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签下署名合同，准备送下药者去监狱度过余生

    顾真看了一晚上她和五个男人的同人文，笑得东倒西歪，碰到特别有趣的还会点赞收藏。她分不太清楚扒皮贴是网友发的，还是陆谈叫人发的。但毫无疑问，钱东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尤其是陆亭。

    果不其然，顾真一觉醒来，发现网上扒陆亭的所有帖子都被删了，包括有陆亭出场的同人产物也不能幸免。

    ——掌权者不允许自己被曝光，更不允许被当成娱乐谈资。或许，这对陆家已经构成了冒犯。

    有好戏看了。顾真永远忘不了她最初见到的陆亭——他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却又空无一物，你不能花心思去观察他，因为他本身就是择人而噬的深渊。

    早饭时间，宋遥夜笑意轻松，顾真却从中看到了等着看戏的恶劣意味：“陆总通知，今早十点半去32层开会。”

    顾真先是惊讶，但很快也笑了：“那我们早点去公司，整合一下能用得上的资料。”

    “嗯。”宋遥夜叹道，“终于要有结果了。”

    “是啊，”顾真伸出手摸了摸宋遥夜眼下的黑眼圈，“你太辛苦了，事情完了好好休息一阵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宋遥夜怔了片刻，顾真收回手，略带羞赧地说：“送东西给你总觉得太轻了……要、要不……你收我房租吧……”

    那一瞬他的心跳又乱了，他当然知道顾真指的是，那天他说要她rou偿抵房租的话。他咬了口手里的包子，强行转开视线：“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谢。”

    不能说下去了，否则他生动而淋漓的欲望又将翻滚起来。他真的要守不住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出门。到公司后花一个小时整理资料，用光盘拷贝了一份，还留了一份纸质版，剩下的废纸留给倒霉的程舒然负责碎掉。

    电梯到达32楼，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门开着，顾真鬼使神差地朝里望了一眼——她送给陆亭的小狮子玩偶就摆在保险柜上，假如陆亭坐在桌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她的心乱了一拍，但她很快收回目光，告诉自己陆亭只是随手放的。

    他们在会议室外等了一会儿，等上一个会议结束了，里面的人陆续出来，秘书陆潇才请他们进去。

    陆亭坐在会议桌的主位，系着他情有独钟的红色领带，神色威严，连笑容也只是礼节性的。此外，他右手坐着法务部的陆焕，人事部的陆烁，还有负责做宋遥夜联系人的陆灿。

    陆亭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在左边：“小宋先生，顾小姐，请坐。”

    谈判的机会来了。宋遥夜面色沉静：“陆总，这些天的热搜严重侵害了顾真的名誉，公司没有什么应对手段吗？”

    陆亭不动声色：“除了顾小姐，也侵害了其他人的名誉，当然不能予以放纵。刚才的会上，我们已经商讨出了初步的方案，相信会行之有效。”

    他的目光在宋遥夜放在桌上的文件停留数秒，说：“不过，这对二位来说只是前菜，远不足以饱腹，对吗？“

    宋遥夜笑道：“所以，陆总要安排什么丰盛的正餐给我们吗？”

    陆亭看向宋遥夜，二人在对视中权衡利弊。片刻后，陆亭又看向那沓资料：“小宋先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已经获得了的材料，陆家虽然可以再搜集一次。但那不仅耽误时间……”

    他的语声低沉：“而且，很可能会提高顾小姐潜在的人身安全威胁。”

    顾真一愣，确实，拖得越久，乔瀚和钱东他们就越容易狗急跳墙。她和宋遥夜有各自的工作，也不可能一直绑定着寸步不离。一旦松懈，她的安全就有可能遭遇危机。

    宋遥夜也清楚，他年纪放在这里，回国时间又不长，力量终归有限，远不如陆家和公司。如果能让事情尽快结束，自然最好。

    但陆家的态度还不明朗，他不放心此时将心血拱手送人。

    于是他弧度微小地弯了弯嘴角：“陆总，你连菜单都不予展示，我怎么把材料给你？”

    陆亭了然，他沉声道：“他们的做法触碰了陆家的忌讳，更何况对暴徒来说，律师函并无警示作用。在行动之前，我们还需要有一个契约。”

    宋遥夜扬了扬眉毛：“什么契约？”

    顾真觉得宋遥夜和陆亭既像高手过招，又像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陆亭的压迫感强得像狮子，而宋遥夜则像狡猾而善于周旋的狐狸。

    她坐在一边，听得稀里糊涂，感觉好像在说她的事，又好像在说陆家的事。

    走神的这会儿，陆亭却忽然叫她：“顾小姐。”

    顾真愣了愣，答道：“我在，陆总。”

    “有件事可能过去未曾向你说清，”陆亭盯着她，目光如同两道漩涡，“你的直觉没有错，署名合同实际上有两个甲方，长跃传媒，以及陆家。”

    “签过署名合同，将会缔结你和陆家的契约。”

    顾真露出震惊的神色，可是，她印象里那份合同没有哪条提到陆家啊？

    “我签合同，是为公司提供服务，陆家就能保障我的安全吗？合同里没说啊？”

    宋遥夜的笑略带讽刺：“莫非，对陆家的部分是机密条款吗？”

    陆亭并无愠色：“确实如此。谈判那天，有许多无关人士在场，因此并未向二位展示署名合同的附加条款。”

    他向陆烁点了点头，陆烁取出了两张单页的铜版纸分别递给顾真和宋遥夜。内容不多，顾真看得直吸冷气。

    在权利方面，签订者会被吸纳为陆氏家族的外姓亲属，在长跃传媒的话语权高于签普通合同的员工，可以参加和切身利益相关的决策会议。

    如遭遇人身安全受威胁、名誉受损、因病或事故生命垂危，陆家会尽一切力量给予包括但不限于金钱、人力等各种方式等全面援助。

    在义务方面，签订者要终生效忠陆家，爱惜家族名誉，保守家族秘密，维护家族利益，遵守家族指派。

    这个义务也太抽象了。顾真不禁问道：“家族指派……是要做什么？”

    陆亭摇了摇头：“陆家都极少会请外姓亲属做事，顾小姐可以放心。而且，义务的重点不是遵守指派，而是终生效忠。你一样可以离职，但此生不能做和陆家家族利益相悖的事。“

    顾真和宋遥夜都很清楚，如果不签这份合同，他们对付不了钱东一行。如果签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根本无法预知。

    这时，一直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陆灿开口了，他有点感冒，说话带鼻音，奶声奶气的：“遥夜哥，顾真jiejie，签了署名合同以后，你会成为陆家的客人，不会变成陆家的奴隶的。”

    他怯怯地看了一眼陆亭，得倒首肯才说：“我以前做过整理档案的工作，见过几份署名合同，里面……有我们都认识的人。”

    “谁？”宋遥夜问道。陆灿才十九岁，心眼儿实在，不怎么会撒谎，也不敢对着他撒谎。

    陆灿语气肯定：“秋导，严导，还有神仙……楚君杉哥哥。”

    顾真强忍笑意，陆灿每次提到或者见到楚君杉都管他叫神仙哥哥，连严肃场合也在嘴瓢。

    确实，这三个人配得上署名合同。陆灿的本意在于打消他们的顾虑。思前想后，也找不出比签合同更好的办法了。

    宋遥夜沉吟片刻，说：“材料里有可以送乔瀚一行去监狱度过余生的内容，陆总，你能做到物尽其用吗？”

    “顾小姐签下署名合同后，就是陆家的一员了。”陆亭正色道，“那么，陆家会尽力排除顾小姐身边的安全威胁。”

    听到楚君杉也签了署名合同，顾真放下心来。她碰了碰宋遥夜的胳膊，点了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一致。

    陆焕将两份完整合同放到了顾真面前，顾真和宋遥夜又一起详细确认过所有条款，最后顾真在乙方签名处慎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烁为两份合同加盖长跃传媒的公章，陆亭又从陆焕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了另一枚印章盖在了公章旁边。甲乙双方各执一份，合同当场生效。

    顾真接过她的那一份，在玫瑰与利剑的公司logo旁边，是吐着信子的眼镜蛇缠绕在手杖上的图样，印章是罕见的金色。

    顾真为这华丽的印章所迷：“这是……”

    陆亭解释道：“陆氏的家徽。”

    代表优雅和品味的手杖，和代表文质彬彬与狠毒的眼镜蛇。

    真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