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你他妈比我妈还坏
chapter6 你他妈比我妈还坏
想着张建宇，返校那天你特意起了个大早。 出门之前勾着石振邦黏黏糊糊接吻，他每次都是不情愿地开始，缱绻细腻地入手，到最后要得狠到你受不住，只能推开瘫倒在他怀里，摸着他胡茬轻喘。 “所以那崽子是你班同学？” 石振邦蹭着你的腿，若无其事套话。 “不是同学，我断了就得了，你别管。” 你闭着眼咽口水，用唇去轻蹭他的耳朵，惹得他又追着你去亲。 “还我别管，你看以后我怎么管你，”他掰过你的脑袋，和你交换津液，“再敢搞出这种事你试试。” 一番缠绵后他送你上学，你靠在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腰，他一手扶车把，另一只手包裹着你的手摩挲，你们一起哼着歌笑着，你幸福得要飞起来。 爸爸，我好爱你。在心里悄悄说。 去的特别早，学校估计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学霸和谈恋爱的，你推开教室门，果然只有张建宇坐在座位上。 你想他回去后被老板娘告知你被父亲接走，你没有电话，他又不敢来找你，这个月假应该是着急又担忧吧。本以为他会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等你，却没成想正在乖乖埋头写题。 小狗真出息了。 你心里有点酸酸的，但更多是替他高兴。 你坐到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脑袋：“张建宇。” 他抬头撇了你一眼，嗯了一声，旋即低头做题，没给你再多余的眼神。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张建宇，宛如大百天撞鬼，你几乎是吓得后背一凉。 难道是写题写进去了？ 你呆楞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用我帮你看看吗。”你小声嗫嚅，观察他的表情。 他停了笔，好像是被你打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阴沉的眸子收敛了所有情绪，但紧绷的面部肌rou告诉你他在忍耐。 忍耐我吗？ 这个感受让你一惊，张建宇不会这样对你的，你有点委屈，非常委屈。 他终于开口：“石振邦打你了？” 没头没尾的，而且就算这么问，也不该是这种淡漠的语气吧，甚至，有点鄙夷？ “没有，但是…” “但是他让你和我分手，对吧？”他冷笑一声，然后又摇摇头，“不对，按你的说法，我俩就没在一起过。” 他终于看向了你，原来他的眼睛肿了，现在眼圈还是红红的。 “张建宇，你怎么了…” “你现在要和我分开，对不对？” 你突然意识到一个最可能但也最残酷的现实，想去揉揉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将手打开。 他念着你的名字，摇摇晃晃站起身，瘦高的男孩挡住窗户透过的光，他站在阴影里覆盖着你，看不清表情。 “我就是个傻逼，我他妈早该看出来。” 他恶狠狠地踢开自己的椅子，甩开你想拉住他的手，离开了教室。 “卧槽，张哥去哪！”门外班里男生的声音传进来。 “诶我去，咋了这是。”应该是被张建宇推开了。 那男生进屋，摸不清头脑，晕乎乎向你问：“班长，你同桌这是吃错药了？” 你看向他，默默摇头。 第一节课第二节课张建宇都没有回来，你应付着老师，心里揪得疼，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 第三节课间cao班主任找你，让你去医务室把张建宇领回来。他和别班同学打架挂了彩，倔驴一样谁说都不听，老师着急看纪律，只想着你们是同桌关系好，你又是班长，便让你去开导。 医务室里只有他一个，心死一样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另一只垂在床边，露出伶仃的细腕。 你站在门边不敢动，现在的他就像易碎的瓷器，一不小心你的呼吸就会毁掉他。 “过来。”他闭着眼也知道是你，一只手拍了拍床，嗓音沙哑。 你走过去轻轻坐下，试图挪开挡住他眼睛的胳膊。 “伤哪了，我看看。” 其他地方好像没事，只是高挺的鼻梁骨被划了一道，你翻出创可贴，却被他捏住手腕。 “出门往左拐，向前第二个十字路口是吧。” 他撑起身贴近你，呼吸扑在你脸颊，缓缓开口。 “那儿根本没有药店。” 你不去看他，扯开创可贴，想给他贴上正在渗出血的伤口，却被他一下按在床栏上。 “我怕你那个白捡的便宜爹打你，想来想去还是跑到你家。” 铁质的床栏冰凉，硌得你生疼。张建宇没有温度的诘问让你发抖。 “你家店关着，我就爬到别家楼上，顺着平台跳到你家二楼。” 他去啃你的脖子，血液粘到你身上。你闭上眼睛，咬着嘴唇承受。 “你猜一下我听见什么了，嗯？” “张建宇…” 陌生的他让你害怕，你好心疼，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我差点报警了诶…”他贴着你的耳朵，发出轻蔑的笑，“但是好像她妈的是你自己愿意的。” “然后我，狗一样逃走了，还差点摔断了腿。” 张建宇的眼泪流了出来，他禁锢住你的身体，啃咬着你的嘴唇。那绝对是纯粹的凌虐，你很快感受到疼痛和血腥，用力推着他却也无济于事。 他一边撕扯你的嘴唇一边控诉着。 “我听见你说爱他” “所以我才想明白你一直在玩我。” “你怎么这么坏啊” “我见过的第一个坏女人是我妈，第二个就是你，你他妈比我妈还要坏。” “我好恨你。” 张建宇松开了你的唇，蹲在地上抓着头抽泣。 你的心要碎了，跪在地上抱着他。 “我没有玩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但是爱石振邦对吧。” 他血红的眼睛看你，你不知如何回答。 他捏住你的脖颈，把头埋在你胸脯。 “你个傻逼，去爱自己的养父，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用头一下下锤着你的锁骨，最后还是用力地把你按到自己怀里，胡乱擦着你的眼泪。 “我也是傻逼，我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那天放学后你们又来到无人的花坛，牵手并肩坐着。 他给你讲他的嫉妒，他的恨，他说他想去五金店闹一场，干脆让石振邦进监狱。但是他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做了一晚的梦。梦里你被别人指点和议论，他替你出头，却无济于事。他怕你被人伤害，怕得浑身发抖。 你没有回话，只是紧紧环着他的腰。 他把头靠在你的肩膀，盯着远处的灯光。 “我要走了。” 你松开手，傻傻地看着他。 “我户籍不在这，要去我爸安排的地方高考，如果斗不过他，甚至要出国。” 你了然，张建宇有一个手眼通天的老板爸爸。你脑子空空的，只能点点头，重新环上他的腰。 “以后还能再见的话，和我好好谈一场恋爱吧，”张建宇摸着你的头说，“不管你是不是还爱石振邦，不管你是有男朋友还是结婚了，见到我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警察可以当男小三吗？”你闷闷地问。 “作风问题，可以吧。”他笑了。 夏天要过去了，蝉鸣渐稀，夏虫归尘。 “好，”你认真地点头，看着他水淋淋的眼睛，“我们认真恋爱，再见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