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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不是?爸,你去学校打他们去!去打他们!他们骑着自行车硬把我挤得摔倒了。他们踢输了,就来骂人,还挤我!爸,你帮我打他们去啊!我有爸,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洪歌也哭了,我也哽咽了,“跳跳,赶快养好伤,到时候爸爸跟你一起到学校踢扁他们!”单勃眼圈儿也有点红,过来摸摸跳跳的头,“到时候阿姨也去帮忙,你乖乖的养伤吧!”“滚开你!都是你把我爸勾引走了!”跳跳右手使劲儿一拨拉单勃的手。单勃面色惨白,僵在那儿了。病房里的其他人齐唰唰地把鄙夷的目光投向她。“你胡说什么?”我气得想给他一巴掌。“算了!”单勃拉住我的手,祈求地看着我,“求求你,千万别打孩子,他还小,不懂事!”“谁说我不懂事,我什么都懂!你走!你快走!把我爸爸还给我!把我爸爸还给我!”跳跳越发大叫起来。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还朝着单勃指指点点。单勃有点站不住了,转身要走,我一把拽住她,扭头冲那帮看热闹的人爆喝一声,“看jiba什么看!都他妈滚一边去!想死说一声!”我凶狠无比地盯着他们。他们马上散开了。看看儿子,依然充满敌意地瞪着单勃,我没有法子,只得柔声劝道,“跳跳,你原来不是挺喜欢阿姨的吗?”跳跳又哭得淅沥哗啦,“爸,我不要后爸也不要后妈,我要亲爸、亲妈!爸,你还跟我妈好吧!我妈晚上老是偷偷地哭,她可想你了。爸,你别扔了我们。姥姥家已经快不要我们了,你再不要我们,我们怎么办啊!爸,求求你爸,别和阿姨好。爸,你还跟我妈好吧,你还当我爸!”儿子用右手摇着我的袖子,哭得惨烈无比。我心乱如麻。“老虎,我走了!”单勃从我的手里挣开,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我愣了一秒,赶忙出门追过去。在走廊里,我又抓住她,心慌的要命,好像转眼间就要失去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勃勃,你去哪儿?”她无比惨痛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努力笑了一下,“我去上班啊!你回去吧,没事的。”正说话间,儿子光着脚丫子从病房里冲过来了,后边紧跟着洪歌。洪歌抓着跳跳的右臂,“跳跳,别去了,你爸爸不走,他不走!”说着,她示意我和单勃赶快走。“爸,爸,爸,爸,你回来,别走,别走!爸,爸,爸爸,爸爸,别走!”儿子哭的声嘶力竭,声音都喊破了。好多人都从病房里出来看热闹。一个护士赶快过来,先训洪歌,“怎么搞得,闹成这样,万一错位怎么办?还不放手!”洪歌赶忙放手了。跳跳跑过来,死死拉住我的裤腿,“爸,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他的右手死死揪住我裤管,掰都掰不开。我既不敢使劲儿,又不忍使劲儿。既怕伤了他的手,又怕伤了他的心。单勃无限留恋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泪水,“老虎,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一瞬间,我心如刀割,伸手抓住她的右手,“别走!”她惨笑一下,“老虎,别闹,要迟到了!”“单勃,别走!”我泪流不止,可我能做的,只有哀求。她绝望地看着我,“老虎,我是个成人。跳跳还是个孩子,他更需要你!”说着她就要走,我拼命抓住她的手,无望地看着她,既不愿死命甩开儿子,也不愿放开她的手。她艰难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我走了。”她的手指慢慢一寸寸从我手心抽出,我的心也好像被一点点掏空。然后,她虚弱地走了。儿子依然不撒手。我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看泪流满面的儿子,痛得撕心裂肺,却又毫无办法。一边,是我的挚爱、我的心;一边,是我的骨rou、我的血。可是,我却只能拥有其中一样。天哪!我该怎么办?终于,她在楼梯口消失了。跳跳仍然不撒手。唉!儿子,就像是我拔不起的锚,钉住了我这艘注定要远航的船。单勃走了好一会儿,跳跳好容易在洪歌和我的劝说下回病房了。他躺在床上,右手拽住我的衣襟儿,一刻也不肯松开,不停地跟我说这说那,好像生怕我生气。我看着他努力取悦我的样子,又一次觉得心碎。到了下午四点钟,输的消炎药快完了。大夫看他仍然很亢奋,就给他稍微加了点小剂量的镇静剂。慢慢地,他开始犯困了,“爸,我有点瞌睡,你可不许走啊!”洪歌说,“傻孩子,你瞌睡,爸爸也困啊,不让爸爸睡觉,想累坏他啊!”儿子终于把手松开了,看我没有走的意思,带着笑容,放心地睡了。洪歌万分抱歉地对我说,“老胡,你走吧,以后别来了!钱够用了!我就跟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