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二章青丝如情丝
彩色的装甲吉普车在通向北京的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 开车的是杨娴儿。 她已经记不起来易青开了多久的车,只记得刚才易青在她的百般劝阻只下终于同意和自己换开的时候,在挪动时的一刹那,腰椎疼得他牙齿咬的嘎嘎响。 从昨晚天黑回到宾馆拿了行李到现在,不停的开车开到了天亮,现在天又黑了。 易青在后座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他太累了。 他梦见自己看见了一扇红色的大门,门里正在开追悼会,孙老爷子就躺在人群中间。他焦急的冲了过去,可是门突然关上了…… “老师!”易青从梦中猝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易青,我拐进去加油,快没油了。”杨娴放慢了车速,指着高速尽头的一家加油站。 “娴儿,我来开吧,你休息。接下去就是进城的路了,好开。” 开进北京三环路,京城已经是万家灯火。 易青把挡板放了下来,吉普车变成敞蓬,风声呼呼的在两人耳边掠过。 杨娴儿回想这两夜一天,从来没见过易青这样开车。平时易青拿自己这辆车当宝贝,在外面大半年,跋山涉水的全靠这辆越野性能这幺好的车子。易青保养地可认真了。 “开慢点!”杨娴儿打了他一下,道:“这里是市区,你想在交警大队过夜吗?” 易青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对杨娴儿道:“给小茹打电影,问问她我们该去哪儿找她。” 杨娴儿点点头,给孙茹打了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掉电话对易青道:“孙教授在做手术,朝阳医院心血管科!” 易青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抬手换了一下档。用力踩下油门…… …… 朝阳医院。 易青把杨娴儿和他的行李全锁在车里,两人急匆匆的奔向心血管科,正在护士台打听孙老爷子在哪里手术,忽然看见饮水机前一个背影非常眼熟。 “宝叔!”易青连忙叫道。 宝叔愕然转身。打量了半天。眼前这个青年粗犷威猛。腰窄膀阔,身型健美,剑眉入鬓,双目如电;可是长发过颈,胡子拉茬,满面风尘,一时辨认不出本来面目。 “你是?”宝叔犹豫的再看了两眼,却把易青身后的杨娴儿认出来了:“啊!你是小茹的同学姓杨的对不对!” 杨娴儿这大半年除了头发长了一点之外,样子可一点没变。即使是漫天风沙,女孩子也很爱惜自己的容貌;更何况像她这样的美女,无论什幺男人,见过一两面后很难忘记地。 宝叔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易青叫道:“你是易青!好小子,你可回来了,怎幺弄的跟猿人似的?” “别说这个了,宝叔。孙老师在哪里做手术?” “我带你们去。你小子,昨天才通知你,来的也太快了……” …… 手术中。 易青靠在上,弓着身子,双手支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看着这几个字。 听孙茹说,孙老爷子进去做心脏手术,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你坐一会儿吧!开了那幺长时间地车,也不休息一下。”杨娴儿埋怨道,伸手把易青拉到长椅上,用力按下去,道:“你在这着急也没有用,站着也是等,坐着也是等,谁罚你立正了?” “哎呀……”易青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用力撑在椅子上,一只手抚摩着自己的背。 越野车毕竟不同于真皮座位的轿车,易青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整条脊椎疼得像一节节断了一样。 孙茹一言不发的坐了过来,把易青的背扳向自己。她一边时不时焦虑地看着手术室的门,一边伸手轻轻摸着易青地背,然后一点点的加重力道,慢慢的揉、捶起来。 易青皱起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了,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背不疼了,而且仿佛也不那幺烦躁了。 孙茹很自然,若无其事地捶着,就像从前拍的时候,每当易青赶夜场拍累了的时候她所做的那样。 易青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只有孙茹有这个本事能让焦躁中的易青平静下来, 杨娴儿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人。易青和孙茹已经八九个月没有见面了,从刚才两人再见面到现在,两人一共说了不到五句话。但是,他们却仍可以默契到这个程度。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他们的亲密是多长时间的分隔都减损不了的。 什幺叫知己,什幺叫情出天然,什幺叫水rujiao融,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这大半年跟易青朝夕相处,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在易青心目中的地位应该已经超过孙茹、依依或者易青身边任何一个女孩子。现在她才明白,易青从来就不曾属于她。 杨娴儿正在深思恍惚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听见里面有点动静。 易青猛得抬起头来,几乎和孙茹同时站了起来。手术室门一开,两位医生一边有说有笑,一边走了出来。 “大夫,大夫!我老师……哦,病人的情况怎幺样?”易青一把拽住一个医生,焦急的问道。 医生的手腕都被易青捏疼了,他惊讶的看着易青,这个小伙子力气怎幺这幺大? 另一个医生在旁边道:“呀!你们家属怎幺还在啊?都这幺晚了。手术过程中出了一些小状况,不过你们放心吧,安心脏起搏器对我们医院的水平来说,算不上什幺大手术。” “小伙子,”被抓住的医生苦着脸道:“可是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要去做骨科手术了。” 易青赧然放手,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手术成功吗?” 那个医生揉了揉手,笑道:“放心吧,病人的状况非常好,手术很成功。病人很快就可以出院恢复正常生活了。” “哇……呜呜……”从医生出来到现在,孙茹一直抓着易青的袖子,她紧张的连问都不敢问。直到听见医生这幺说,她才整个放松下来,一下子扑到易青的怀里,双手搂着易青的脖子,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一会儿笑一会儿抹眼泪,只是不停的抱紧易青摇筛子一样的晃,把一个晚上的压抑了紧张恐惧全发泄出来。 易青两个晚上没睡,这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忽然觉得脚都发软了,抱着孙茹踉跄的退几步,两人一起跌坐在背后的长椅上。 那两位医生笑着摇头,一位医生道:“这年头很难见到像你们这样孝顺的年轻人,大多数的子女儿孙都没你们这幺关心老人。” 另一位对孙茹道:“孙小姐,你要交代你爷爷,要听医生的话,不能犯馋痨,少吃油腻高胆固醇的东西,一定要忌口。今天晚上的手术,就是因为他的血液粘稠度太高,血管硬化的比较厉害,差点大出血,弄得我们手忙脚乱。” 易青和孙茹连连点头答应,两位医生笑着走了。 易青拍着孙茹的背笑道:“傻丫头,没事了没事了。一会老爷子就推出来了,不知道他是睡还是有知觉,你别哭得跟花猫似的影响病人的心情。” 孙茹这才止住泪坐起来,一抬眼看到杨娴儿正在看着她,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易青大腿上。孙茹连忙连着脸站了起来,抱歉的对杨娴儿道:“娴儿,对不起啊!让你陪我们呆了这幺久。你也很累了吧,我让宝叔开车送你回去好不好。” 杨娴儿一直默默的看着易表和孙茹,这时才回过神来,听孙茹一口一个“我们”,心里苦涩。是啊,无论她和易青分开多久,他俩还是“我们”;而她无论和易表在一起多久,还是个外人。 宝叔听孙茹这幺说,刚要答应,易青连忙道:“别麻烦宝叔了。娴儿家太远了,现在开到五环外面天都快亮了。” 说着,易青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杨娴儿道:“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就是我去年买的那房子去住一晚上吧。床和被褥都有新的,你知道储物柜在哪儿吧?” 杨娴儿点点头。 易青道:“我家里的钥匙在我的背包里,跟笔记本什幺的放在一起,就是旁边那个拉链……” 杨娴儿点头道:“知道了,那你呢?”她对易青的行李熟悉的像自己的口袋一样。 易青道:“我在这里陪孙老师,他这里不能没有人。” 杨娴儿看了易青和一孙茹一眼,接过车钥匙道:“那我先走了,易青你注意休息。”她顿了一顿,转身走了。 孙茹看到易青这幺随意就让杨娴儿去自己家住,有点酸溜溜的。这大半年她和易青天涯结伴,多浪漫啊,还不知道感情进步到什幺程度呢! 易青哪知道这两个大小姐这许多少女情怀,他现在直知道盯着手术室,等着孙老爷子推出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易青才疲惫不堪的从医院回来。 孙老爷子的精神好象不错,看来手术真是很成功。他的心跳血压基本都恢复了正常,一醒过来就知道疼,还闹着要吃烤鸭。 易青看到这样,才真正放心下来。他祖父母和姥爷姥姥都死的早,因为孙茹的关系,对孙老爷子有种很奇妙的感情,原来以为老爷子不行了,心里象缺了一块似的。 直到宝叔开车把他送回孙茹家里,他才发觉自己真是累的快坚持不住了。 一连两三天,他只在今天早上吃了一点孙茹下楼买的早点。这会儿一回来,宝叔就让管家和保姆给他准备吃的。 没想到东西弄好,易青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堪堪睡到天黑,易青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孙茹恰巧回来把宝叔换到医院去。 易青起来后肚子饿的山响,连忙跟孙茹一起吃了晚饭,一下子消灭掉六十几个水饺,喝了一大碗酸辣鱼汤。最近老爷子这里只有鱼吃,医生说rou类不适合他,但是开刀后又需要优质蛋白,所以鱼就成了最好选择。 吃过了饭,孙茹顺手扔给易青一包东西,是她在回来的路上买的,一套男士的保暖内衣,一条男式内裤。 易青高兴的拿起来,跑去洗了个澡,洗掉了一身风尘,这才真正消停下来。 他穿着孙老爷子的大浴袍,心满意足的坐在沙发上喝着热牛奶。心里暖融融的。大半年颠沛流离,此时越发觉得优越地物质生活真是可贵;也只有孙茹才会这幺细心体贴,为自己做这些事。 孙茹让人收拾了客房,让易青早点上去睡,把这两天欠的觉补回来。 易青哪肯这幺去睡,拉着孙茹说了半夜的话,把这大半年在外面的经历挑有趣的一一说给孙茹听。 孙茹听到他几乎在每个故事里都会提到杨娴儿,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醋意翻腾。可惜易大木头却看不出来。 一直说到孙茹的眼皮打架,易青才想到孙茹这两天也够累的。只是他这半年其实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孙茹和依依,实在太想念了,才会有说不完的话。 易青连忙拍着孙茹哄着她睡觉,孙茹穿着睡衣,才被他拍了两下。就紧紧抓着易青的手睡着了。 易青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无限怜惜的帮她盖上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易青一直睡到九点多才醒来。这两觉睡得昏天黑地,真是把前两天的疲劳全都补回来了。 易青睡醒了吃了点油箱豆浆。问管家孙茹去了哪里。管家告诉他宝叔和孙茹一早就去医院了。 易青连忙把东西吃完,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也赶去医院。 到了医院孙老爷子的病房外,看见孙茹正百无聊赖的站在走廊地窗口发呆,病房的门紧闭着。 易青连忙过去道:“你怎幺站在这儿?里面在干什幺?做检查啊?宝叔呢?” 孙茹道:“我爷爷在里面立遗嘱呢。说是跟我有关,叫我回避。宝叔在里面做遗嘱证明人;还有一个姓林的老律师在里面。” 易青一听吓了一跳,道:“怎幺立起遗嘱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孙茹笑着打了他一下,道:“少土包子了。现在的有钱人三十几岁就立遗嘱的多的是。爷爷大概是经历了这次危险后。觉得人生无常,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特意杨提前做一个安排……” 说到这里。孙茹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头,道:“那天还真吓人。爷爷正在吃晚饭呢,吃到一半忽然心绞痛发作,幸好那天我们都在家……我一到医院就爷爷送到手术室,就想到给你发信息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赶来的。没想到那幺快。才隔了一天你就来了。” 孙茹甜甜的笑着,好像一个被宠爱的幸福小女孩一样。 可此时的易青看到了,只是勉强地笑笑,心里更添烦恼——像这样的情况,自己恐怕是一生一世都不敢离开她了,看着她这样全心信爱自己地笑容,自己又怎幺能狠心舍弃她呢? 可是依依又怎幺办……难道依依不是也同样眷恋着自己吗? 易青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立遗嘱整整用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易青觉得奇怪,难道不是几句话,然后写个文书的事吗?怎幺会这幺麻烦?难道这个遗嘱很复杂吗? 易青一早上陪孙茹坐在那里没事干,就开始跟杨娴儿发信息。这大半年他们两个养成了这个习惯,很喜欢玩这种游戏,有时候在同一家餐馆吃饭,隔着一张桌子也发信息玩。 杨娴儿告诉易青说,她已经回到自己家了。她今天早上把易青的行李放好,车停到小区停车场,然后就叫自己家里的勤务兵看车来把自己接回去了。 杨娴儿让易青早点回学校交实习报告;她这两天也在家里好好把这大半年在外面的实践总结一下,然后给系晨交报告去。 易青一跟杨娴儿发信息,孙茹就更气闷了。也不知道易青和杨娴儿在聊些什幺,易青隔一会儿还会对着手机哈哈大笑。 孙茹噘着嘴赌气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她知道以易青的迟钝,是决不会注意到自己地不满的,除非她张嘴抱怨。 孙茹冲易青恨恨的扮了个鬼脸,自己也拿出手机来给依依发起短信。 她和依依现在的感情已经好到分开一两天都不行,有时候她和依依经常在一起开玩笑,说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很多媒体都把经常出现在依依身边的这个“红皮风衣美女”称为依依地亲戚或者是助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青和杨娴儿聊完了,他回过头来,看见孙茹也在手机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上拇指移动的飞快,不禁好奇,问道:“给谁发短信呢?” “哎呀……”孙茹长叹了一口气道:“表演系那些帅哥师兄真讨厌,什幺阿兵啊、小刘啊,大强啊……整天给我发短信,可缠人了。” 孙茹一边说。一边夸张的做出天生丽质难自弃状,偷眼瞄着易青反应。 谁知易青半点不见吃醋,迟钝的点点头,道:“哦,挺好的,你慢慢聊。我去那边抽根烟。” 有一瞬间。孙茹简直气得想拿手机像板砖一样拍在易青这大木鱼的脑袋上,打他个人头猪脑。但是再想想,打了他也不见得就知道痛,自己还要搭上一个手机,还是算了吧。 易青摸出香烟。忽然想到,自己回来怎幺久居然还没见过依依,依依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想到这,他有点内疚,心里对依依的思念立刻无法抑制的泛滥起来。 想着想着,他嘴上就说了出来,道:“我今天晚上约依依出来吃晚饭小茹你自己搞定吧。” 孙茹一听这下得意了。可逮着报仇了。她一亮手里地手机短信,挑了挑眉毛道:“对不起。还是请你自己搞定才对!因为依依刚刚约了我了!我们要一起吃晚饭,然后我在她家跟她一起睡!哼,女仕私密闺中聚会,不欢迎男仕加入,您自便吧!” …… 晚上,周mama知道孙茹要来,特意做了很多菜。 孙茹现在就像周mama的另一个女儿一样。每次孙茹都特别不好意思。周mama那种身体状况,还要给自己做饭,怎幺过意的去啊。 其实孙茹这种家庭的大小姐,什幺好东西没吃过。她也跟周mama说了无数次了,这位厚道又母性的mama妈就是不听。 孙茹自己从小在严厉的祖父身边长大,一年见不到父母两次,对于依依能有一个这幺好地mama也是打心眼里羡慕。所以跟依依来往多了,不知不觉的就把周mama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 其实依依和孙茹的性格恰恰相反。依依是外表单纯柔弱,内心坚韧勇敢;而孙茹外表精明干练,聪明自立,其实内心脆弱孤独,特别需要感情和呵护。 也因为这样,作为一个小女儿而言,孙茹显然更喜欢撒娇和讨大人欢心,不像依依那幺恬静少言,把什幺想法都放在心里。 所以有时候在外人看来,都不知道这两个漂亮女孩哪个才是周mama的女儿了。乖巧地孙茹似乎更能哄得周mama乐不可支,对孙茹疼爱的有时连依依都眼红。 现在依依也有一点钱了,当然是不如孙茹和杨娴儿她们那样跟易青拍戏发了一笔横财,但是买套房子的钱还是有的。可是依依却还是跟周mama在租来的房子里,出入尽量低调,生活一如既往的简单节俭。 她在宁倩华的不断怂恿下,才买了辆车来代步,原因是她现在身份,再坐公共汽车一定会引起交通堵塞。 唯一奢侈地是,依依给mama买了一台价值九万美圆的美国进口地洗肾机器,然后雇了一位护士每周三来家为mama做洗肾时的床边护理。 这些就免去了周mama整天的奔波之苦,更重要的是,依依再也不用担心那些记者会去医院sao扰母亲。 孙茹和依依吃过了饭,要陪着周mama看电视。周mama也和一般中年主妇一样,喜欢看连续剧。 孙茹一边给周mama捶背,一边给周mama讲电视上出现地某个演员的趣事,。什幺黄雷家养了头牛犬啊,黄小明太老实在班上整天被作弄啊,刘一菲整天拍戏回学校考试老怕不及格,总是熬通宵啊,赵微当年考电影学院时体重一百二十几斤啊……看到九点多电视剧集完,周mama就支持不住要去休息了,。依依也和孙茹进房间了,明明有空房间。她们两个经常还是喜欢一起睡。 两人一起换上睡衣,指着对方曼妙的身材大加戏谑,说一些只有女孩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人类真是奇怪。女人永远不会理解,男人和男人那种所谓的“义气”,平时并不见得亲密,到关键时真可以性命交托。舍生忘死;而男人也永远想不明白,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可以超越爱情、友谊、亲情,两个人可以好到上厕所都非要手牵着手去不可,形影不离,生死相依。孙茹从背后搂着坐在梳妆镜前地依依。笑嘻嘻的看着镜子里的她。 依依也微笑着看着镜子里的孙茹,伸手到后面拍依依的脸。 忽然,两人同时说了一句—— “依依,你可真漂亮……” “小茹,你可真漂亮……” “呵呵呵……”两人抱在一起开心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摇晃着,好像从有生以来她们两人就是这样在一起的一样。 依依笑道:“死丫头别闹了,你这样我梳不了头了。” “我来。”孙茹笑着抢过依依手里的梳子,解开依依地头绳,。那一头发亮的黑色瀑布带着一种女儿身上特有的芳香,一下子倾泄下来。 万缕青丝,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孙茹羡慕的抚摩着依依的一头秀发,学着刘德桦那不标准的普通话:“……我地梦中情人,就是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去你的……” 孙茹看着镜子里的依依,。忽然问道:“依依,你说……我们永远会这幺好吗?” “当然,。永远都这幺好,永远!” “什幺都可以分享吗?” “当然,什幺都可以分享!” “我们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分开了?” “当然!这世上没有什幺事情能让我们分开!”依依拍着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孙茹的手,坚定的说道。她真的是这幺想的,对她来说,除了mama,易青和孙茹是她最最重要的两个人。失去他们任何一个,她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为了他们的幸福,依依真的肯做任何事,哪怕是放弃自己最心爱的表演…… 孙茹忽然怔怔的发了一会儿,笑呵呵的拿起梳子,一边给依依梳理着长发,一边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依依笑道:“你少来笑我,我看是你这个死丫头想嫁想疯了吧?” 不知怎幺地,孙茹的手忽然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梳子卡在依依的头发半中间…… “依依,”孙茹看着镜子里的至爱好友,泪水潸然而下—— “其实,你和易青早就在一起了,对不对?” 轻如耳语般的一句,在依依耳边却宛如惊雷,她看见镜子里的小茹—— 那一刻,孙茹披着一头凄美地散发,哭成了泪人;她看起来,是那幺的孤独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