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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条件,有哪家人家会符合?这恐怕比登天还难,可却是为人父母拳拳爱女之心。刘仁杰倒是坚信不疑,“当然有,我们慢慢挑呗。”他家女儿值得世上最好男儿。“那估计有得挑了。”碧玉笑眯眯不住点头,嘴角弧度上滑,打趣道,“这种人家属于凤毛麟角,一经发现就要牢牢抓住不放。”“娘子,你什么意思?”刘仁杰捏捏她笑脸,居然敢取笑他?这丫头在他面前越来越淘气了。碧玉收住脸上笑意,可眼中却还是带着调皮笑,“相公是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我全都听相公。”瞧她多听话,多有妇德。“你呀。”刘仁杰心中又怜又爱,一个翻身压了上去。……梅姑因为要上陈家做客,碧玉将全家拾缀了一番,穿不体面可是会让别人笑话刘家。她自己穿了套淡紫色绸缎衣裳,全套宝石头面,得体而端庄大方,丝毫看不出她出身乡下。将一对儿女也打扮花团锦簇,可爱非常。杜氏也打扮很得体,衣裳首饰都是碧玉给她定制。自从刘仁杰去了子监,碧玉就考虑到以后要经常出去应酬事情。给全家人添置了几套新衣裳,刘仁杰一个人就添了四套,让他在外面穿体面些,不能让他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而杜氏则多添了两套头面,但碧玉心极细,添东西都是适合他们如今身份,款式新鲜料子中等,既不会惹眼又不会比别人差。而她只添了两件新衣服,并没有多打首饰,她婚前有不少别人送首饰,成色都不错。有还没有戴过,如今正好拿出来派上用场。只是添置衣裳首饰这笔钱要从她私房钱里出,自从那次刘吕丙人入狱,花钱打点花了不少钱,如今帐上早没有多余钱。要等年前收租上来添补这个窟窿。这几年过年之前,吴家富三兄弟会轮流上京城一次,除了看看家人,还把刘吕两家在家乡产业收益送过来给他们使,顺便在京城玩玩看看。掐指算来今年是轮到吴家富过来。刘仁杰扶着杜氏和碧玉上了一辆车,自己也上了车,两个孩子也随在父母身边。至于吴氏婆媳和吕登兄弟也坐了一辆车,小青小夏范大娘和李四妈和胡雪儿贴身丫头坐了一辆车。吴敬仁夫妻则没有一起去,应哥儿这几天身体不适,上吐下泻,大夫开了药,他们是日夜守在儿子身边一步都不敢稍离,生怕有个意外。陈家热闹非凡,家中装饰一新,里里外外挤满人。下人迎了他们进去,吕登和刘仁杰带着吕申先下了马车,往前院走去,其余女眷则被迎进了二门。陈太太热情亲自过来迎接她们,众人在一个小偏厅里坐下,请安请安,见礼见礼。她陪着说了几句闲话,就有下人来请。陈太太笑着连连赔罪,众人也明白这日她肯定会很忙,纷纷表示不介意,请她自便。陈太太赔笑了几句并派了手下得力媳妇子关娘相陪,这才出去应酬其他客人。碧玉抿了口茶,好香,好像是极品绿茶。如今一两就要五十两银子,一般人家是舍不得用这么好茶。点心是五味斋,一盒就要十几两银子。又扫视了一圈,紫檀木家具、名人字画,精致摆设无不彰显着陈家富贵。虽是偏厅,但整治一点都不差。只是她有些奇怪,陈太太为何要在偏厅招呼她们?按理说不是应该请到正厅跟那些太太们坐在一起吗?难不成是看不起她们刘吕两家?可陈太太态度无可挑剔,并没有任何轻视之色。显然并不是碧玉一个人这么想,吴氏也在问道,“你家太太为何在这里招待我们?”“吕太太不要多心,太太这么安排自有她考量。”关娘态度恭谨陪笑道,“您们再多坐会儿,吃些茶点就能得到答案。”她既然这么说了,吴氏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耐心等待。幸好关娘性格很圆滑,陪着她们说些比较感兴趣话题,并没有出现冷场情况。过了半个时辰,突然有个丫环走进来,在关娘耳边听了几句。关娘听了露出笑脸,起身笑道,“有贵客到了,几位出去迎一迎吧。”吴氏更是一头雾水,这贵客再怎么尊贵,也是陈家客人,与她们何关?为何要她们去迎?“这是不是不合礼数?”杜氏直言不讳道,她坐了半天心里有些不适,感觉受了冷遇。“这位贵客也是吕太太熟人。”关娘对着吴氏满脸堆笑,“您是她晚辈,迎一下也是合礼数。”“什么?我长辈?”吴氏明显愣住了,“不知是哪位?”不能怪她太惊讶了,她父母都已去世,公婆也不在人世了,哪有什么长辈啊。“吕太太马上就能知道。”关娘卖着关子,不肯直说。吴氏也无可奈何,但心里却不住猜想。其他几人也奇怪看着厅外面,又回头看看吴氏。过了半柱香功夫,一位华衣老妇人在丫环们环绕下走进偏厅。香风袭人环佩叮当,走路之间发出清脆声音。吴氏见了此人不由神情激动万分,身体一软跪了下来,声音中带了泣声,“姑姑。”这一举动将胡雪儿和碧玉婆媳都吓住了,这究竟是什么人?碧玉心中一跳,一个人名在她脑海中若隐若现浮出来,神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宝儿。”那老妇人也眼含热泪,脸上神情也很激动。“姑姑,宝儿今生还能再见到姑姑实在是太高兴了。”吴氏喜极而泣,脸上全是泪水,声音发抖,“我一直以为您已经……”当年姑姑一声不吭不告而别,让她极为伤心,性格也随之大变。“傻丫头。”老妇人一脸疼爱扶起吴氏,抚着吴氏脑袋细看,“姑姑没事,让姑姑好好看看你。”“姑姑。”吴氏在她面前,乖跟个小孩子般。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慕孺之情。“上次见你时还没出阁,如今都已经儿孙满堂。”老妇人神情难掩激动,“听说你嫁还好,儿女也孝顺,我也放心很。”岁月飞逝,当年那个娇俏少女已经为□为人母,她遥想往事,心情一阵激荡。“姑姑为何不捎信给我?”吴氏藏在心里多年疑惑憋不住问了出来,“我这些年一直记挂着姑姑,心里一直不好受。”谁能忍受她从小视之如母姑姑,居然忽然消失,而且几十年都没任何音讯,害她以为姑姑不在人世,还偷偷哭了好几次。“我有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