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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王天阙,“天阙哥,怎么办?”——“打掉!”毫不犹豫的冷声让白兰舟一愣。犹如被人当空浇了一盆带着冰渣子的凉水。白兰舟明白这是对两人来说最正确的选择,但还是因为王天阙那份毫不犹豫,以及随着话出口随即撇来的轻蔑一眼伤到。“你……你那个时候……”白兰舟慢慢红了眼圈,觉得脑子嗡嗡,也不知为什么要提这些,但就是提了。那时王天阙趁她不备,将她硬拉上床时,白兰舟一直挣扎,甚至冲他大喊了一声“你看清我是谁!”她为什么停止了挣扎呢?为什么呢?因为王天阙回答自己,“我很清楚你是谁,非常清楚。”他没有醉,他没有将自己当做是jiejie的代替品。他很清楚自己是白兰舟。就因为这样,白兰舟一时意乱情迷才……王天阙看着白兰舟这张和白贺兰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又想到刚才去白家包厢时看见的钱垒,心中领地被侵犯的妒火便烧得更旺,加上白兰舟脸上的不可置信和受伤,更让他想偏。以为白兰舟这几年对自己的好,说白了也不过是觊觎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而已。各种负面搅合在一起,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愤怒失望是因为白贺兰,还是面前的白兰舟,只是无论是谁,此刻再出口的话便变成了毒汁,全数喷向白兰舟,“那个时候?什么那个时候?你抱着什么目的我再清楚不过。但你真以为怀个孕就能得到白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是不是也过于天真?!”王天阙一面口出讥讽,一面一步步的朝白兰舟逼近,逼得她步步退后,直到被逼至于墙角无路可退。“你别污蔑我!”白兰舟又心伤又羞愧,整个人都因为王天阙的话微微发抖,偏又不敢大声,就怕被人发现。“污蔑?”王天阙嗤笑一声,伸手一把捏着白兰舟的小巧下巴的,强硬的让她抬起头,“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想跟我商量秘密打掉的事吗?如果是,你刚才又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我……”白兰舟急得不行,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他好,比起这个现在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才是最重要的,便伸手去试图掰开王天阙的,“放手!你弄疼我了!”白兰舟这句话听在王天阙耳里,却更像是被说中心事后的“顾左右而言他”,冷笑一声后心中火气更旺,手上动作也忍不住加重,“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现在就开始装可怜了吗?!”白兰舟哪怕是庶出,可也是白家的三小姐,怎么受过这种污蔑,顿时气得嘴唇微抖,想张嘴辩驳,却不等出声倒是眼泪先掉了下来。砸在王天阙捏着她下巴的手上,竟觉guntang。但心中刚升起的不忍便又被自己居然还会对她产生这份联怜惜而更加生气,将手一甩,放开白兰舟的同时人也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插兜眉头微皱的看着白兰舟,“贺兰在我心目中是不一样的,你别妄想能撼动半分。将孩子赶紧处理掉,我不想让她知道伤心!”白兰舟又气又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偏偏话哽在喉中,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想冲回去找苏姨娘,躲进她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场,把所有委屈都跟她说。她伸手摸到自己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的物件,很想现在就把那东西解下来,丢到王天阙脸上。偏偏因为哭得泣不成声,手脚发软而什么都做不了。实在狼狈窝囊。王天阙看着白兰舟伸手捂着心口,一副心痛到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眼眸闪烁后“哼”了一声,这便想转身欲走。脚步还未跨出却又停下,微微侧首对身后的人又说,“借口我这两天就帮你找,你只需要招办就行了。”说完这才大步离开。只是眉头比之前皱得更加厉害,而眼中的迷茫之色也更盛。——他实在理不清此时心中纷乱,到底是因为白贺兰,还是因为……白兰舟在王天阙离开后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抱着膝盖无声痛哭。明明自己来时的想法也和王天阙一样,明明自己也明白这个孩子是不可能留的,可当亲身面对王天阙的绝情和几近轻蔑的言论时,却依旧忍不住伤心欲绝。所以各自混乱的两人并未留意到白贺兰和钱垒,带着“白兰舟怀了王天阙的孩子”这一震惊消息悄然离开。等到了僻静之地后,钱垒看着暗自垂泪的白贺兰,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一拳揍在墙上,咬牙切齿,“太过分了!”骂完后又重新站在白贺兰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默默流泪的佳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阿垒。”白贺兰抬起头,睫毛上沾着泪花,给钱垒另一种心动的柔弱感。她看着钱垒,勉力扯了嘴角露出一点笑来,“我能借你肩膀靠靠吗?”钱垒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白贺兰已向前微倾,将额头抵在他的左肩下方,双手如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儿一般,轻轻抓住钱垒的左手西装袖口,语气悲伤,“阿垒,……我该怎么办?”“一个是我的meimei,一个是我深爱的未婚夫。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人背叛了我?怀孕?那我……该怎么办呢……”白贺兰的声音幽幽,彷徨得让钱垒心疼。忍不住便伸手轻轻揽抱住她,微拖长了音唤了一声“贺兰——”顿了顿后又说,“放手吧,这种人,不值得的。”“放不了,放不了手的。”白贺兰摇头,慢慢抬起头看向钱垒,四目相接仰望他时,眼中泪水便夺眶而出,在她温婉的脸颊上留下泪痕,惹得钱垒更是心疼。白贺兰将这份情深的心疼看在眼里,又开口,“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我叫你放手你就能轻易放手吗?如果能说放就放,那还是爱吗?阿垒,我放不下的,也不想放下,可……我meimei怀孕了。她怀孕了呀!”白贺兰说到这里情绪微微激动,终于让钱垒不顾平时极力保持的“朋友”距离,一把将她抱近怀里,连声轻唤“贺兰”,希望她可以冷静一点。“你说怎么办啊阿垒。”被抱进怀里的白贺兰哭着问,“我真的好像让事情没有发生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难道我还能让我meimei肚子里的孩子彻底消失吗?怎么办啊阿垒!”白贺兰终于忍不住哭着回抱钱垒,在他怀里大哭。钱垒抱着白贺兰,心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眼眸中也透出一点儿阴冷,他抱着白贺兰,眼底阴暗语气酌定的开口,一字一句,“贺兰,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幸福的。”白贺兰似未听见,依旧抱着钱垒哭得肩膀微耸。但没人看见,应该暗处的唇却在等到钱垒这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