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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走去,“六姐儿,为父有事要同你说。”待走到院子角落里,眼看四下无人,卫同远这才道:“六姐儿,方才快吓死为父了。”卫同远并不是什么身怀文才的名士也不是什么建不世之功的名臣,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有一门手艺,能挣些钱财,为一家子尽绵薄之力,善良却也胆小懦弱。遇到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被吓到了,而后本能的回家将此事告知了能够做主的人,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一家能够支撑起来,替家人挡去麻烦的是小女儿。“父亲,怎么了?”卫瑶卿看着惊魂未定的卫同远,看他神魂都吓的不稳了,连忙伸手拍了张定神符在他的身后,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说。”大抵是因为定神符的作用,卫同远渐渐平静下来,将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通:“……你说,六姐儿,这些官兵是疯了吧,竟然当众杀人,竟然当众杀人,杀人啊……”卫同远口中重复着那几句话,显然是被吓狠了,在他的认知里,官兵是保护百姓,也就是保护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怎的竟然杀了人?保护官兵的百姓竟然杀了人,这让卫同远瞬间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官兵要杀人,恶人也要杀人,他们这些普通人该怎么办?“要不,六姐儿,咱们……咱们也跑吧!”卫同远哆哆嗦嗦道,“这些官兵疯了吧,连礼司侍郎家的小姐都杀了啊!”“父亲,我们跑不了的。”卫瑶卿拍了拍卫同远的手安慰他,“父亲莫慌,官兵杀人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不让这些人出城而已,这个办法足以吓退大多数人,毕竟出城跟性命比起来,还是性命来的要紧。”待到卫同远镇定下来,卫瑶卿又道:“礼司侍郎,若在别的地方还好,在长安城其实算不了什么,拿这样不上不下的官员开刀,最能起到震吓作用。”卫同远喃喃:“到底是一条命啊!那官兵前头还在说失敬,下一刻就捅死了那个小姐,太吓人了。”“方法是个好方法,对上头也能交待。”卫瑶卿看着惊魂未定的卫同远,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但如此狠的方法,他又未作任何掩饰,放任如父亲你们这般看到的行人离开,我倒是觉得不妥。”显然,那位下手如此之狠的官兵杀人吓退那些想要出城逃离的人倒也罢了,却并未阻止撞见此事的路人,寻常路人见到此事必然是卫同远这般的反应,怕是久了会闹的人心惶惶。卫同远又道:“那小姐的遗体还摆在城门口呢!”“有趣,着官兵看着倒像是有意震慑大家。”卫瑶卿说着顿了顿,眼神沉沉,“也有意要闹到全城人心不稳。”卫同远拍着胸脯:“是啊,那尸体摆在那里放几日,怕是全城都会打听发生了什么。”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卫瑶卿,“六姐儿,怎的今日那么多人都要出城?那官兵还为此杀了人,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女孩子闻言,眼睛一亮,抚掌而笑:“父亲问得好。”卫同远的反应正是大多数人会有的反应,不管是今日正巧撞见的还是改日在城门口看到的,怕是都会吓到,待吓过之后,自然会起疑,倒是今日众人赶着出城的事情必然会再次掀起来,会赶着出城想也是知道有人提前收到了黄少将军吃了败仗的消息,原本只是一些权贵知晓,如此长久以往,怕是迟早弄得满城风雨。那官员一记杀鸡儆猴看着似是为了阻止这些权贵出城,这么一来倒是弄的全城皆知了,也不知这个人究竟是哪边的。若只是个没脑子的随便来这么一下倒也罢了,若是有意为之,啧啧啧,那怕是不妙啊!第七百四十一章辩驳就在这满城恐惧慌乱的氛围中,一晃眼也到了冬至,时任中书令的卫同知一大早便起了,待到梳洗准备妥当,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厮,还未将早食端来,不由蹙眉:“愣着做什么?吃完就要走了。”小厮苦着脸道:“方才去厨房拿时,被老夫人身边的紫鹃jiejie拦下了,紫鹃jiejie说,老夫人说今日大家一起吃早食,老爷就算不想一起吃,也过去一趟,老夫人有话要说。”“母亲有话要说?”卫同知愣了一愣,算了算还来得及,便将手里的巾子扔回脸盆,“罢了,去就去吧!”还没到荣泰苑,就已经听到了院内传来的说笑声,听起来怪热闹的,卫同知心道,一脚踏入院中。大房二房的人几乎都到齐了,除了还在国子监的长子与总是神出鬼没的六丫头之外,一个不落。卫同知喊了声母亲,周老夫人摆了摆手,指了指身边空出来的位子,道:“来这里坐吧!”“怕是来不及了。”卫同知道,“吃便罢了吧!来同母亲请个安便要出门了。”周老夫人倒也没有坚持,只是又问他:“早朝完就回来么?家里等你吃午食。”卫同知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母亲,我还有事……”“就是知道你这些天早出晚归的。”周老夫人挥了挥手让旁人下去,只留了一人,“同远留下。”待到众人离开后,周老夫人看着他开口了:“你便是上个朝也当早回来了,却一日日早出晚归的,在忙什么呢?”周老夫人并非是那等挑事寻衅的老人家,相反很多时候,她是知书达理的,对于晚辈的事,除非急了或者她觉得要紧关头,她一般不太过问。卫同知看了眼坐在一旁脸色憔悴的卫同远叹了口气,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母亲,近些时日城里事情多。”“就是知道事情多才提醒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掺和进去。”周老夫人叹道,“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连厨房里做饭的大娘都知道打听了,你当我们这些妇孺是瞎的不成。”周老夫人说着看了眼身旁憔悴的卫同远:“你二弟还亲眼见到官兵杀人了。我们是民,你们是官,你们这些当官的应当知道的比我们更多才是,如今怎么回事你心里头想必更清楚吧!”卫同远道:“确实不太妙!”“知道不太妙你还掺和?”周老夫人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往后国姓如何还难说的紧呢!这等时候你掺和一脚干什么?这可比前头的夺嫡还要麻烦的多。”“母亲,我卫同知身为朝臣这等时候怎能不管不顾?长安城如今人心不稳,陈善有多少探子进了长安城谁也不知晓?那位囚在长安城里的匈奴质子亦不是省油的灯,局势如此之乱,我等怎可不管不顾?”卫同远抬手向皇城方向施了一礼,“如此岂不是有负皇恩?”周老夫人见状轻笑一声,手摸向了脖子里悬挂的寿珠:“我还是头一回知道同知你如此忠心!既谁都知道长安城乱的很,那么陛下眼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