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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也见过,印象里是个清秀的少年,唇红齿白的长的倒也精神。虽说柴家倒了,不比以前,可自家闺女一个弃妇,能找到陈清这样的都烧高香了。绸缎庄老俩口一口答应下来。尽管绸缎庄那闺女恶名在外,可是想一想娶了她就等于一间绸缎庄到手,柴银杏心里就舒坦了,左右绸缎庄老俩口年纪大了,忍也忍不了几年,待庄子到手她就不信收拾不住那闺女。实在不行就还休了!只是柴银杏算盘打的好,回家连招呼都没和陈清打一声就自己上门把原本定的亲给退了。陈清知道后就炸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想起来了,和她吵的天翻地覆。最后一气之下又跑了,居然自己去那被柴银杏退了亲的人家道歉,口口声声要倒插门入赘。谁知那户也是个气性大的,柴银杏二话不说退亲,他们就憋了一肚子气,陈清说入赘,他们立马同意,没过三天就办了入赘的婚礼。等柴银杏找到时,陈清已经在岳丈家住下过起日子。柴银杏好悬没气背过气去,在亲家家和陈清大吵一通,母子俩形同决裂。绸缎庄左等不来消息右等不来,托人去问才知发生的事,气柴银杏说话不算数,既做不了儿子的主却和他们套近乎,他们还当有了着落这边厢都开始准备嫁妆了,谁知让人摆了一道。绸缎庄老板娘一气之下病倒了,老板娘气的有口说不出——这事儿说出去了,只怕人家笑话的还是他们家闺女,才被休回来没两天就急着嫁,偏偏还没嫁出去。这时柴银杏恶名才渐渐传于市井,绸缎庄老俩口终于有了出气的泄口,四下里讲柴银杏的不是。柴银杏知道的时候,她和柴榕之间那些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街知巷闻。邻里街坊的不管你卖货的人是个好的还是歹的,用时方便便宜就好。这些人顶多凑个热闹,指指点点,都拿自己当知情人,不过看热闹而已,一股热潮过去三五天就又光顾了,对她家的生意没什么大的影响。真正有影响的是靠柴榕的名头谈下来的那些个生意,本来她囤那些货是想让陈清离拿去明阳城远些的小县或者村庄卖,别看走街串巷,利润却不低。谁知陈清不成器,跟他撂挑子还不算完,那些赊她货的老板都不干了,纷纷找上门来要她结账。柴银杏一时间焦头烂额,杂货店虽小却也能赚得他们的吃喝,账面上不能没有余钱。她无奈,只得把最后几件首饰也都当了,勉强才把赊的账给还上了。“臭娘们,你这家怎么当的,连端口水喝的人都不给我留,你一天天往外跑,是成心不想好好过日子是吧?!”陈虎风寒好多了,只是仍有些咳嗽,叫了半天没人给倒水,他就气上了,骂骂咧咧就上了前堂。“我不想好好过日子你还能站我面前吆五喝六?”柴银杏冷冷地道。“你既有力气走到我跟前骂人,就能自己找水喝!渴了就自己倒去,咱这样的家也多少钱养闲人。”“臭娘们,你一天不打就皮痒,说谁闲人?!”陈虎上前抓着柴银杏的前襟就要打人。不过他才从牢里出来,病体还未全好,柴银杏却是身宽体胖,使劲一推就把陈虎给推了个趔趄。“我们一家人被人欺负,你在牢里,家里的钱尽数搭给了你,出来你第一时间是偷偷溜到你姘头那里——怎样?人家闲你穷不要你了,你又回来我这里装大爷!陈虎,你也叫个男人,让人骑脖子上拉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会和我大呼小叫!”柴银杏一肚子气都找到宣泄口,指着陈虎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两人男人躲在后面,靠我个女人,结果最后我什么好也落不着!顾洵美那贱人赶尽杀绝,让我们在明阳城待不下去,若不是她,你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收拾她,别光在家有能耐骂老婆孩子!”陈虎气急败坏,一下子咳的惊天动地。柴银杏话糙理不糙,若不是柴老四两口子,他能坐那么久的牢,坐出一身的病?家败人散?“你等着!”陈虎恶狠狠地道,回后院取了水果刀裹上抹布就揣进了怀里。512不堪陈虎从家里出来就拱着一股火,越是生气窝火就咳嗽的越厉害,以至于路过行人纷纷捂嘴让行,好似他染上瘟疫一般。其间还有同一个胡同住的王二,当初参与殴打柴榕结果变成被殴打,迎面过来低低地浸着头,连声招呼也不打,完全不是以前转着他转哥前哥后,低眉顺眼的样儿。“呸!”陈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人!当下更对贵妃恨之入骨,柴银杏那婆娘虽然无法无天,成天对着他冷若冰霜,可是有句话说得对,要不是柴老四媳妇,他们的日子怎么也过不到今天!没有柴老四媳妇,他还是前呼后拥的虎哥,还是美人在怀的虎哥!陈虎知道丁字巷,可是现在光天化日却不方便,他想找个茶管酒肆待到晚上,可是他回家就卧床养病,根本没有银钱。这时他才意识到家里的银子全被柴银杏架空,心里在恨恨地道早晚要她好看。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找了个僻静的胡同猫着,直等到天色大黑,全城宵禁了才敢出来,此时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明阳城富足繁华,往来客商络绎不绝,以往相对而言宵禁算轻松的,不过是近半年西边战事起,明阳城这边才严格起来。此时才打过一更,街上已经没了行人,陈虎挑的这个胡同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幸好这一天晚上月明星稀,他借着月光一路小心翼翼地找到了贵妃门前。围墙和别人家一般高,大约四尺高。陈虎身长四尺八,这攀上去就有些费劲了,更不要说他风寒还没有好彻底,一动不好就咳嗽。可都到了门前,现在原路返回去他怎么也不甘心,于是四处找寻垫脚的石头,找了半天满头大汗,总算在胡同旮旯找到两块板砖,他这才借着板砖一举跨过了围墙。事情出发意料的顺利,他直奔正屋就过去了,谁知道蹑手蹑脚的轻轻一推门——门就开了,他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从怀里掏出水果刀紧紧攥手里。心想不管谁出来,他冲上去就把人给捅死完事。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