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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地么?听纪初苓问,小旋回了回神,忙道:“是啊。京城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说得也是,望京天子脚下,不比其它。论绸丝制品,听说也就江南那带能胜过了。纪初苓心道。小旋后又留了大伙吃饭,只不过烧的还是面。饱过腹后,纪初苓这才终于得空问问纪郴腿的情况。大哥状况瞧着也是不错。只是这会儿,她竟分不清是他腿疾天寒不痛了呢,还是因为里头那个忙碌着刷碗姑娘,所以才显得神清气爽的。她之前竟是白惦记了。但总归是好事,纪初苓也是乐见其成。过大半天了,小旋还在里头忙着。纪初苓见大哥时不时就往里头看,脖子不知转了几回,偷偷笑话了他一番之后替他寻人去了。她进屋找人时,小旋从里头应了两声,说是就快忙完了。纪初苓便在小屋中转悠打量起来。这儿不像外头杂乱堆着那样,收拾的挺整洁。溜达时她不留神踢翻墙边上放的个小木篮,里头缠丝绕线的洒了一半出去。她俯身去收拾,发现里头原是个打了一半的络子。这络子虽还没打完,但看着有些像同心结,却又不全一样。因这打络子的方式跟惯常的那几种不同,纪初苓从没有见过,显得样式新颖又独特,使人眼前一亮。纪初苓不自觉拿着打量起来。刚辨出点明堂,小旋已收拾好从里头出来。她一见纪初苓正拿了她的络子在看,就匆匆忙过来接了过去。纪初苓见她将络子塞到篮底,不欲被人瞧去一般,掩唇笑了笑。看样子,这打完该是个同心结。而同心结,那可是打了送心上人的…………这年冬日的寒气似乎赖在望京特别久,但再玩赖,最终也逐渐收起了尾巴,然后被暖春之气一扫扫了出去。再一晃眼,纪初苓算算他俩成亲也得是有半年了。眼睁睁看着谢萦的肚子鼓成了球一般。她的却好似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纪初苓面上不显,心里头多少对这事有着惦记。不是说好些女子一成亲便怀上了么,谢萦是隔了半年怀的,可她同谢远琮也不短了呢。纪初苓也不懂是何缘故。可杨轲几回来把平安脉时,也没提过她有何问题。上上月的月事迟了几天,害得她误以为有了,险些闹了笑话出来。直到这日,纪初苓晨起后就一直犯呕,挺是厉害。她呕了几回,觉得身子不那么舒服,似乎不大对劲,思绪一动就控制不住绕到那事上去了。可等到杨轲来后,她满心期翼得盯着他给自己诊脉,最后却只见他摇了摇头。“少夫人这是肝肺焦火之症,也并非什么大问题。方子我也不开了,注意控制吃食,一两日就能好了。”纪初苓神色变换几重,垂死挣扎了下:“所以,我只是身子不适?”杨轲自然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他目光一低,倚头撑手揉了揉额头后说道:“这……少夫人不可心焦,那事顺其自然最好。”所以真的不是啊,纪初苓泄掉半股子气。可为何还不是呢?纪初苓忍不住悄悄问:“可是我的身子有何问题?”杨轲听了立马摇头,似觉得不够,又连摇了几下。“少夫人的身子调养得很好。”杨轲边说实话边收拾东西想离开了。再问他要不知如何答了。“杨大夫等等。”纪初苓见他这便要走,忙要留住他。同时心底生出丝异样。既然她一切都好,那难道是……她凑上去再次悄声问:“杨大夫,那我夫君他可好?”杨轲一听,立马又揉起了额头。话语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道:“小侯爷自是很好。”杨轲这态度很难使人不生疑啊。纪初苓心头一跳,难道真是?可转瞬又摇了头。就他平日里回回的那股极能索求的劲,瞧着也不像啊……96.犯错了谢远琮回来时,杨轲诊完脉前脚刚走。他一进屋,就见纪初苓坐那望着窗外,不知在发什么愣,连他回来了都没发现。他走去朝她俯过身去,下颌往她肩上一搁,顺手就在她腰身上揉揉捏捏的。“想什么呢?”纪初苓腰上一痒,才回了神,忙将他那不安分手给按住了。“今日怎这般早?”谢远琮在她身旁坐下,打量了下她脸色:“听说你身子不舒服。”纪初苓一早就觉得身子不适,她身边那两丫头又匆匆忙唤了杨轲来,这番动静府上暗卫不敢不禀。他一听心里记挂得紧,就赶回来了。纪初苓揉了揉脸颊:“杨大夫说没什么的,兴许我近日来吃多甜食了。”“那我让午膳都换清淡可口些的?”谢远琮捏着她的手道。纪初苓先是点了头,后又有念头一闪,忙摇头道:“也不必都换。你每日辛苦,跟着我吃怎么成,总得多补些才是。就跟往常一样吧,我自己挑素淡的吃就好。”所以那事还是得靠补吧……纪初苓暗道。杨轲虽说他身子无碍,可那副样子显然心虚着,她揪着人一再追问,最后总算追出了点什么。杨轲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也点明了她一直未怀上,主要还是在于谢远琮。也就是说确实是他的缘故……其实纪初苓觉着若是自己问题也就罢了,她想法子多注意注意调养便是,可没想到竟是他的原因。纪初苓觉得这事比她自己身子不好还要难受。想来他身子也许真不如瞧上去得好。朝里朝外劳心伤神是其一,明敌暗箭中提防周旋是其二。光她在岭县所见那回就够让她心惊rou跳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受过多少的伤。夜间她抱着他时,他身前身后道道的痕迹都是摸得出来的。可这能如何呢?这种事又不好在他面前明着提。多伤人啊……就连杨轲的那番暗示都是她磨出来的。纪初苓这话在谢远琮听来虽觉得某处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便过去了。倒是纪初苓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让他多留了心。面对谢远琮一再追问,纪初苓没想好当如何说,怕伤到他。只好先拉出大哥来挡着。谢远琮一听,原是她刚在从杨轲那了解纪郴的情况,在为他的腿疾而担忧。他暗吟一瞬,便宽慰她。说是杨轲的父亲近些年未回京,都是常年在外寻一些杂症奇方。纪郴的腿疾也是一直都有托他留心的。纪郴的腿是她心头一个疙瘩。苓苓的事他定然上心。为此前不久他还又问询过一回。来信也是这两日刚收到的,说治愈这腿疾,许有一人可以。只是那名神医行踪不定,他怕早告诉她,反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