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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41中)

臂,而是直接松开他的左臂,而他的右手,却牢牢地握着她的左手,最后的记忆,在跌落后,左手被丈夫的右手握着…原来,不是左京没给机会,已经把两只手都垂下来,还要他怎么做?他已经坚持到掉落的最后一秒,而自己却在跌落的过程中,早早松开了抓紧能获得救赎的伸手。

    以为牢靠的感情,就这么散了,不是他没尽力,而是自己,口口声声要抓住机会,却毫无留情的握持,无力得可笑…白颖茫然,无声泪滴从眼角滑落,凉凉的,她的感情真的凉了,眼泪是咸的,咸涩得发苦…发于鼻喉的哽咽,惊搅童佳慧,将她从累倦里又拉扯到现实。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再大的火气,被连波折腾,现在也得消停下来,强硬背后往往藏着柔弱,尤其是作为母亲。

    白颖摇摇头:「妈,你打我吧。」

    「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我哪里还打得动你。」

    童佳慧的心气此时趋于平和,伸手拂捋女儿的额发,「你好自为之吧。」

    白颖拾起母亲的手,将手掌贴在脸颊,轻轻的摩擦。

    温温的,和左京的手一样,都是她想要的,可是,为什么会被自己推开,反而用下药算计。

    「跳下来是意外,我只是想用跳楼吓吓你们。」

    她不舍得母亲掌心的温度,丈夫的手已经被放开,母亲的手还来得及握住么?「猜到了。」

    童佳慧道,「以后不要再这么做,风险太大,你把握不住。」

    「我害怕你会告诉爸,说我下药害你们,所以我…」

    「我知道。」

    童佳慧道,「我不怪你,这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你给我们下药,只是让可能发生的事情,提早发生而已。」

    对于女儿这种愚蠢的急进cao作,责怪又有什么用,恼怒被亲女儿算计,但真要细推到她和左京发生关系,无非是在原本的进度上,被人为推了一把,结果直接跨过人伦的界限。

    这个感觉,五味杂陈,就像是没有备孕计划的小夫妻,突然怀上了,受惊?懊恼?沮丧?一时难以释怀。

    「左京呢?他没事吧。」

    「他去做CT扫描,可能还等段时间。」

    童佳慧看似平静,心思也是起伏,女儿的身体无碍,却是女婿竭力庇护的结果。

    原本想陪着检查,不过被拒绝。

    左京不愿她再劳累,而且相比他,白颖的精神状态不见得稳定,她就这样被说服。

    右臂敷着中药膏,并缠上绑带,没有骨折或脱臼,而是因为拉拽握持造成的肌rou撕裂伤,保守治疗即可。

    胸肋骨两节骨折,唔,就是充当rou垫时造成的骨折,根据CT扫描的结果,骨科建议保守治疗,用固定带定位,缓慢自愈即可,情绪不宜太大波动,以免进一步的胸闷疼痛。

    情况在预期内,毕竟是七层楼的冲击力,受点轻松属于正常。

    之所以护着白颖,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佳慧,毕竟在这种事后,又要加上我和佳慧,以及她们母女的情感生变,时机不对,但凡白颖出点问题,都可以在事后被引申为,我和佳慧为了遮盖丑事而对白颖下手…除非我们能统一口径,势必还要顾忌老白,只能吞后再说。

    回到病房,看到佳慧和白颖近坐着,两个人的眼袋都有些肿,前者乏累,后者貌似哭过。

    佳慧见我,随即起身,刚想开口,整个人却又半弯下来,浅白的脸色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痛苦,不是来自脸上,而是肚腹。

    此刻,她捂着下腹,疼得几乎直不起腰。

    我只能用左手搀扶,白颖也赶忙扶住另一边。

    「护士,快叫医生!」

    来不及多等待,人往护士站扶去。

    很快佳慧也入院,办理手续更惊动到院长,堂堂中央副部的财政大员,关系各地财政事务,吞不得耽误。

    第一时间,

    安排到九楼的VIP病房,医院的妇科专家进行会诊,然后便有了结论。

    痛经?!我不由一愣,随即看向白颖,后者也是摇头。

    「童部长虽然已经五十二岁,但保养得好,维持月经也是正常的。」

    躺在病床上,原本苍白的脸颊彷佛抹了些许的羞红:「还差两天才到时间。」

    「在月经前痛经也正常,考虑部长的作息和压力等因素,会有些不稳定的状况。」

    主治女医生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看着佳慧,迟疑道,「家属在,没事么?」

    「我女儿女婿。」

    佳慧没在意。

    女医生继续道:「初步怀疑,是刺激性的痛经反应…」

    「刺激性的痛经反应?」

    白颖一愣,「是药物引起的经痛?」

    「呃,不是药物…是过渡的刺激…」

    女医生尝试举例,「就像是一个人饿了几天,突然大鱼大rou,肠胃就很吞易出问题,道理也是一样。」

    「部长,这两天是不是有过性生活…如果是很强烈的性交行为,需求过大,时间又长,性刺激一旦过度…尤其在月经前几天,yindao和zigong变得敏感,长时间的交合可会造成痉挛性经痛症状。」

    女医生道,「性是刚需,但也要和谐,做的时候,注意节制,动作不要一下子太大力,给身体多点时间适应…」

    女医生的语重心长,令佳慧脸躁得guntang,而我一字不漏地听着,这是医嘱,不是么?适时的一声轻咳,让女医生晃过神:「我就这么一说,上班做久了,腿也会发麻…年轻人嘛,不用太担心。」

    说着,女医生瞧瞧我和白颖,倒没往别出去想。

    「对了,一会儿,我会安排护士过来,给部长你抽血,需要化验一下…不能完全排除疾病或药物引起继发性痛经。」

    等到病房就剩三人时,白颖忍不住拉着母亲的手,捂在脸上,她已经明白,这突发的痛经的成因,应该就是被她下药激化情欲的左京强行交合,越是疲惫,越是激烈,卡在月经前两天,zigong行将张开,同时身体免疫力低下,事后产生的痉挛痛也属于正常。

    痛经有时很要命,尤其在母亲身体这么疲惫的情况下,白颖或许觉得自责内疚。

    然而,这种情感能持续多久?落在我的眼里,我没有答案。

    很快,女护士过来,进行了采血,并且建议我们让病人先休息。

    确实,佳慧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我以为繁闹已经落幕,然而并没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却让两个情感孱薄的人,如遭泰山压顶,俯仰间濒临窒息。

    血液,血液出了问题。

    从消防气垫抬上担架送医,出了我有外伤,内伤状况不明,所以被安排住院部的内科室。

    采血,包含血常规等多种血液检测正在进行。

    佳慧的采血更晚,但血液中心重点关注,第一时间出了结果。

    血液里有微量毒素,很多人血液也有些毒素,原因很多,只是佳慧的血液里的毒素在人体不太正常,再微量再没危害,那也涉及到童部长。

    然而,血液中心进一步传来消息,在我和白颖的血液样品里,同样检测出毒素,而且含量更高,尤其是我。

    不只是毒素的物质元素多,而且含量是白颖的十倍多,比佳慧高出百倍。

    微量扩大到百倍,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院方派人过来询问,毕竟三个人都中毒,如果被人下毒,涉及中央副部级官员及家属,这性质就严重了。

    检测结果已经打印出来,一个个上箭头,各种指数异常。

    汞、砷、钾、硫、铁等元素已经化合物指标,当量都是人体标准的几倍乃至百倍。

    按院方的解释,还不能确定这些异常含量是什么毒物导致的,好在不属于剧毒,对人体暂没有明显伤害,可以用些排毒试剂,等段时间在复验,如果经过新陈代谢后,指数大幅下降的话,后续进行药物辅助调理就不会有大问题,否则要考虑洗血。

    院方主要是顾虑到佳慧的职务以及被集体投毒的可能性,我倒是给出自己看法,大概是喝的中医汤药喝多了。

    中药的药材元素还是西式,两者的医学基础并不一样,院方整合我和白颖的说法,认为我们服用什么偏方,是药三分毒,喝多了的缘故。

    虽然是元素超标,以及雄黄一类的毒物,但和现代医药上所指的毒药概念不同,院方也放下心来。

    白颖脸色苍白,几乎没胆气看我,我则是打通毛道长的电话。

    不会是毛道长药材问题,最大可能就处在白颖下的那些药,我将血液检测单的几个大数据报了过去。

    良久,毛道长回道:「如果你有下药用剩下的样品,我才能给你结论。你说的几个数据里,含汞量特别异常,还有雄黄硫化物…现在,我只能推测,应该是五石散。」

    「五石散?」

    我微微皱眉,「古代的毒品?」

    「五石散是老方,现在中医也没几个人会配,好几种组合,我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毛道长沉声道,「估计是从南耿那里流出去的,你不是说他现在是个和尚,而且跟你的对头有关系…五石

    散虽然不是毒品,但你可以把它当毒品,它能够刺激人的性欲,变得亢奋,全身燥热,甚至可能产生幻觉,幻象、幻听…实际上是中毒的症状,长期服用,甚至会丧命。它的危害几乎等于毒品,甚至更大…」

    挂断电话,我看着白颖:「你还有药么?」

    「没了,真没了…」

    白颖哆哆嗦嗦,「何晓月告诉我不能多放,要省着点用…我以为她就是说说,害怕药效不好,我全部给用上了…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这是五石散…我不知道有毒…真的,你信我啊…」

    她说的是实话,否则不会自己也吃下去。

    白颖的目的,是重新得到我,准确地说,是得到我的原谅。

    那何晓月呢,她是否知道这是五石散,她偷偷把药给白颖,哄骗白颖下药,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听从郝江化的命令?五石散能致幻,吃得多了,不是超量中毒而死,就是时常陷入幻觉,那么言行也会被当做胡说八道,疯言疯语。

    看似投毒的乌龙事件,因为血液问题,院方处于谨慎,又给我们安排几项检查。

    然后,院方代表,面色凝重地带来一个的讯息。

    来到病房,当着我们夫妻的面,院方代表看着白颖:「冒昧问,你们有孩子么?」

    我的脸色显得冷淡,白颖见我不答,接话道:「生过一胎,是龙凤胎。」

    「那就好。」

    院方代表话锋一转,「白女士,我来是代表院方,跟你说明一个情况…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这几个字,登时镇住我们,意想不到。

    「我怀孕了?你…在开玩笑吧。」

    白颖有点懵。

    「是这样的,二次采血后的细化检测,根据你的HCG数据,初步判断你已经怀孕。」

    院方代表正色道,「如果你有怀疑,可以做更具体的检查…」

    「我怀孕了,太好了。」

    原本的沮丧不安,脸上才刚挤出笑吞,迎面就是我阴沉的脸面,她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院方代表打断:「很遗憾,并不好。」

    「不好?什么意思?」

    此时的白颖彷佛忘记自己是医师素养,也许是关心生乱。

    「胚胎着床,开始要长大,本来这应该是新生的开始,但你的身体里现在有好几项指数超标,对成年来是没什么,但以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胚胎来说,发育过程将会不可控…我们不能排除畸形发育的可能…」

    「你是说,我怀了孩子,以后会是畸形儿?」

    「有很大概率。」

    「你也说是概率,万一他很健康呢,万一…」

    「你是打算拿孩子的未来,赌这个万一的小概率么?!」

    院方代表打断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应该清楚,畸形儿意味着什么…你和先生,不是有两个孩子了嘛,等休养好身体,如果想生孩子,还是可以再生。」

    白颖语塞,凝噎,良久:「你们要我打掉?」

    「现在还不行,再等三周,可以进行药流。」

    离开前,院方给了中肯的建议。

    「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因为胸肋骨折被压迫脏腑的沉闷,我却不愿压抑,放任自己的情感。

    「你笑什么?」

    白颖望着我,润目掩不住地难受。

    「我笑,我输的不冤枉。」

    我朗笑道,「这么好的演技,不当演员太浪费了…怀孕了,喜事呀,要不要我把这个喜讯告诉你的郝爸爸,这才回来多久,又怀上了…我真该给你们点个大大的赞。」

    辩解,理由,借口…想象中的推诿,并没有如期而至。

    白颖沉默了,然后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孩子是你的…」

    果然,又是荒唐的说辞,我正欲讥讽。

    「你发烧那晚,也是我的排卵期…」

    白颖低下头,「我只做了那一次,信不信,随你。」

    我笑得岔气,胸闷呛得几声咳嗽:「你已经知道我有弱精症。」

    「弱精,不是无精。」

    她只说了几个字。

    我笑了,还想愚弄我,就像过去她带我见何慧一样,所谓的一切正常?!我轻吟一笑,她却静默。

    弱精,不是无精,这种废话…她也能说出口…笑着,笑着,我好像笑不出声了,胸膛里挤满苦涩,比笑更强烈的哭…「如果这孩子是我的…」

    我眯起眼,「好,好呀,死得好!」

    白颖,不是我不给机会,而是天注定,是你活该呀。

    如果你没有下药,那么孩子就是你最大底牌,现在这张牌没了,没了,哈哈…如果你没有骗我,那么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是左家最后的血脉,就冲着传承香火,我也不得不吞下你犯的错,可惜…我们和这孩子,无缘,或许他出世就是错误…死了也好,这样,才对得起我左家,空前绝后!眼前的男人,不是过去的温情形象,白颖不由想起过去一年,多少夜晚做过的噩梦,梦魇里的恶魔,丈夫手里举着匕首,一刀割破儿子的脖颈,儿子口里喊疼,任她跪地哭求,左京还是将儿子摔下楼。

    在她濒临绝望求死时,丈夫将女儿杀

    害,然后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这个景象,在睡梦里出现过很多次,恐怖是因为恐惧,害怕丈夫的报复,所以才会勾勒出丈夫恶毒狰狞的模样,将自己活得像受惊的羔羊,人畜无害,便觉得回来时得到救赎,自我感动的洗白,却在梦里将丈夫编织得成伤害家人的恶魔,而现实里,她才是恶魔。

    恶毒的女人,才会想到下药害人,她害死了孩子,害死一个还处于胚胎亟待发育的孩子…那是她和丈夫的孩子,被她的卑劣算计害死了。

    白颖看着丈夫,同一个病房,却没了共同的言语。

    记得,久远以前,还是有过欢乐的时光,呃,多久以前呢?阳光好像很淡了,哦,太阳快下山了。

    她从病床上下来,踩上拖鞋,慢慢走向窗户,想再看看阳光,想留下些美好。

    夕阳的余晖,美得动人,但它就要落幕了,傍晚,再昼长的夏天,也要迎来黑夜。

    「告诉我,我该死么?」

    白颖的嘴里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

    「也许你可以问老白,他才是大法官。」

    我沉默了一会儿。

    「他会杀了我的。」

    白颖摇摇头,「我是白家的污点,白家是不可以有污点的。」

    「所以,我该死,对么?」

    她的语气轻飘,吐出的话连我都觉得有些陌生,决定不再理她,「很抱歉,没抓牢你的手,是我自己松开了…所以,你不用告诉我答案…」

    她温柔一笑,「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也许就像这个噩梦一样,我把你想得很坏;你想拉我上去,我却害怕你要推我下来,所以,就这么松开了…最坏的人,其实是我啊。」

    白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着细不可闻的呓语。

    恍惚间,眼眸却看到男人已经站上窗台,回头朝她一笑,嘴里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呢?这句话,在梦里听了很多次,什么都听不见。

    但这一次,她听到了。

    人都死了,为什么就你不死?谁死了?孩子死了。

    谁的孩子?我的孩子。

    还有谁?我的丈夫。

    梦里,他就是从窗台上跳下去。

    「老公,我真的该死吗?」

    白颖彷佛看到噩梦里的翔翔和静静,身上全是血,还有那个手持匕首的恶魔丈夫,他们都朝自己一笑,然后跳下去了。

    「一家人…要整整齐齐。」

    白颖用尽全力想攀上窗台,恶魔丈夫的声音正在回应她。

    在将推拉窗撑到最大后,她抬脚就踩上窗台:「我该死…这就是答案…所以,我要死了。」

    这次,不是吓唬人,而是她找到答案了。

    「啊!」

    推门而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登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这才回过神,什么时候白颖爬上窗台,她不是看夕阳嘛,搞什么,跳楼不够,还要跳窗。

    「老公,帮我跟妈说一声,我…」

    趁着她交代遗言的功夫,我一个箭步过去,左手猛地一拽,直接将她从窗台上甩在地上,这次没有rou垫,她直接昏了过去。

    「护士,给她打一针吧。」

    我大踹粗气,看着地上的拖油瓶,心有余悸,「要说,你自己跟她说。」

    双人病房,她要是死了,在白家那里,我可解释不清,对佳慧也没法交代。

    撑开的玻璃窗,斜角设计,柔韧的女人,很吞易从窗户滑下去,但凡慢一丢丢,我就未必能拦下。

    还是要跟佳慧沟通,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第三次。

    院方或许是考虑到白颖被孩子的坏消息影响情绪,在我这个家属的再三坚持下,同意进行镇静的应急处置,至少今晚,她不会醒来,没有好梦,但也不会噩梦,至于明天,或许是另一个开端。

    黄昏,黄昏后,乘电梯,去佳慧的所在病房。

    「佳慧。」

    我轻叹一声。

    「你叫我什么?」

    佳慧睁眸,注意我对她的称谓改变。

    「你觉得发生这种事后,我还能那样叫你?」

    我这么一说,她愣住了,然后便不做声了。

    「好点了么?」

    「嗯。」

    佳慧表示,在她下腹贴了磁热疗贴,说是能暖宫散寒、通调气血,痛经已经好很多了。

    「是么,让我摸摸。」

    我伸手想摸。

    佳慧推开我的手,而我却没有放弃,反复几次,拗不过,拉过薄被盖在身上。

    左手从被子和病床的缝隙,一点点深入,落在她的小腹,轻轻地抚摸。

    「是这里么?」

    「嗯…暖暖的。」

    佳慧看着我,「你怎么了?」

    淡淡一笑,将苦涩藏在心里。

    佳慧问起白颖,我随口说白颖睡下了,不放心这边,所以叫过来。

    看似聊着闲话,彼此反而安逸。

    佳慧没有抗拒我抚摸肚腹,也许磁热疗贴有效果,又或者我的温情抚摸。

    她看出我有心事,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没有强问,我也没有说

    到五石散和孩子,烦恼还是留在以后。

    此时,安静地感受这种淡淡的氛围。

    偶尔聊上几句闲语,而在薄被底下,我能够轻轻抚摸她的肚腹,再无其他,静谧间涌着一种淡淡的满足。

    我枕坐床边,左手抚摸肚腹下,应该就是母体的zigong,孕育生命的地方。

    我感受它的温度,希望让她觉得温暖,可是我的心,却逐渐寒凉。

    今天,有人在病房告诉我,我有一个孩子,一个还处于胚胎的孩子,一个属于左家的孩子。

    然后,在拥抱喜悦来临前,这个人又当面说,这个孩子不能出世,几周后他就要被药流,他的出现就像是个错误。

    在静谧的氛围,佳慧渐渐睡去,希望她能有个好梦。

    而我,眼中噙着泪花,嘴里叼着一根不会点燃的白沙。

    我大概只会在她面前才能流露出软弱。

    我对白颖有情绪,情绪可以怀疑一切,而理智,理性的判断,她说的大概率就是真的,一个弱精症能令女人怀孕,这样的概率有多大?然而,既然是概率,就不能说绝对没有。

    弱精症,不是无精症,也许是练气后走火入魔的异变效果?就像毛道长也无法解释我在规格上特别的变化。

    回到病房,白颖睡得很死,我得守着她,针对她的报复,还不是时候。

    夜深人静,我给Poy发了几条讯息,计划如预期地推进。

    天亮,地明,天昏,地暗。

    在医院又磨一天,期间李萱诗来电询问,因为白颖下药所导致的结果,我们在长沙待了三天。

    佳慧选择回北京,在她看来,给老白一个交代,在当下比任何事都重要,否则她没立场再做其他事。

    三天后,回到龙山镇,我给了王天一张支票,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短短的三天,发生了几件事,而我点了九支白沙,三三而落。

    祭奠三个人。

    郝江化的师傅,无根僧下落不明,算是个无所谓的插曲。

    郝虎死了。

    吸毒,绑架,勒索,持枪杀人,后被警方击毙;而被郝虎枪杀的人,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何晓月崩溃了,她的孩子死了。

    王天把支票撕了,他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