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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的把皇上的命令都放到一边,万一一道圣旨过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要粮草,老爷你怎么办?”“这说的还是句人话。”绿衣老汉沉吟半晌,他这两天也的确尽忙着这事儿,筹备粮草的事儿反而放到了后边。“不过,我也没全不管筹粮的事,最近不是见了些官员,也在谈筹粮的事,所以才派你盯着啊。”一老一少放慢脚步,边走边叹。“我这一辈子就想为民做主,看到不公的事儿总是要管一管的,不然皇上让我做这巡抚,我做的又有什么意思?”街上行人行色匆匆,旺财错后绿衣老汉一步,压低了声音:“您真觉得柴银杏那妇人是被冤枉的?您要真认定了,直接把那柴家小两口给带府上,打一顿,问一顿,怎么也出个结果。”他没好意思说,这一天天都折腾什么,又让他成天跟踪人家,又夜探人家家里,结果闹到巡城兵都出来了,万一遇到个高手让人给当场活逮,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当然,凭他家老爷那身功夫,这种可能是极低的。可是万一明阳城真就藏龙卧虎呢?毕竟连个傻子功夫都这么高,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屈打成招那你家老爷我不就成了个昏官?长脑袋了吗,说这话。”绿衣老汉背着手,一脸苦大愁深。他娘的,当文官真费脑子,还是打仗痛快,上战场杀个你死我活,什么是非对错全不用理,杀敌人就行了。可惜时不我与,皇帝看他老了,不让上战场了。“我也不是全信了那妇人的话,所以才暗地里查嘛。我倒是想一问就能问个明白,可是你今天听着了吧——那个柴夫人,还真是心眼儿贼多,把我话全给堵住了,我可架不住了……太丢人了,夹着尾巴就跑了。”他本来是想当面会会这个仅仅几个月就在明阳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柴夫人,谁知道才打个照面人家就把他老底给掀了,说话咄咄逼人,他连个还嘴的余地都没有。这还是她知道他是巡抚之后的态度,要是对待普通人不要更甚啊?江湖传言这女子是秦王世子的女人,倒也不无可能,不然一个小老百姓听到他这么大的官不说吓尿了,也是诚惶诚恐的,哪里会像她似的在他面前侃侃而谈,那份泰然自若,简直是——没、把、他、看、在、眼、里!什么能给她一个村妇这么无所畏惧的气魄?权呗!“你说这妇人,这几天都和秦王府没任何联系?”他问。“嗯呐,真没有!”旺财无奈道:“咱初来乍到,还是先别惹上秦王府了吧?万一真是他女人,您还真和人家死磕啊?朝廷最近和藩王不对付,死了个世子,在藩王圈里跟开了锅似的,一个个上奏折有病的告病,没病的装病也要告病,把皇上给晾到那儿,您这才来明阳城就把秦王得罪了的话……好吗?”绿衣老汉吧唧嘴,“我这不也是琢磨着真闹僵了不好,皇上那儿不好交待,才琢磨着让你看看到底和秦王府有没有关系吗。”他也不是真傻,要真是个普通利欲熏心的妇人,他早让人提拎着脖领子到他面前,打一顿再说了。他这不也是顾忌着皇上那边,所以没敢放开了手脚。不然,以为他在这儿招猫逗狗成天瞎玩儿呢?又想为皇上分忧做个忠臣,又想为百姓出头做个好官,真难呐……旺财收了声,赶情是他误会了他家老爷,原来人家那肚子里也不光是草包,还知道忌讳。知道忌讳,就好。两人边走边说,浑不在意一路上和他们擦身而过的路人,等转到了胡同里,陡然一个闪身蹿出一丈来高,转眼消失无踪。……赵嘉听完暗卫的禀告,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又关那村妇事?怎么连到任的巡抚都能和她扯到一处?他是躲不开她这怪圈了是吗?秦王听了,可没赵嘉那么诸多感触,直接就把民间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略过了。只是嗤地笑了,对自家儿子道:“这个赵诚——原来叫赵老诚,太祖嫌他这名字太老,给亲赐去了个那个老字,大老粗一个,当年信王旧部,一堆人跟串了糖葫芦串子似的全跟着倒霉,就他一个入了太祖的眼,晾了他几年还依旧用他。”“这人什么心眼儿没有,就一点——忠君。现在到了小皇帝这里,又用起他来,还把他爹那套给用起来了,什么巡抚,当年他爹也不过是战时临时的职称,到了小皇帝这里倒是熟能生巧,在地方上横插一杠子。”“父王的意思?”赵嘉把贵妃给放一边,试探地问道。秦王眼一横,手一摆,把屋子里的人全打发出去了,才缓缓地看向赵嘉:“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岂止是在地方军政方面插手,他这是往咱爷俩心头横插一刀。”“西边梁国乱了,小皇帝借此往地方上派心腹驻扎,干涉地方,以期将来。于他有利,未必于我们不利。”他啪地一拍桌案。“他走岔道儿,咱们藩王就有责任给他正正!”赵嘉垂眸,掩住兴奋的眼神,他盼了这么久,亲爹在人家逼到家门口的时候总算奋起反击了。325诏书秦王说是反了,可是向来谋反却不是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这么容易的事,各方谋划,调兵筹粮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这只是黎明前的一丝曙光而已。而且,鉴于秦王爱放嘴炮的先例,嘴巴上张罗着谋反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怕现在信誓旦旦了地拍桌子瞪眼睛,赵嘉还是有些信不实。“爹……您想好了吗?”秦王大掌一挥,直磨后槽牙。“你别想劝我,我心意已决!儿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父是想好了,要是你爷爷有先见之明,早就该立我为帝,倒让你大伯和弟弟折腾这么些年,内忧外患一样也没见平了,现在西梁又闹起来了,哼——他不给,我就自己来拿。”“等咱你俩成事,我做了皇帝,你就是太子,到时候天下就是咱你俩的!”他好像还怕自家儿子心存仁厚,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居然还商量上他了。谁想劝?他巴不得他那嘴炮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