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主人的新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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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平淡无奇的邸宅,大门半掩着,门阶前有些微快要化完了的庭前雪,四周萧条枯零的郊树影子,在一柸冷月的清辉里,贴在被寒风吹起的殷红色灯笼面上。 红光孤零飘荡,显得异常阴诡,但在夜郊的衬托下又显得十分……合乎情理。 杨清樽骑着的那匹马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烦躁,扬了扬蹄子任凭一旁翻身下马的杨清樽如何牵引都不愿意再向前了。 无奈只能将马先栓在府宅稍近些的枯树旁。 杨清樽对着前方这座像是在志怪诡话里才会出现的宅子眉心微皱,却未显惧色,薄唇轻启侧首问道: “贪来的?你是指两年前被抄家赐死的那位卢侍郎?不过既是抄家,这座宅子不该充公吗?” “嘘”杨断梦在指腹点在杨清樽饱满上翘的唇珠一点。 杨清樽先是顿了一下,接着就用手挡开了杨断梦过于亲密的动作,小声斥道:“我是在同你说正事!” 杨断梦点头嗯了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曲起食指勾住门环,在有些掉漆的木门上叩了三下。 但是没有人应,杨清樽重新走到他身边,瞥了眼中间门缝,狐疑地看了一眼还在继续叩门的杨断梦: “你确定月黑风高的没找错地方?刚我看了眼,这里头可还拴着锁。” 杨断梦莞尔一笑未作答复,又是笃、笃、笃的敲了三下,首尾两声较轻,到显得中间那声沉闷起来。 杨清樽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 “此处院落明显荒废已久,赌庄这种怎么也不会——” “是主人的新客吗?” 门缝后传来铁链脱落的哗啦声,杨断梦面朝着话说到一半就被开门声打断的杨清樽,很是诚恳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清樽眼角微微抽了抽,将心头恼火按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标准的客套笑容。 他朝已经撤了锁的门望去,只见一只提着红灯笼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那是一只骨瘦嶙峋到只剩下一张皮的手,甚至就在那仅剩的一张皮上,还能看到类似灼烧留下的疤痕,在殷红的灯盏衬托下,整只手颇有点要烧起来的意思。 杨清樽顿时警惕起来,试探性地问道:“叨扰,不知圣子可在?” 扒门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从门内发出称得上是嘶哑的笑声: “已经很久,没人主动来找了,您倒是新奇……” 随之露出的是门缝被打开后的,一双眼角布满皱纹的浑浊眼睛,在灯火幢幢间甚至有些辨不清眼珠的黑白。 掌灯老仆给人的感觉同他刚才伸出来的手一样,苍老且残破,带着些许阴森。 门被打开时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引得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阵猛咳,连带着那盏灯也被带得有些摇摇欲坠。 “咳……旁边的这位大人倒是瞧着有些眼熟。” 老仆边咳边意有所指地觑了眼杨断梦。 杨断梦上前道:“久违了,冯伯身体可还康健啊?” 明明对方方才还在咳嗽,杨断梦的后面那句话就有点哪壶不提开哪壶了。 老伯从鼻底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用灯柄稍微推开了些门,只留了一个人能通过的缝隙来。 杨清樽离得近,本想先进去,却被杨断梦不动声色地用身子拦了。 立在一旁的掌灯冯伯见状冷笑道: “您倒是紧张这位公子。” 杨断梦没有回他的话,取过一盏红灯笼点上,帮杨清樽照着门前的路,温声提醒道: “小心门槛。” 杨清樽本没有很在意老仆的话,却见杨断梦在听了老仆的话之后垮眉峰间爬上一抹冷色,周身气质顿时严肃起来了,回过身警告道: “他和你主人想要的东西没关系。” “想要什么——”正当杨清樽皱眉疑惑地时候。 却见杨断梦突然抽出怀里的火折子,顷刻间不知道烧着了什么东西,随意地朝着身后丢了出去,背后的灯笼堆瞬间因为这一点火星子的闯入而燃烧起来。 原本在漆黑的门后突然飞散出十几只乌鸦,在惊吓间发出难听的鸦泣声。 杨清樽这时候才看清楚,灯笼面原本不是红的,是乌鸦堆聚在一起把一些刚死不久的动物尸体收集在了灯笼堆里。 磨喙的时候就会将血迹抹在原本的黄白灯笼上。 诡异至极。 杨清樽猜测着灯笼表面应该是被人事先抹了些什么。 而杨断梦刚刚点燃的,是缠绕在里边门柱上的,用线穿起来像蛇一样盘起来的一串纸钱。 杨清樽一阵恶寒,下意识就要拉着杨断梦往外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门外放他们进来的老仆比他们还要激动,在见到杨断梦随手烧了灯笼后大叫着扑过来: “你这跟谁谁死的晦气玩意,滚开!” 好在他忙着脱外袍去扑火,没空先找杨断梦算账。 杨清樽闻言心下一凛。 杨断梦好像的确从来没和自己说过爹娘的事情,年少二人抵足而眠时自己好奇地询问过,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 等到他都快睡着了,却听见耳畔杨断梦很轻地说了声: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