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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顺心如意,要不是还在青山书院读书,明田都要感慨一声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了。在书院里做了几天遵守规矩的好学生,明田渐渐发现了一个事情。距离那日秋雨和戚华庭开玩笑说日后金榜题名要上门求娶后,一个多月来,戚华庭一直在躲着自己。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戚阳先生一家就住在云海斋,书院比较受重视的学子隔三差五就能进云海斋询问课业,这么算下来,总有能见到戚华庭的机会,但这一个多月来,明田却是一次和戚华庭说话甚至正面碰见的机会都没有。无论何时何地偶然碰见了,戚华庭都会刻意避开——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戚华庭在躲着自己。明田顿时觉得有些棘手起来,他忍不住自恋的想,要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戚华庭最后没有和男主许穆青在一起,反而是被迫嫁给了自己这个反派周明田,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明田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个哆嗦。要问明田怎到底怎么想?戚华庭这样胸有沟壑、腹有诗书的女子,当世大儒戚阳先生的独女,就这么嫁人相夫教子,实属浪费。许是因为女孩儿的娇羞,也许是因为此事到底是明田随口胡诌、空xue来风,又许是因为自家事总归不好打扰别人,总之,任是戚华庭心头百般纠结,她恁是没有把这件事透露一丝分毫给许穆青。就连向冲,这么个闷*sao的性子,也是嘴巴严实的很,半个字都不会往外吐的,所以她才能选中这么个人去试探明田的口风。虽然选择向冲去试探明田,终归是戚华庭失败了,但她也觉得自己父亲的态度暧*昧非常,是以这些日都只能躲着黯然神伤,寄情诗书了。戚华庭不是时下那些爱纠结风花雪月的小姑娘,虽然才十五六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但她一旦放下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投身于书本当中,甚至还跟着戚阳先生念了几本史书,受了几堂课,慢慢地就将这桩婚事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对于戚华庭来说,少女怀春是什么?嫁人生子又是何物?有史书好看,有地物志博闻,有奇人异事有趣,有策论案子什么的有意思吗?这也就导致了,许穆青这些日子以来心情很纠结,也很矛盾,但更多的还是失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少年慕艾的女子,这女子还是师父的独女,两人本来还有几分交集互有好感的,但是现在,戚华庭却在躲着自己了!所谓情感上的欲擒故纵,都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又或者说,得不到的永远都在sao动。戚华庭重重矛盾心理状况下,寄情学业后,无意中选择了躲开明田和许穆青,却没料到许穆青越想越想不开,竟是慢慢地心有不平,乃至情根深种了。只能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也又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两人间本有一桩姻缘,此事虽然被明田搅乱搅的不成了样子,但许穆青还是倾慕于她了。随着明田在学业上的一飞冲天,书院以前那些看明田不顺眼的同窗学子也慢慢地开始接受起他来了。古时人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明田不过一个少时浪荡纨绔此时醒悟过头开始奋发图强的人,甚至都算不上四十岁开始读书科举然后大器晚成的那些人,所以在这些自认见多识广的学子面前,宛如浪子回头的明田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这个浪子回头的人,虽然性子有些猖獗,但他的学识颇受山长戚阳先生和诸多夫子们的赏识。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周明田的老爹周敬是当朝丞相。没有什么是比巴结一个身为朝廷重臣之子的同窗更好的投资了。吕不韦也要奇货可居呢,周明田那可是丞相儿子!而且他现在还不是个纨绔子弟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是以当书院的同窗学子们以各种理由或明示或暗示地接近自己的时候,明田表现的很正常,并借此拉到了一批人马,又成功混进了青山书院的蹴鞠队,一番风波后,又“顺理成章”的成了青山书院蹴鞠队的领头人。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不过是陪着同窗蹴鞠比赛,这可比做别的什么事情要简单轻松多了。是以,在一群人或真心、或假意、或二者兼而有之的情况下,明田很快就重建了一支更有效率、技术更高超的蹴鞠队。许穆青就是其中一员。不过这个时候的许穆青,还在为着戚华庭这些日子以来的避而不见心下暗伤,他全副心神用在学业上已是很勉强,已经没有多少精神力气能够腾出来训练蹴鞠了,所以在青山书院的蹴鞠队中,许穆青的表现……很一般。和他的学识完全成反比。秋末初冬,叶落山黄,天高云阔,北风烈烈,青山书院的球场上黄沙飞扬,寒凉入骨,不少学子都盼着跑起来能稍微暖和一点,也能好好训练为来年四大书院的比赛做个了结,于是训练极不认真的许穆青在被数次击中了脑袋或是走神漏球后,就成为了众人攻讦的对象。当然,这其中有多少人是为了特意挑起许穆青的怒火,好看看明田对他的真实反应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北风呼啸声中,明田随手拂了拂落在眉前的碎发,掸了掸衣服上染上的几率灰尘,眼神漠然的看着争吵着几乎要推攘起来的几人。那几人,是许穆青和另三个闹的比较凶的,刻意想要加入明田的“贼船”上来的几个同窗。有人不经意地打量着明田的一举一动,见他额头无半分汗水,神情淡淡的,眼光平静,竟是半点发现也没,心下不由惴惴:一个多月前这位周家二少爷还很明显的垂涎于许穆青的“美色”,怎的现下认真读书起来竟是对许穆青不管不顾了?一时之间,几人心头百转交集,竟是不知是阻挠这件事还是让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的好,于是事态就在一中诡异的气氛中愈演愈烈,直至最后,怒火中烧之下,争吵起来的几人想起许穆青平时在课业上的一骑绝尘,又想起颇受戚阳先生和夫子们厚待喜爱的他,嫉妒,不忿,种种情绪交加之下,一人竟是一把将许穆青推到在地。训练途中不认真,本就是自己的过错,许穆青心下愧疚,老老实实地站着听训,可没料到一下子就被身前的人推倒在地。地上是碎末的黄沙,秋末初冬的季节里,干燥,阴冷,粗糙,一下子就将许穆青的右手磨破了皮。他轻吸一口冷气,抬起右手,上头已是隐隐渗出了几丝血色。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能让许穆青三两日之内不沾水不碰笔了。许穆青抬头看那人的目光不由得带了几分不同的意味。可他毕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离家千里来京都求学的普通举子。纵然在普通人眼中,一个举子就是举人老爷,高高在上,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