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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人难以心安。“你打雾都不看设计图的吗?”徐酒岁愣了下。纹身枪嗡嗡的声音戛然而止。徐酒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片漆黑,仿佛秋名山顶就是她的碑铭。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电、电话!电话!”——圣母玛利亚打来的电话,说她反对婚前性行为!男人微微一顿,皱着眉抬起头,她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将手机拿出来,看都不看摁下接通,着急地“喂”了声,迫不及待地说:“我在我在,您说!”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金刚铁血小娇娇的咆哮声音响起:“岁岁!!那个衣冠禽兽给你买钻戒了?!!!听说才六千块!!!!!他不爱——”徐酒岁面无表情地摁下了挂机键。这不是圣母玛利亚,这是来替她踩油门的藤原拓海。尴尬地冲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沉默看着自己的男人笑了笑,她垂死挣扎:“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没礼貌的挂别人电话,您看……”……接了新活儿,徐酒岁想了想,轻易就将这个纹身工作室和今天见过的那个叫许绍洋的刺青师联想到一起。原来之前他问得那些奇怪问题是想招揽她啊!徐酒岁随口跟小船打听了下听没听过“许绍洋”这个人,没想到小船立刻瞪大了眼,问她怎么招惹上他了。一番瞎科普才知道,许绍洋是近海市乃至国内非常有名的刺青师,刺青价一个小时大约要八千块,而且要约他的时间非常难,并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这人也不单纯是刺青师,许家上面几辈是有点黑色背景,但是这些年,许家遵纪守法也逐渐洗白做起了正规生意……许绍洋本人和蓝风车酒吧的股东都走得很近,应该算近海市上流圈子的人。“但是听说他这人行事还是有些……有待商榷。”小船委婉地说,“听说前几年有个暴发户商千金想不开想给他下药,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出现在近海市……后来听说有人在东城见过她,你也知道东城那个地方——”东城那地方名声都不太好,这年头走出来说一句“在东城打工”,长得好看点的无论男女可能人家都要用异样目光看你。徐酒岁拿起手机,想要给那个酒吧人事反悔,她忽然觉得端盘子也挺好的。之前一直画风一本正经的酒吧人事看她反悔,给她发了十几个表情包,然后扔了句“我都跟那边说你同意了,姐求你别害我”,徐酒岁捏着手机,心想自己这完全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什么你家我家的,”男人伸手将她压进柔软的床垫,“你这样见外我很伤心。”脸上却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只手在作怪,另外一只手还有心思捻起徐酒岁床上的一个泰迪熊娃娃的耳朵,嗤笑了声:“还玩这个?未成年吗?”一边这样问,下手却更狠。徐酒岁瞪着他,一把将自己的泰迪熊从他手里抢过来放到远远的他够不着的地方——男人从喉咙深处又低笑,空出来的那边手显得有些懒洋洋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在这个地方。这个房间里。让他有一种参与到了怀中的小姑娘真正作为少女时期,他曾经不幸缺席的那一段时光——那时候她每天背着书包上学放学,背着书包回家,就坐在这个放进的书桌前写作业,可能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躺在这张床上睡觉……那时候,她的梦里可能是另外一个学习好,长得高,打篮球很厉害的学长或者同班同学。徐酒岁犹犹豫豫地问,问完就感觉到男人抬起头看向自己,那双漆黑的瞳眸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看得她心脏骤停一秒——他看见了?他发现了?他知道了?内心的土拨鼠疯狂刨地,爪子捂住脸拼命往下拉扯面部肌rou崩溃尖叫,表面上她却坚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并不知道自己笑得快比哭还难看。欣赏了一会儿她这副做贼心虚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男人这才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地问:“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在那个教室里看见什么?”——他什么也没看见。徐酒岁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无声长吁出一口气,她眉眼放松下来,剩下的只需要胡扯……于是她眨眨眼:“你真的没看到吗,那天我总觉得李倩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好像看见窗户外面有一只苍白的手在拽她的脚踝——”薄一昭:“……”徐酒岁瞪大了眼:“真的!”感觉到男人的手抱在她的腰间,好像也没有要松开把她扔出去的意思。但是现在徐酒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坐在他身上,她自己都要哭成脑瘫儿了,这些日子受到的压迫和压迫像是被踢翻的垃圾桶似的,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我喜欢刺青,也喜欢你。”她磕磕巴巴地说,“做不了选择,你别让我二选一。”语气柔软。但是句式却不讲道理的斩钉截铁。……这不长进的玩意儿倒是学会先发制人了。薄一昭心中无奈,但是不得不说听她哭得那么惨,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用那点小学生水平全部交代了一遍,他心里的火气稍微下去了一点。于是伸手,大发慈悲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我什么时候让你二选一了?从头到尾我说一句话了吗?”那眼泪像是擦不完,没一会儿他手心就湿漉漉的,男人黑着脸甩了甩水,最后干脆坐起来抓过餐巾擦手。“不行啊?再说了,万一以后我被美帝逼疯了,发现我深爱自己的祖国想入个党……那能有纹身吗?“怎么不能,很多村长都纹满背。”许绍洋似笑非笑地扫了男人一眼,半嘲讽地回答他——显然是把他当成那种无法接受新鲜事物。指着大街上有纹身的人就是“看啊黑社会”那种老土帽。薄一昭虽然拒绝别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搞,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被轻易打入“老土帽”行列。“洋哥,你不要阴阳怪气的,我家那个身上也有纹身,花里胡哨的一大片。”许绍洋挑了挑眉:“所以?”“所以,我又不歧视做你这行的。”“哪行啊?我许绍洋做个纹身几十万,怎么到你嘴里就觉得怪怪的来着……你把阿姆斯特朗裤子扒了说不定他身上还不止一个纹身呢?”“……”虽然她也曾经这么认为,并甜滋滋地对他本人这么说过。但之后……她又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一个月过去了,他只是不停地要求她,重画,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