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夜莺
chapter1夜莺
“冬天的寒气已经侵入了我的血管，冰霜已经冻坏了我的花苞，风暴又折断了我的枝条，我今年不会再开花了。” 2018年冬天，应樾在绥京转机去伦敦，走出站口，寒气扑面而来，行李箱的万向轮摩擦地面，乘客行色匆匆，一如她第一次抵达绥京的场景。 那也是冬天，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大概临近春节，应樾前一天一直待在图书馆，自习室里有许多留校考研的学生。晚上九点左右突然停电了，在不同的抱怨中，应樾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现有下午室友转发给她的停电通知，她和室友道了谢，收好东西下楼。 寒假期间室友都不在学校，宿舍只有她一人，应樾胆子小，不敢熬夜，通常睡得很早。洗漱完以后躺在床上如往常一样查看各社交软件上的消息，然后一一回复。 做完这项工作，她才打开朋友圈，从上往下好友内容都更新了一遍——体育课搭档捡到只黄色卷毛小狗，已经为它做好身体检查，正在找领养，主讲老师带的研究生师兄结婚了，祝福语堆了很高的楼，再往下，是李洛东发的几张照片，他是应樾朋友圈里最活跃的一位，发的东西应樾基本不会细看。 本能地快速略过后，她稍有停顿，拇指轻轻划过屏幕又上滑回看，发现照片上有个从没见过的面孔。 第二天，应樾登上了六点半的飞机，目的地是绥京。 李洛东来接她，车子停在路边，他走近接过应樾的背包装进后备箱，脸上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挠挠头，最终把话咽回肚子。 应樾来之前在微信上问清了照片上那人的信息——陈司雩，27岁，绥京人，是李洛东的初高中同学，关系匪浅。 故而她明白李洛东夹在中间的立场带来的为难，她安慰似的笑了笑，说自己有分寸。 行驶的目的地是向阳酒吧，位于卞交东路126号。酒吧老板是李洛东，但房子是陈司雩的。 在路口放下应樾，李洛东开去附近的停车场，应樾自己背着包钻进巷子，对着门牌号找位置，其实也蛮好找的，附近只有这一个酒吧。她走进去，店内装潢简单，吧台后的男人正在看书，听到声音没抬头，“不好意思，四点营业。” 这时李洛东正好进来了，解释道应樾是他的表妹。 陈司雩才放下书，从吧台后面绕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好。”应樾攥紧手指，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几秒以后就冷静下来，想去握握他的手。 相比于盈利性质，向阳酒吧管理较为松懈，随李洛东的心情开张打烊。应樾来了，李洛东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开始张罗中午饭，由于技术有限，只能吃火锅。 陈司雩要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应樾举手，“我也去。” 陈司雩本想拒绝，应樾又急忙补充说自己第一次来绥京，想去逛一逛。 感受风土人情也不该来超市，她一脸怕被拒绝的表情，陈司雩觉得很好玩。应樾从南到北来到绥京，虽然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但按待客之道，他不可能真的拒绝她。 李洛东将需要买的东西列了清单，陈司雩购物效率很高，很快填满购物车，推车去结账的时候，应樾突然说自己有东西没买。 “那你在这里等，我去拿，”陈司雩欲将卡和车交到应樾手里，“要什么？” “不用，”应樾缩回手，看着后面排队的顾客，道，“你先结就好啦，我在超市出口等你。” 说完自己就快步走到货架旁边，等看着陈司雩结账离开，她才把挑选的安全套和随手拿来做掩护的薯片放到收银台。 中午吃完饭，李洛东将洗好的碗摆进消毒柜，应樾则帮忙收拾桌面。北方冬季，室内的热度很足，陈司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应樾忍不住看了他几次，在想怎么办晚上才能留在这。 “有没有订酒店？”李洛东正好问她。 应樾：“没有，还没来得及。” “那我帮你订，收拾一下送你过去。” 李洛东拿出手机找酒店，陈司雩没说话，默认和他无关。 “我不能住这里吗？”她直接问。 应樾想如果她不问的话，半小时以后李洛东会把她送到酒店，一周后她会回学校，那到绥京来就没有意义了。 李洛东诧异道：“楼上倒是还有空房间，但是……” “楼上没有整理，”陈司雩直言拒绝，“不能住。” 气氛由于这声拒绝变得僵硬，李洛东家里没有空房间，陈司雩不收留她，她就只能住酒店。 这件事最终还是没解决，因为李洛东接到电话有急事走了，应樾叫他别担心，说自己会找住处。 陈司雩一天没什么事，下午接着坐在吧台后面看书，看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应樾自己在楼下坐着，她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毛衣，去街口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 绥京的冬天一向风大，今天天气尤其不好，寒风中吹了十分钟，应樾的头就隐隐作痛，回到酒吧，她又用冰水洗了把脸。 下午两三点钟，应樾头晕晕的，她趴在桌子上数墙上的酒，一瓶两瓶三瓶……也许是中午尝的一小杯白酒的作用，不知道数到了第几十瓶，她就睡着了。 到了晚上，如愿发起烧来。 —— 开文了，大概是一个甜文，有点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