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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滋滋地目光。“卫郎,我给你找来南地的女奴,她可会做糕点了。”“女奴?”卫宴重复道,意味深长地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对了卫郎,你上次问我的河道图,我偷偷给你拓来了。”福玉公主歪着头道,“说好了,来年春天,等冰开化了,你要带我去垂钓。”卫宴轻轻“嗯”了一声,接过河道图。福玉公主又高兴道,“你送我的玉马真好看,好多女郎都羡慕呢。”顾阿纤一边扇着小泥炉,一边心中愤愤不平。又是玉马又是垂钓,怪不得左等右等等不来。她很生气的往其中几团粉面里死劲加盐。等糕点烘好后,她低着头端过去,将其中一份放到卫宴身前的案上,另一份给福玉公主。福玉公主不太信任地捻起一块,很勉强地尝了一点点。下一瞬眼睛睁的大大的,这也太好吃了吧?怨不得卫郎吃不惯北地的东西。这个甜甜糯糯的是什么啊?卫宴毫不犹豫咬了半块,眉头立刻皱起,下一瞬就直接咽下去了。顾阿纤连忙低头,肩膀颤抖,忍笑忍得辛苦。卫宴面无表情地拿起酪一饮而尽,这才抬眼去看顾阿纤。但对方根本不看他,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垂眸不语。期间福玉公主出去了一下,卫宴轻声道,“阿纤,我们提前走吧。”顾阿纤猛地抬头,“为何这样突然?元恪他允我跟你走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使臣,无论我在这儿还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情北虞都无法推脱。可是只要我不跟使团一起走,就没这个顾虑了。元恪就是这样打算的。他答应放你走,但是会无限拖延。等使团要返回都不会放人。”“这样,我一定会留下。元恪就会再拖一段时间,等使团走远了才会放你我走。那时,恐怕我们就永远回不了建康了。”顾阿纤大惊,这才明白元恪不停地询问她,跟谁走是什么意思。他确实是有意送她回去,但是必须要卫宴死。如果她执意跟着卫宴走,那他就只好一个都不放过了。“我想着,与其等着落入他的安排,不如我们提前走,在使团前面。这样元恪只有追兵,而来不及在路上设防。恐怕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果你跟着使团走不就没事了?”顾阿纤问。“他知道我不肯的。”远处传来福玉公主的声音,卫宴知道马上没有时间了,他轻笑,“你为何放那么多盐?”顾阿纤知道被他瞧出端倪,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福玉公主就进来了。*顾阿纤回到平阳王府,元恪正在正堂等她,“福玉带你出去的?”他嗓音阴沉沉的。“是啊,你管着点你meimei,她拿我当女奴,唤我做糕。”顾阿纤埋怨道。元恪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瞧着她。“我饿了。”她忙道。“嗯。”元恪轻轻应了一声,转头吩咐人开饭。见到搬来的是两个食案,她才知道元恪没有吃饭,一直在等她。他要不这么坏就好了,她暗暗想。又是几天过去,似乎那日见卫宴是她想象出来的事一样。再没有一点动静。顾阿纤正在暗自烦恼,福玉公主又持着鞭子闯了进来。“走啊,那日的糕点做的不错,今天再做一次。”顾阿纤一听就是卫宴的主意,忙收拾东西跟她走了出去。她们这回没有去公主府,而是来到城中的一间食肆。“卫郎说这里的酒浆好。”福月公主嘟囔着。顾阿纤瞧了一眼食肆的位置,离城门非常近,只有一百米左右。她心砰砰直跳,大概明白了卫宴的用意。她随福月公主上了楼,二楼没有房间隔断,只有一张张食案。整座食肆没有别的食客,一看就是福月公主都把他们赶跑了。“卫郎,我把人带来了,你还给我接着讲建康的事情好吗?”福月公主推了一把顾阿纤,让她躲远点做糕,自己则坐到卫宴对面,双手支着下巴,等着听故事。顾阿纤没有心情做糕,也没有心情听故事。她不断偷偷瞥向卫宴,看他有什么暗示。但是直到糕点端上去卫宴都没有反应。似乎讲故事讲上了瘾。顾阿纤刚气馁的靠着墙,打算打一个盹。那边福月公主就倒下了。卫宴轻轻拍拍福月公主,唤了两声,但是全然没有动静。他站起来,顾阿纤紧张地看着他。卫宴大步走过来拉起她,“别说话,跟我走。”两人迅速下了楼,奇怪的是门口的守卫也不见了。“我让人把他们暂时引开一会儿。我们得赶紧走了,我不信元恪一点都没有察觉。”卫宴轻声道。顾阿纤被他拉着一直走到食肆的后面,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流光在上面坐着,见他们过来连忙跃下。卫宴带着顾阿纤坐进马车里,直到马车驶出城,她的心都跳得厉害。卫宴始终没有笑容,他似乎在等着什么。马车驶出官道,驶进冰冻的河道。卫宴带着顾阿纤在这里下了车。流光递给卫宴一个包袱后,再度上了马车,将车赶着朝东边跑去。“他去哪儿?”顾阿纤问。“如果元恪追来,流光就会拖他们一会儿。”卫宴一边说一边从干枯的树林里牵出一匹马儿。“你在这里藏了马?”顾阿纤更惊讶了。“嗯,我们总不能靠两条腿回建康。”卫宴这个时候有了一点笑模样。他将顾阿纤抱上马去,然后自己也上去。顾阿纤有些恍惚,之前,她一直被元恪这样带着来了盛乐,如今背后的人却换成了卫宴。而她终于要回家了。马儿才跑出没多远,就听到东边的方向传来叫嚷的声音,像是谁追着谁。卫宴搂着顾阿纤的腰越发的紧,马儿像风一样奔驰。顾阿纤不得不闭上眼,觉得脸颊都被寒冷的风,刮地生疼。没过多久,睫毛也挂上了一层冰。卫宴用大氅紧紧裹住她,但即使这样,也冻得够呛。尤其两条腿,几乎没有知觉。冬日的夜来的很快,卫宴带她来到一处农舍,破败的土屋让她不敢相信这是住人的地方。卫宴推开门,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虽然没有生活,但到底是个避风的地方。“来的时候,我给这所房屋的主人一点钱,让他把屋子赁给我十日。我们不能进城去,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北虞都是抓我们的人。我们只能走河道,避开元恪。”顾阿纤点点头。“你饿吗?”卫宴从包袱里拿出rou脯,“这个顶饿,好保存。你随便用些,到了下个城镇,我想办法给你弄吃的。”顾阿纤摇摇头,她走进旁边的庖屋翻了翻,竟然让她找到一些豆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