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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比用于5亿农民的还多。”☆、身上全是血文教授刚从白子乡回来,一进门就见到个小孩子指导大孩子看病。那做事的动作跟说话的用语习惯,无一不显示着她接受过严格规范的医学训练,而且年头绝对不短。他有点儿好奇,在偏僻的红星公社,哪儿来的这样的姑娘。难不成这回巡回医疗队里头还有他没见过的学生?余秋强行稳定心神,认清现实:“我八中初中毕业。现在是杨树湾大队的赤脚医生。”值班医生满脸兴奋,与有荣焉地跟:“余大夫救过好几个人的命了,医术是家传的。”余秋目瞪口呆,不是说乡下消息闭塞吗?怎么她名声都传到公社来了。她就说刚才为什么卫生院的医生护士全听她调遣,让打针就打针,叫挂水就挂水。她本来还以为他们是吓懵了,能有个人站出来指挥,就本能跟着做呢。余秋赶紧连连摆手:“谈不上,只粗浅地学了点儿毛,连皮的边都没沾上,跟提不上什么救命。”她话音没落,那个抽搐患儿的母亲扑通跪到了地上,直接给余秋磕头:“神医啊,你就是杨树湾的神医,俺娃娃有救了。俺娃娃以后都叫你妈。”余秋吓得不轻,赶紧往边上让。妈呀,挨了人家磕头,那可是要折寿的。她要个九岁的孩子管她叫妈做什么?何东胜清了清嗓子,开口劝那妇女:“别开玩笑了,余大夫今年才十五岁呢。叫声jiejie还差不多,哪有这么小的妈。”那妇女却不肯起身,义正辞严地强调:“有志不在年高。”余秋差点儿没活活呛死自己。她就是有志气,也不在给人当妈啊?儿女都是债,她得有多想不开才往火坑里头跳。文教授点点头,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余秋,省八中的学生。我晓得了。你的底子还是比较扎实的,以后……”余秋竖起耳朵,心道自己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大佬相中了吧。天花板上传来咚咚的声响,不知道什么人正在拼命奔跑。夏天热,诊室的窗户开着,哭声跟叫喊声透过纱窗传进来。好像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往上看。“砰——”诊室门响起一声巨响,郝红梅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把拽住余秋的胳膊,“快,余秋姐,救命啊,燕子jiejie要不行了。”刚才余秋稳定住小孩的病情又忙着跟医生护士交代,郝红梅怕打扰自己的朋友,就上去找自己的同事李燕。上午燕子姐肚子疼,住进卫生院产科生孩子去了。郝红梅想去看看燕子姐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结果宝宝刚被抱出产房,里头就传来喊叫声:“快,出血了,赶紧挂水。”到今年八月份才满十五岁的郝红梅只看见产房门进进出出,穿着绿色短袖衣服的人跟穿白大褂的人不停地跑来跑去。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到有戴着大口罩的人过来喊燕子姐的丈夫,说大人要不行了。燕子姐夫当场就软下来,跪在产房门口求医生救命。可是医生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能用的药全用了,血就是呼呼往下淌。“产后出血,谁都不想的。”郝红梅耳朵只来得及捕捉“产后出血”这四个字。她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上圩埂抢险的那天,余秋姐不是救过一个产后出血的大肚子吗?于是心慌腿软的小知青就这么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找人。下楼梯的时候,她脚没踩准,直接滚了好几个台阶都没顾上。余秋等不及再听文教授说话,只留下一句:“教授,这儿就拜托你了,我上去看看。”等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应该请文教授一块儿上去看的。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医学大拿。唉,长期专科专治已经让她形成思维定式了。产科出了事怎么可能找儿科医生坐镇?其实她自己刚才不也处理了两位儿童病患么。“医疗队里头没有妇产科专家吗?”郝红梅说话直哆嗦:“说本来有的,但是从省城下来之前被带走批.斗去了。”她真是恨死了那帮没事找事的家伙,就算有问题,不能挑个其他时候吗?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啊。产科医生干久了,余秋碰上危重抢救,跑步就像脚踩风火轮。明明从小到大八百米从不及格,大学体能测试还要靠舍友帮忙作弊才能过关的人,愣是将郝红梅甩得老远。小知青吭哧吭哧追上的时候,余秋已经从助产士嘴里头得知产妇的出血量超过了一千毫升。缩宫素打了,现在还挂着氨甲环酸,麦角新碱也用了,但子宮还是软软的,完全止不住出血。她们试图填塞纱条,纱布卷直接被血给冲了下来。看病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好药,卫生院能用的药物全都用上了,她们也没有没的招儿了。“开放静脉通路,加大补液量。”余秋直接拿着诊疗车抽屉里头的帽子口罩戴上,催促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助产士跟护士,“老师,赶紧联系手术室,抽血交叉备血,光补充胶体不行的,她要输血。”李燕的丈夫看到余秋戴起大口罩,瞬间回过神来,伸出胳膊喊:“抽我的血,我血多,给燕子用。”护士狐疑地看着她:“你是哪儿来的娃娃?”郝红梅终于追上来,扯着嗓子喊:“听她的,她祖传医术,她爸是产科教授,她救过产后出血的大肚子。活了,好好回家了。”李燕家里人一听,全都跪下来求余秋救命。其中一位不知道是婆婆还是mama的中年妇女更是嘴里头喊着:“大夫,你们就让她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们了。”产科的医生护士好歹也工作了不少年头,自然不会像刚毕业的急诊医生一样愣头青,直接放弃诊疗权。年纪最大的助产士板着脸:“开玩笑,这是人命,怎么能试试。”“先听她的。”楼梯口方向传来声音,文教授腿脚不太灵便,上楼花了老人些时间。他朝助产士等人点点头,“她的处理思路没问题。”助产士倒是对文教授的话没异议,但她没办法给产妇输血,因为卫生院根本没有血库。真正要用血也是事先去县医院拿。他们这儿做不了什么动手术,有情况严重的同样转去县医院。余秋差点儿没晕过去。她早就清楚今时不同往日,1972年的乡下卫生院条件肯定有限,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卫生院居然连血都输不上啊。“那就补充代血浆,生死有命,看老天爷可不可怜人了。”余秋有文教授撑腰,顺利进入产房。其实在门口,她就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