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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抓紧回信了,这回看国公府这阵仗,只怕想优哉游哉留五六七日是不行的了。裴月明心烦气躁,还能怎么办?她总不能留在薛家和卢夫人死磕的。她颓,有气无力挥挥手,叫拿纸笔来。行吧,先这样吧,好歹脱身再说。于是只能回信赞同了。次日一大早,萧迟就接到裴月明的信,他就说,这反应才对的嘛。好吧,既她赞同,那他就知道怎么做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给她再写了一封信,让她有心理准备。这说来还是裴月明家世问题,她这父母双亡的只怕是多少有些波折,甚至拉锯战都不定,不过没事,交给他就行。就是提前给她打打底子。……将信交给冯慎,萧迟就登车往皇城去了。依然是天未亮上了早朝,散后就返回户部大院,自己的值房。萧迟先将较急的公务安排了,让蒋弘发下去具体处理,而后他拖出一本折子,开始写。最近折子写了不少十分手熟,言简意赅说了请旨赐婚的事,一气呵成折子就写完了。不过写完后他按住,并未立即吩咐人去送。立在一边的王鉴一脸迟疑,犹犹豫豫:“殿下,这,这事儿……只怕不好就上个折子啊!”这可是殿下婚配啊,这么大一件事,不行的吧?萧迟斜了他一眼:“用你说,本王不知道吗?”王鉴赶紧把嘴闭上,立在壁角装鹌鹑。……可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先写一遍折子呢?其实是萧迟不大乐意去和皇帝见面。不但这个不乐意,所有事情他都不乐意,他就是不愿意去紫宸殿。萧迟十分烦躁把折子扔下。站起在值房团团转了几圈,他还是绷着脸出了户部大院,登辇往中朝去了。紫宸殿在中朝和内朝的交界处,三重大殿,前殿处理朝政,后殿皇帝起居。今天是阴天,厚重的乌云自东边而来,层层堆叠遮掩了整个天幕,天光有些昏沉,矗立在三层高的白玉台基上的巍峨宫殿依旧宏伟,一排排带甲禁卫执矛,气氛井肃和平时一般无二。萧迟下了辇,却有些不愿进去,在陛阶前徘徊一阵,见有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过见他忙躬身见礼,他就问了问。小太监说,陛下下朝后就召了颜阁老李尚书等人议事,正忙着。萧迟最后决定先回去了,小丫头那边还有些时间,反正不急,他打算明天再来。萧迟转身,才要登辇。“三殿下,三殿下!”却是张太监扶着帽子从阶梯顶上疾步而下,他一探头见萧迟貌似要走,匆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来,帽子都快颠脱了,忙一手扶住。“殿下,殿下您等了一等!”张太监终于赶上来,躬身一礼,气喘吁吁:“三殿下,陛下召见呢。”萧迟蹙眉:“父皇不是正忙么?”“是,是,方才是正忙着。”张太监笑:“这不听小太监说您来了,陛下便叫颜阁老几个先回去了。”是么?张太监边说边作请的姿势,萧迟抿了抿唇,抬步上阶。后面张太监跟着笑吟吟:“殿下来得正巧呢,您即便是不来,陛下这两日怕也要召的。”萧迟瞥了张太监一眼,这是有什么事吗?不用他问,张太监已笑着继续说:“殿下年岁到了,陛下记挂您婚事,昨日才又提过一回。”原来也是这事吗?萧迟敛目,那正好。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月月于小迟而言,一个特殊位置大概类似朋友吧,他之前并没有过朋友。他会和她分享自己的见闻和情感状态,潜意识里月月和他是平等的。第37章沿着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一路往上,登上须弥座台基的最顶端。朱红色的廊柱一根接着一根,长长的廊道望不见尽头。秋蝉一下子就消失了,空旷旷的,寂静无声,萧迟的心就像这阴天,来前的诸多情绪渐渐就低沉了下来。他立了片刻,才沿着廊道慢慢往御书房行去。仿佛很远,又觉太近,走半盏茶到了,萧迟在殿门外停了半晌,才举步入内。宽敞大殿肃穆安静,御案一侧的两排隔扇窗大敞,甚是明亮,“迟儿来了?”皇帝看着有些疲惫,扔下折子正用手捏鼻梁,不过精神头倒还不错,见到萧迟来很高兴,起身招手让他过去。萧迟就走了过去。皇帝伸展了一下手臂,携儿子到次间的罗汉榻坐下,父子俩中间就隔了一个小小炕几,张太监忙指挥人上茶端早点。小巧精致的白瓷碟子放了七八样,是平时皇帝惯用的例。他并不铺张浪费。不过今日显然他觉得很不足,不待小太监放齐,就催促再添些来,还特地点了几样要松子酥杏仁佛手和鸳鸯卷。这些都是萧迟从小爱吃的。“近日在户部如何了?公务顺不顺?”茶香袅袅,皇帝给萧迟夹了一块松子酥,边问。萧迟瞥了眼那小块金黄糕点,不大想吃,塞进嘴里没滋没味的,他很简单“嗯”了一声作答。“那便好,若有不懂,多问问陈尚书,陈尚书领户部多年,虽年迈但干练。”“嗯。”半上午的御书房东稍间,这对天家父子就这么一问一答。说了一阵子话,皇帝就谈起另一件正事来。是萧迟的婚事。“左副都御史郑涛的嫡长女郑氏,年十六,德容兼备,性温恭良;太常寺卿罗信璋的嫡次女罗氏,年十五,贤良温顺,孝心可嘉;还有通议大夫梁汾嫡女梁氏,年十六,品貌上佳,温婉淑德;……”“你十八了,不小了,正该修身齐家,先前那事不过是恰巧,你很不必放在心上。”萧迟一听这话题,下意识就一阵厌烦。他今年十八了,才物色正妃谈及婚娶,在皇子里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