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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笑道:“你等着我,我晚些时候回来。”安可洛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眨了眨,又看他一眼,发现他竟是真的在对她笑。听了梓州兵变的消息,连她都觉得心惊,尉迟决怎么还能露出这番笑容?尉迟决眼睛闭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这些事情你不要替**心。”安可洛看着他转身要走,忙伸手拉住他,身子这么一动,眼睛里就似要有水珠滚出来。她拉住他,却说不出话来,唇咬了半天,才低声泣道:“那我等你回来。”尉迟决眉头锁得更紧,嘴角却轻扯出一抹笑,“这有什么好哭的!”是没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他要出征,她为什么哭?安可洛摇摇头,抬手胡乱抹了抹眼睛,小声道:“我不知道。”尉迟决大手抚上她的头,顺着她的发滑下来,“你安心等着我就好。”安可洛“嗯”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顺手带上门,又慌忙地跑去拉开,倚在门侧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了个弯儿看不见了,她才又回屋关门。外面的天暗沉沉的一片,恰如她的心。**直等到三更天过了,尉迟决也没有来。安可洛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心头杂乱一片。梓州府厢军叛乱,如此大的事情,他此刻定是在与枢府两省官员们商议对策、忙得焦头烂额……他随口说了一句会回来,她还就当真了不成?安可洛烦躁地掀了被子,探出床外熄了烛火,又躺回床上,手攥着被子的绸面,眼睛盯着窗外洒进屋内地下的一小块月光,没有丝毫困意。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安可洛怔愣一下,疑是自己的幻觉,等那脚步声更近了些,她才猛地坐起来,跳下床,连鞋也不穿就朝门口跑去。刚将门拉开,就看见尉迟决高大的身影,在这暗黑的夜里,她的心瞬间明亮一片。待他一进门,安可洛便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口中小声道:“朝庭要派禁军么?”尉迟决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感到她身子冰凉,不满意地皱皱眉,“这么晚了还不睡……”安可洛急急地又问了一遍:“要派禁军去平乱么?”尉迟决点头,黑眸在夜晚格外闪亮,“准备抽调拱圣军去。”她勾着他脖子的手指冷冰冰,颤着声音道:“让谁领兵?”尉迟决将她扔上床,自己宽衣入塌,搂她入怀,才压低了声音道:“没见过像你这么cao心的女人。”他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小声道:“谢知远。”一颗心噗通一声重重地落下,安可洛身子一软,红唇扬起,“那就好。”尉迟决轻轻笑了笑,“说的这叫什么话!”安可洛贴进他怀里,小小声音道:“我就是怕你又要出征……”尉迟决身子僵了一下,“我若一走,兵改的事情怕是没人会干。谢知远是我讨伐西朝时的副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由他领兵平乱,枢府和两省的官员们都没有异议。”听见他不走后,困意便渐渐袭来,安可洛缩在他暖热的怀里,舒服得像只小猫一样,“怎么会突然兵变的?”尉迟决不答,搂着她的手臂变得略微有些硬。安可洛清醒了点儿,忙道:“是我不该问……”脑子里突然想起尉迟决先前说过的话,又道:“你说朝庭要抽调拱圣军去?”尉迟决点头,下巴轻轻触到了她的额头。安可洛眼睛瞪大,“廖公子所在的拱圣军?”尉迟决又点头,下巴上的胡茬扎得她额头微微有些疼。安可洛深吸一口气,推开尉迟决的身子,“为什么偏要抽调拱圣军?你难道就不担心廖公子?上三军先前随你讨伐西朝,里面的人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可廖公子才调去没有多久,他如何能知道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此次平乱,他若是有点什么意外……”她想到范衾衾,心里一把火烧起来,看尉迟决还是不吭气,不由急急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你去同枢府的人说,让抽调别的军队可好?”尉迟决沉默不语,任她在他怀里乱打,良久才微微一叹,道:“抽调拱圣军是我的主意。”安可洛愣住,待反应过来后,小手在他身上使劲拧了一把,声音也大了起来:“为什么?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他……”尉迟决抓起她的手,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漆黑的眸子动也不动地盯住她,一字一句道:“朝庭的事情容不得你插嘴,我自有我的打算!”他眼睫垂下,低了头在她唇上轻啄几下,微微叹道:“再过会儿还要进宫同皇上详议,后面几天势必又要忙,下一次见你不知该到何时了……”安可洛听了,身子不由软下来,廖珉要出征的事情也抛到了一旁,她伸手拉低尉迟决的身子,主动献上红唇,细细地吻着他,小手探进他贴身单衣中,温柔地上下滑动。尉迟决咧嘴一笑,开始动手撕扯安可洛的衣物,听见她浅浅的呻吟声,他埋下头,开始一点一点亲吻她滑嫩的身子。寂静的夜被火辣辣的喘息声扰乱,她身子颤抖着迎接他带来的波波热浪……当看见她累到极至而沉沉睡去时,他才松了口气,轻吻她的额头,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卷四相思休问定何如第七十三章一别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8-9-2016:47:46本章字数:3642黑压压的天际散出些蒙蒙亮的光,宽阔的官道远处扬起一片尘,有马疾速奔跑的蹄声从远处震来。一匹通体暗黑的马没入夜色中,只有口中喷出的丝丝白气依稀可见。男人身子伏在马背上,疾行带起的风吹乱他鬓角的发,一袭白袍在这将亮未亮的夜里格外耀眼。城头兵士远远地望见了,连忙握紧手中的兵戟,等着将那人拦下。待那一人一马行得近了,却不见男子勒缰,仍是直直地冲着帝京城门飞驰而来。守城士兵皱眉,正要张口呵斥时,那男人从马上抛下一块木质小牌,在空中优美地晃了个弧线,恰落在他怀中。士兵接稳,只瞟了一眼,就慌慌忙地退至一旁,大声命人开门放行,还不忘恭谨地将那牌子丢还给马上男子。男子面色冷峻,不发一言,拽着马缰在原地小转了一圈,待城门慢慢开了个不大的缝儿,便甩袖抽马,向城内奔去。守城士兵望着那马蹄扬起的尘渐渐飘远,才吁了口气,想到自己先前险些就得罪了人,额角渗出几粒汗。那男子丢给他的是皇上命人特制的军中令牌,持此令牌者,无论何时均可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