐烦。“我们使人往她的饭食里面多多的下芥末。用冬日加滚水保温的食盒。汤也给她换成热汤。保准她吃得汗流浃背,丑态百出。出了这样的丑事,谁还敢找她做外孙媳妇?”“若是她说出食盒有古怪呢?”临川公主不放心。羊曼娘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只比别人多放一点芥,够出汗就行。至于食盒,这么多人的宴席,谁家的食盒够用?不都是冬日和春日的食盒混用吗?那食盒只要不拿起来是无人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现在的难处是,怎么找人把食盒动个手脚?”羊曼娘一脸为难。临川公主心下鄙视,这不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既想把别人当出头的椽子,又不想担责任。岂能有这样的道理。她心下冷笑,也不畏惧。若真露了馅,看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罢了,少不得我出手了。”她转头吩咐自己的婢女去办。卫宴就坐在廊下的侧屋里看书。他嫌今日人多,在这里躲个清净。没想到书未看完,就听到这样的对话。“听到了吧?”他将书卷放下。“听到了。”侍从流光立刻说。他刚刚偷摸从窗缝上看了眼是谁这么有才华,出这么个馊主意。“那就去办吧!把食盒换回来。”卫宴嗓音透出一丝冷意。“换给哪一个?”流光用手左右指指,是公主还是那个羊曼娘?他这两个都讨厌。见了郎君就像狼见了羊一样。就差流口水了。“出主意的那个。”卫宴淡淡地说,又重新展开书卷。流光答应下来,正准备推门出去,就听疏懒的嗓音响起,“从后门走。”对对,前门容易被人瞧见。流光转身之际瞄了一眼卫宴。郎君从来都懒得理会女郎们,却接二连三的因为顾小娘子破例。啧啧,瞧那卷书半天没移地方,郎君在看什么?卫宴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书卷上,上面写着纤阿去嵯峨。手指摩挲着字迹,眸光未动,心先动。第18章一时婢女们安置好了案塌,女乐歌伶也严整以待。婢女们又将食盒一份份地放在众人面前。顾阿纤看了一眼,食盒是很长的彩绘木胎漆盒,边缘装饰着小巧的鎏金铜扣。盒旁放置着双耳杯、匕、勺,箸。盒内放置着盛着佳肴的十数个巴掌大的盘子。其中一个稍大点的盘子里,用鱼泥堆做群山,rou类植成林木,果rou绘成花朵,另用蔬菜雕成凉亭,轻舟。好似一幅山水画,却色香味俱全。其余菜色也都用翠绿的小枝或鲜花装点着,即雅致又美味。主食是水引,韭叶状的扁面条浇上煮好的rou臛汤汁,十分鲜美。婢女将佳酿倒入每个人的杯中,鼓乐声声,丝竹入耳。临川公主一直目不转睛望向顾阿纤,她都想好如果顾阿纤吃得汗流浃背她要如何引人注意。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顾阿纤都面不改色,妆面未花的小口用着饭。似乎还胃口很好的模样。她正疑惑是怎么回事时,突然听见羊曼娘小声唤她。她不耐烦地回头,眼睛立时瞪圆了。羊曼娘不停地用丝绢擦试着额头,但即便如此汗还是不断得往下流,前襟后背因衣料纤薄也透出大块的汗渍。“公主,这食盒......是动过手脚的那个......”羊曼娘拭着泪,不过才吃了一口,差点没把她齁死。又是盐又是芥,仿如一道闪电,从鼻腔直冲头顶,顿时让人泣涕横流。不是说好少量的搁吗?还有食盒,底下是双层的,里面注着滚水。原是冬日防止饭菜凉才用的。现在饭食和汤因为这个食盒热气腾腾。就是光坐在这里就汗流不止。“你小声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临川公主又惊又怒,“别停下,给我吃!”她压低声音威胁道。羊曼娘不敢不听,只能一口一口吃着,苦不堪言。但是她的异状还是让周围的人发现了。一些女郎已经开始偷着乐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临川公主除了疑惑,更多地是惧怕。她在公主中并不得宠,能将食盒置换的人一定是曹氏族人。难道那位女郎有什么特别的来头,真的是为卫郎选择的新妇?若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曹氏和卫氏......她瞥了一眼羊曼娘,心下暗恨不已。顾阿纤从人群中的缝隙望见了女郎们嘲笑的所在。一眼认出是那日春日宴上追着她不放的女郎。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满头大汗不停用帕子擦着汗。莲女好奇,“这人吃饭举止怎么这么粗俗?”连她都不如。顾阿纤摇摇头,“可能那位女郎容易出汗吧。”“真丢人。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夫人们也在。想来那位女郎将来不好说亲了。”曹素娥撇撇嘴。“哎呀,好惨啊。”莲女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出声。夜晚,白兔子把这个当做新鲜事说给黑兔子听,“我觉得很奇怪,春日的饮食大都是温食,就连水引也过了一遍冷水,那位女郎怎么能吃得大汗直冒呢?”“我猜啊,她一定是得罪了谁,饮食被人动了手脚。”白兔子一边说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