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吉奥/莱奥]恶劣因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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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奥贝斯坦没有待到最后——军务尚书与宇宙舰队总司令姗姗迟来步入大厅,尚未等他们发现罗严克拉姆元帅,他便以此为由先行告退,得到了莱因哈特充分的理解,毕竟他留在这几人之间会引发尴尬的话题,不如走了干净。 不过奥贝斯坦也没有真的离开立典亥姆侯爵府邸——他自不起眼的侧门离开时,刚穿过昏暗无人的走廊就被擒住上臂,生拉硬拽进了间香风奢靡的休息室,没开照明只有地脚灯,仿佛要点上烛火,才能看清绑架犯的面容。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因接连跳舞而呼吸沉重的英雄,不知用上什么手段,脱身的脚步比他还快了几分。吉尔菲艾斯借着墙边微弱的光线看向他,确认他没有丝毫反抗或逃脱的企图,才放开紧握的手掌。 “参谋长,阁下,”红发的中将对着他念出“阁下”称谓时并不令人反感,其间也没有元帅府中常常遇见的嘲讽语调,但随之而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是您在密谋吗?” “下官不明白中将所指之事。”与其耗费心思猜测年轻人无端的敌意,奥贝斯坦希望有话摊开;他们俩于公于私都不是说不上话的关系,当着上级的面已经需要尊贵的传声筒了,如今没有旁人还打哑谜,耽误的不知是哪一方的时间。 吉尔菲艾斯没有直说,反倒在观察他的否认是真是假。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分辨室内状况,不必转动义眼或调整电脑距离范围也能断定此地属于一定程度的私密环境,右手边有花纹考究的沙发桌几以及莹白的石质雕像,还有另一扇相对喧闹的门,不知能不能锁闭。 “你想让那些贵族以我为跳板,对元帅做出什么恶行?”呼吸还没平定,但青年的面颊已经看不出最初的慌乱了,让人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揣着颗慌乱的心硬着头皮应付了那么多位女性。 是阴谋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他一般,让他身陷脂粉香花中疲于奔走,被柔软而坚韧地缠绕着回不到近在咫尺的好友身边? 他一定是在如此怀疑,怀疑着出现这一结果的开端,新晋准将在舞会中的接近。奥贝斯坦占用了简短的思绪帮他推断一番不严谨的逻辑,迅速选择了答案:“下官可以将告知元帅阁下的观点与您重复一次,这应当是小姐们的个人意愿。” “误导与诡辩。”吉尔菲艾斯断言道,分别指责参谋长对着莱因哈特与他的两种战略,“我如同一件商品,你鼓励着元帅将我搁在了货架上。” 两个敏感于他进言的年轻人。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满,放着事实视而不见的家伙,若真这样迟钝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迫成了他们口中的“商品”,却还是围绕着假想敌打转。 “您从没有接收到这样的钦慕吗?不应该啊。”他略带恶意了,偏离对方纠缠的中心,“新无忧宫里的女官们都可以细数阁下每回出入宫廷的时间以及在宫外所建立的每一点功勋,您能辨别潜伏的敌人,却不能觉察女性直白的好感吗?” 其实这并非夸张修辞,温和又不张扬的英俊将官,极为年轻,但即便不懂战争的帮佣少女也听说他在工作中的稳重表现,稍稍一瞥就会憧憬起来;不像野心勃勃的年轻元帅那样浑身带着难以接近的气势,又没有挂着“宠妃弟弟”这种看起来对个人情爱毫无益处的头衔,齐格弗里德·吉尔菲艾斯中将几乎成为每个思春女孩抛开家庭与阶级桎梏挣扎时的首选,她们不论睁眼闭眼,都能从他身上看见完美的梦境。 但他甘于人下,经年累月想的是奉献自我,出于“友情”。奥贝斯坦将事实推衍到此,就会进入不合理的断续中,无法闭合思维链条,进而得出准确的结论;考虑过可能不止是单纯的“友情”,但参谋长通过接触又推翻了这种想法——一般来说,男性的行为动力很容易从性事中判断。 那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单纯无望到了若是转达给那些少女都会引来一片感伤落泪的青春故事,少年被强权粉碎的懵懂感情。 他必须抱有目的。 “听上去您对宫廷生活颇为熟悉。”吉尔菲艾斯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走,执拗地坚持他在此类问题上不变的观点,“难不成您的狩猎行动已经发展到了宫廷之中?” 那倒不会。不过奥贝斯坦不愿回答这种宣泄情绪的无意义问题,它们已经被他摸透了,可以解决。 后来他们又在个人场合见过两次,凭经验看,对方的行动模式可以用“在好友那里接收到某种信号后出击”来概括,那么这一场舞会罗严克拉姆伯爵的某些恶作剧行为成了触发点,令人激烈反应在这不知名的角落牵绊住了他的去路。 奥贝斯坦有时认为作为性事上的临时伙伴,他们说的话太多了;可这也可能是在弥补他们作为同僚时过于稀少的交流,反过来彼此窥探对方在公务中的脾气。 “原来如此。”他低声感叹道。 其实这都是能够简单化处理的,从今晚的不期而遇到被迫在元帅面前的牵扯拉锯,不用那么复杂。没人限制行动,奥贝斯坦抽身向内走去。没得到回答还在气头上的年轻人自然跟了过来,追着脚步绕过背向门口的沙发,刚缓下速度就被暗中推了一把,竟没有防备重心难稳地倒坐沙发一侧,在背光处抬眼注视暗算者俯身过来,一手按在他胸前勋章,越来越近。 吉尔菲艾斯在他贴近时合上眼睛,抿起双唇喉头滚动,等候一个冷漠的吻似的,却没有得到。 他的目标不可能是安抚性质的亲吻,一双手向下拨弄起军服衣摆,其后是紧绷的裆部,当人靠在沙发背板与扶手间时,高隆得相当明显。对方意识到他的视线停在哪儿了,下意识并拢双腿,可奥贝斯坦已经趴跪在那之间,不给犹豫或后悔的余地。 “感激的话下官很难说得真切,还是实际行动吧。”感激的是他争取来的晋升准将的机会吗?吉尔菲艾斯还记得莱因哈特大人说的是他们的“合作”,是彼此“成就”,是举杯共饮时被打断的那一点暗流,被软云柔风般的女子们包围时,那种全无救助的脾气。奥贝斯坦在暗处勾起他的腰带来,细长的手指刻意挑拨,又莫名流畅地掏出他从刚进这里就有些奋进的分身,虚虚握着,那没有环绕相接的指尖上仿佛透露准将阁下所期待的是更粗壮的东西。 尽管他们有过几回坦诚相见,但穿着军装、只最低限度露出关键部位还是首次。他以为随后而来的是新的讽刺,讽刺他左拥右抱被热情的女孩们勾动了欲念,可他料错了,对方在宣告了谢意之后便低下头,张开薄唇,将他颤动的顶端包容了,舌尖轻轻扫过。 “准将!”吉尔菲艾斯低呼了一声,没能喊停,只让他的阳物更为深入,陷进与另一个甬道不同的湿软滑腻处。避开利齿,有个多出来的东西抬起来承载着他刚被口腔束缚的硬挺,一轮接着一轮从那头部向下滑去,缓缓几遍,忽而加快速度,等他禁不住提起双膝时又慢了,从侧面向上试探似的,都只是些戏耍的开始罢了。 奥贝斯坦用嘴相待,是之前没有过的。一个声称是欢场夜巷常客的家伙怎么会不懂这个呢!那些道德沦丧的禽兽们恐怕都喜欢以此凌辱一宵间的床伴,居高临下地望着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侍奉,如果还是个军阶更高或是有点贵族身份的人,收紧面颊,费尽口舌……对方像是听见了他的幻想一样,真的动了动面颊,原本就瘦削的脸,顿时显得更为凹陷——而面色不改的参谋长就保持含着的姿势侧了侧头,突然让他的东西如自行抽插一样顶在那最低处,灯光再昏暗也能看见,低处被撞得凸起,昭示着他的暴行。 他就是道德沦丧的禽兽。不像在私人时间会垂落花白的额发,奥贝斯坦保持了工作中光洁牢固的发型,一瞬间就能令人错以为这是在办公室里;而一段循序渐进的口侍也如同繁忙公务间隙中的放纵,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出理由,为何会有这般优待。太冷静了,难怪有人在背后说这不是人类这是机器,无动于衷地吞吐性器还会精准地寻找并撩拨敏感处,将情事当成一行指令。 除了那啧啧水声,很难将奥贝斯坦当作拥有情感的动物,尤其是看着自己能从那侧脸上顶过,不可分辨,究竟是二人中的谁,主导了此举。 就这样模糊了底线。吉尔菲艾斯越发适应这暗地里的场面了,他看得见准将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刚用双唇裹着最粗的位置吸吮,将一大截都留在外面;留了一只手在根部扶住,另一只则搁在他大腿内侧,似乎是要找稳了支点,慢慢用他取乐。 “……可以如此,但不能碰杯以释前嫌吗?”他知道自己耳廓连着头皮都是什么冲动的感觉,但尽力顺过了呼吸,咬牙切齿出这反问。 “提醒阁下,方才是下官先举杯的。”奥贝斯坦也没犹豫,吐出硬物回应道,可边说边由着那顶部小孔,抹湿了双唇一片水光,看不出有意无意。 说得没错,为了一改在元帅面前的僵持局面而屈尊举杯的参谋长,与眼前趴伏在他下腹的参谋长,是不是都是假的?吉尔菲艾斯自觉额头上发热,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汗水都要浸透头发了,但他得到的依旧是年长者无情的玩弄,拿点惯用的伎俩来,就想敷衍他了。 “这就是您感谢的诚意?”他轻飘飘地说着,与其说是不满,更像自怨自艾。他觉得热,解开了上衣领口,稍微一动,就能把衬衫拽出去,比他设想的凌乱得多。极擅挑衅的参谋长似乎略有所动,松动了常年绷紧的下巴,在他没能全神贯注时忽地将整根吞下,真正埋首于他的下体。 吉尔菲艾斯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什么位置,到处都是痉挛般不规则颤抖的软rou,如同宇宙装甲里的空气极速抽离,致人窒息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持续下去总会被撕碎在非正常的空间里。 但身前的家伙撤开了,剧烈地喘息一阵,能看到喉间像是在吞咽唾液一样窜动。强有力的刺激并不仅仅在他这一头,奥贝斯坦也开始失去稳定的面具,尽管脸色青白,可那伸长的颈上,泛起红晕。 “看来下官,还是得提醒您,‘公私分明’的重要性……” “您是说,”他稍缓过神来,抬手摸在那崭新的肩章上,不自觉开始期待下一回,“穿着军装吗?” 可下一回更烈了。那软下来的喉咙不仅将他紧紧包裹,还能快速来回两趟,让他仿若自行cao弄着初次招呼的rou道,放在肩章上的手立即离开,反抓着沙发扶手,差点撑起身体要逃走了自保。幸好对方坚持不了多久,放开他,遇上难题一般急喘着,前面的游刃有余暂时消隐,尚需适应。 “……还有勋章。”奥贝斯坦颈间的色泽令人想打开衣领往下看看,是不是都浮现这难得一见的艳丽,他摩挲在中将的外衣前襟,勾勒着金属双头鹫的边缘,边说边低下头去,“罗严克拉姆伯爵希望您,在这儿挂满勋章。” 吉尔菲艾斯不想听到他又一次在舌尖翻动那个名字,更何况不论唇舌,都沾着自己的前液。 这一回赶在对方降服他之前出手,他悄悄握住参谋长有些发热的后颈,进而是黑白相间的发丝——虽然被固定在那里,却出奇柔软,就好像跟它们的主人一样,除了神情和尖刻的大脑,没有哪儿不是柔软的。 他手上用力,将自己推了进去。而奥贝斯坦顺从地接纳了他,陷下去的不仅是面颊,还有耳朵附近,因下颌开到极限呈现棱角分明的rou窝,以及眉间轻轻皱起。 “……立典拉德侯爵传话说,”他更激动了,但越发认定这种激动是错误的,口不择言地叙述起本不该聊的事,如同是在向参谋长讨教处事之法,又像是说服自己做个听众,忘了逐渐过量的快感,“尽管不便再次晋升,可他建议皇帝给立功的中将,一个体面的住处,不用挤在单身官舍里,委屈…… “请我务必,接受好意,允许他,遣人去,为我打扫,一新。” 这不过是国务尚书借皇帝之手施恩罢了,从卡斯特罗普时起,那个老狐狸就策定方针,不断明里暗里给他递送人情。屋子是某位门阀贵族支系留下的产业,莱因哈特调查过没有问题,让他放心接受,不能触怒国务尚书拉拢之心;可是他忐忑难当,一方面是不知后面还有多少甜蜜的毒药,另一方面是这会远离了好友,凭空造成距离。 ……莱因哈特大人告诉他了吗?其实参谋长都知道对吧?很可能那些调查结论与接受馈赠的判断,是来自参谋长的慧眼睿智,那他能否突发奇想,将那些晋升、感谢、邀舞、殷勤都串在一起,理解成新的含义? 他坐在这儿,借助奥贝斯坦的身体,化为暴徒肆虐,一边说着不大理智的东西,一边加快速度,一次次cao着那充血的喉咙,整个儿被困在其中,彼此拼了性命。 “至少,”吉尔菲艾斯意识到自己在扯紧那些脆弱的头发,但他控制不了任何一种知觉,只顾快乐地满口胡言,“以后可以,到我那里去。” 到他那里做什么呢? 眼下事,相缠足以灭顶。他几乎要抵着对方的喉管喷薄而出,可率先松懈的气力让奥贝斯坦挣脱了一半,湿暖的口腔一时充盈,其间像是有个漩涡般,令他再想起撤开时,都没能成功。 他射在那张,不久前还跟莱因哈特大人相谈甚欢的嘴里,他们的参谋长,不仅仅被他自属于女性的部分,灌满…… 他发出在战场上都没有听见的声音,也成了兽类的一例。 理智再回来时,那家伙正咽下口中污物,擦着嘴角混着白液的水渍,在他两腿间仰望着他,声音干哑还有些断续,却好像依然若无其事道:“不仅是下官先举杯,也是下官先饮尽的。” 吉尔菲艾斯揪起那完好簇新的军服领口,不知哪儿找来的力量,把人拎起来,翻身摁倒在沙发上,亲吻间满是足以让他面红耳赤的属于他的腥气。 奥贝斯坦就看着年轻中将莫名表现,rou眼可见的烫热耳廓,跟红发融为一体。这不是个适合展开更多的场合,但初次被口侍的激情勾起不满足的情绪,那双手很快放下他的领口而来到裤腰上,军服面料反复摩擦出巨响,他稍作挣扎,肩章敲中了双头鹫勋章,给章法混乱的吻敲了暂停的警钟。 青年盯着他没有按期待忘情合上的义眼,神色在愤愤不平与平心处之间摇摆,最终不愿将自我暴露给他更多,俯身拉过他的腿,令他只能躺卧狭窄的沙发中,被一团毛茸茸的热气笼罩在刚丢了一边裤筒的下身。一种回报——但事实并不像他所做的那样,对方没有照料他的由于喉间刺激而半勃的男根,而又向下,抱着他光裸的那条腿托起后臀,满是犹疑的舌尖,在xue口点到为止,似乎是找不着重点。 足够湿润了,与其被这样无端戏弄,奥贝斯坦甚至觉得就此接受对方来一段兽行也未尝不可,只要不耽搁太多时间。可是这错位的回敬没那么容易打消,吉尔菲艾斯左思右想后突然吻了上去,跟吻他的嘴唇差不多,毫无计划又狂乱粗放,舌头模仿性器钻入,没有相应交缠的对象。 不像过去被cao干时那种瞬间充实全身神经的震颤,他直觉腰下发麻,注意力都汇聚在一个个被柔和戳刺的细小位置,时不时被大面积刷过,卷走的性液刚空虚一块就被补上,一阵水声升腾在模糊的天花板间,伺机全数压下来。 笨拙的年轻人可能会拥有好运气。没有时间琢磨他反馈的中将热着脑袋只知进取,几次迅疾又坚定的抽动,轻掠要地,让他急于收回被困的双腿夹紧,可敌不过对方的力量,只能凭最后的清明以手腕堵在唇齿间,力求泄欲之时不会闹出更大动静…… 这到底不是完全私密处,仅配得上yin靡浪荡人的草率偷情。高潮时被限制的身体让奥贝斯坦整个人向高处去,但又被拉到水底似的,巨浪漫过耳道,剩下一双窥尽世事的冷眼,刹那间断裂了与rou身的联系。 故障。或是知觉出现问题。今年以来义眼的损耗更快了,难以判断原因是年龄增长引起的神经萎缩,还是控制视神经的器官掺杂了非必要的波动,总不能在同一批次的机械制品上硬找毛病。 他需要短暂的时间缓过来,情不自禁地检讨起竟会被这种低劣而粗糙的技术迅速拱到峰顶,可能出问题的不是他的大脑,而是残缺的女性部分,慢了一步终于进入盛年,饥渴无比。 吉尔菲艾斯直起后背抬起头,看不见他那没有表露出的冷静自责,喘息比他强烈。难以自持的兴奋毫不遮掩,这日渐熟悉的临时伴侣,仿佛一次次被他开启了新的钢锁,又将锁挂在别地。红发蓬乱的青年想压着他接吻,然后是更多索取,可被他绝不挪开的手肘挡住——大厅里传来的乐音逐渐舒缓,是提醒他们,没有时间了。 耽误太久,舞会接近尾声,本该离去的人和本该回到挚友身边的人,就当收拾清楚自己,避开视线与人群。 “下次……”中将开口蹦了个单词,又收敛暗如屋内的声音。他们在沙发两端背对着背处理军装上的褶皱,奥贝斯坦率先完成了,没有一丝眷恋地走向来时的门边,忽然提醒:“那边的门应该能通舞厅。” 休息室的另一头,门缝里透亮,乐音与人声流动——他还没考虑明白,身后门响,参谋长已经消失了。 吉尔菲艾斯尚未冷静下来,但他早已惯于在人前装作冷静。从小门出去是条通向庭院的走廊,盥洗室与仆人间分列两侧,他知道,再推一道门就是大厅。 “吉尔菲艾斯中将。” 沉稳的低音,来自中年军人的呼唤,从他的记忆里跳出来,竟然有个名字相匹配,连着一段突然鲜明的经历。 “我是安森巴哈准将。” 布朗胥百克的心腹。他记得,严谨忠诚,还有些稀罕的变通能力——他转过身来,接受了对方的敬礼,继而是主动伸过来的友好的手掌,令他在握手之前心跳猛烈,总担心自己这边是否还残存着欲望的痕迹。 “您是,代表公爵大人而来的?”吉尔菲艾斯想起首先找到他的公爵千金,小心探问道。 “您误会了,这是私下拜访。”准将似乎明白他猜测的根源,不过那暂时不重要,诚恳里没有窘迫,非常坦荡,“应该说是致谢。” 因为中将的及时到来,安森巴哈亲属中有个年轻人在本次镇压叛乱的行动中获救了。那孩子第一次上战场,本已经绝望到想要自裁,最终是他的舰队给了生的希望。 远比自己设想更脆弱的士兵。没有哪一个兵士,不是从这样的阶段开始的,抛开各不相同的个人信念,他们本质上其实都是渺小的人类而已。 “这是帝国军人,应该做的。”就像是他告诉莱因哈特的那样,举手之劳,他不会为了对皇帝的仇恨,放弃这些生命。对方为此没有多说,干脆利落地再敬礼。 “您是找不到回大厅的路吗?”安森巴哈准将偏了偏眼珠,目光似乎落在了吉尔菲艾斯刚走出的门上,正当他紧起心口时,又转向了更远处的盥洗室和走廊尽头的夏日庭院,“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任何帮助。” 不必了。他微笑着回礼道谢,终究是不愿与布朗胥百克的下属多有瓜葛。大厅里还有人在等他,太久了,好友那些高涨的炫耀之情,或许都耗尽了吧? “你究竟去哪儿了,吉尔菲艾斯?我还想为你招揽更多崇拜者,结果你只顾一个人快活,是吧!” 我迷路了。他想这么回答,但他担心莱因哈特已经撞上过另一个“迷路”之人,这个借口只会惹来更多疑问。 “……参谋长不在吗?”吉尔菲艾斯心虚着岔开话题。或许对方根本不会迷路,偷欢之事难不倒他,立典亥姆侯爵的家,奥贝斯坦来去自如,没有破绽。 “他早走了。喏,”金发的元帅无聊透顶地抬了抬下巴指向宇宙舰队总司令缪肯贝尔加,“他没必要陪我应付从前的上司,据传,他们之间都是不愉快的故事。” 吉尔菲艾斯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听发生在那个人身上的不愉快故事,于是笑问起友人,今夜是否跳过舞呢。 “好哇,连你都在否认我的魅力!”对方真假参半地发火,甩开披风就走,没几步又转过头来,瞪着他质疑,怎么还不跟上! 是我迷路了,却还想着有人能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