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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六界未分,神界与人界还未分开,有人族寻到了南溟这里,就在此地定居了下来。”她向某座山头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解释道:“不过现在也算不上是人族了,上万年来居住在这里,受南溟灵气的影响,早就变成了半人半妖的灵族,他们的身上也有法力,只是较为微薄,不能像寻常兽族那样自由化形。”李未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有趣。”他们很快赶到了溟海,一望无垠的广袤海面上,六棱的碧霄宫殿气势磅礴地悬浮其上。临行之前,乐岚仍觉不大放心,又问他:“我要上去了,你真的要和我一起么?”他道:“来都来了,不上去岂非太过无礼?”她点点头,后退两步,仔仔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番,忽然伸手掐了个诀,把他从头到尾换了副模样。李未阳:“?”“碧霄宫人多眼杂,别让他们认出了你,到时候净是麻烦。”她解释道,又上下端详了一眼,确认没什么差错了,才道:“走吧。”到了碧霄宫上,她讶然发现乐昀的护卫竟在殿前守着。她爹五百年不进家门,怎么突然回来了?行朔远远地看见了乐岚,急忙迎下玉阶,叫道:“殿下,你怎么回来了?”视线一转,他看见了她身边灰里灰气的陌生男子,愣了一下,问:“这是……李公子?”李未阳咳嗽一声,聊作回答,乐岚问道:“我爹什么时候回来的?”行朔道:“那日从凡界离开后,帝君原本计划回华山去,半途改了主意,决定回南溟和女帝把事情说清楚。”乐岚怔怔问:“他们要和离了?”行朔瞪大了眼:“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其实不能怪乐岚想歪,乐昀和平舒毕竟冷淡了这么多年,两人能吵的架都吵了,能闹的仗都闹了,彼此间剩下的只有对对方的失望与厌烦。倘若其中尚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乐昀当时怎会抛下一切,五百年来不踏进南溟一步;平舒又怎会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全扔进地宫,不许旁人提起一个字,就差把乐岚改姓成司岚,她的生活从此就与乐昀再也无关。乐岚摸了摸脸颊,似乎她的名字已经成了这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关联了。行朔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恨不得立刻把这念头从乐岚脑子里洗掉,“帝君是觉得过去了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没什么僵持下去的必要了,他有心想和女帝说清楚,毕竟当年两人都有错在身,但更多的是误会,只要把误会解释清楚,重修于好只是时间问题。”乐岚问:“那他解释清楚了吗?”行朔哑了片刻:“暂时……还没有。”李未阳在一旁听着,小小地打了个岔:“那个,我想冒昧问一句,帝君和女帝当年是因何发生了误会?”话刚落音,便见乐岚与行朔同时哑了,默了一默,乐岚道:“说来话长了,回去之后我慢慢告诉你。”说罢,她转向行朔:“我回来是有要事要见我母君,她在哪里?”行朔道:“司彦公子来了,女帝正在和他叙旧。”顿了顿,又道:“殿下有什么事情,和帝君说也是一样的。”乐岚听见“司彦”这个名字,顿时一喜,“我哥来了?”李未阳诧异:“你哥?”她正开心着,一时片刻来不及和他解释,只向他道:“你和行朔先过去,我去见过我爹,马上就回来找你。”说着,她向行朔使了个眼色,行朔马上会意,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放了心,留下一头雾水的李未阳,向碧霄殿去了。殿中只有乐昀一人,他素来不喜喧闹,但让乐岚出奇的是,他身边竟然没有跟着年轻美貌的仙子或者玉女。乐昀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她还未开口,他便知晓她的来意,“炎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乐岚一怔,旋即想起把炎龙封印在湮海地下的正是她父亲本尊,炎龙打破结界逃出时,他身为结界的主人,自然是有所感应的。她垂眸认错:“是我疏忽大意,误放了他出来,我领罚。”乐昀扫了她一眼,却问:“伤势如何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里先前被炎龙咬了道碗口那么大的疤,现在已经痊愈了,摇了摇头,说:“无恙。”乐昀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她伸手,“让我看看伤口。”乐岚又是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整得措手不及。自小到大,乐昀对她的关心鲜少流于表面,她有些受宠若惊,迟疑了片刻,把胳膊递了过去。乐昀轻轻把她的袖子挽上去,但见手臂上的肌肤雪白柔嫩,并无一丝疤痕,微微有些惊讶,“炎龙的火毒极为霸道难祛,你的伤是如何医好的?”乐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回答。离开湮海时,她尚带着伤,可等到一觉睡醒,身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她也曾为此感到奇怪,当时玄商在场,她只以为是他出手相救,可此时听乐昀所言,似乎并非如此?她困惑道:“我也不知,从那里离开后,伤口不知不觉就好了。”乐昀沉默着把她的袖子放下来,道:“炎龙的事情你不必多管,我会派行朔带人下界一趟,把他拿回来,你好好准备下界的试炼便可。”乐岚点头,觑了觑他的神色,试探着问:“司彦表哥来了,你不去见一见他么?”父女俩难得融洽地说了几句话,乐昀眼中方稍稍化开几分和蔼的柔色,转瞬间又凝成一片寒潭。乐岚见状,便知道他的心结还未解开,悄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去见你母亲吧。”他收回目光,神情寡淡。乐岚应了一声,脚底抹油般溜了。却说李未阳跟着行朔在碧霄宫转来转去,溜达了大半个来回,始终见不到一个正儿八经的人,不由起了疑:“你真的是要带我去见平舒女帝?”行朔道:“当然是真的。”他悠悠然:“可我记得,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两遍了。”行朔停住步子,看了看来时的路,“是你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