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每个人都要做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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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多点了,医院依旧灯火通明,廊道上来来往往的病号与陪护。 邓荷舟还在痴痴等着宣吉回信,中间他有无数次想再发消息过去,可又不想烦扰到宣吉生生忍住了。 这种克制却压抑不了每过一两分钟都要查看一下手环的冲动,邓父被他频繁的动作看的头疼,“这都几点了,没回你指定是有事,乖儿子,咱们早点睡吧,医生说了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出院之前咱可要好好休息,不能出差错。” 邓荷舟觉得也对就抱着手环躺下了。 邓父止不住得叹气,“除了宣吉,你是油盐不进呐。” 他虽总不留情地吐槽儿子,但身为人父,到底还是苦口婆心道, “我可提醒你,男儿家要注重名节,你跟宣吉连个正当男女朋友都不是,以后不要说什么非她不嫁的话了,也亏得是你母亲出差考察了,不然她要是看到你这样子非教训你,总之阿父会替你瞒着,你以后在家说话要当心…” 他还没说完,邓荷舟就坐起来红着脸反驳,“才不是呢!宣吉说了只要我听她的,等我们考上北海她就取我的!我们正正当当,我又没有出卖色相勾引她,怎么就不注重名节了?!” 邓父本就不想跟他吵,劝说时就已经很委婉了,结果这死小子偏偏一根筋,说不通那就直接上手揍。 邓荷舟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边躲边犟嘴,他抓着手环一脸惊喜,这反应不看也知道是宣吉来信了。 宣吉就发了个“好”字,邓荷舟便喜笑颜开,连哄老爸的时候都多了耐心。 但邓父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儿子一头扎进去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样子真是让人愁,可邓荷舟又那么欢天喜地他便不忍再说话打击他。 次日,宣吉睡了个懒觉就去探望了宣宁。 宣宁比想象中状态好,可能是不用再费劲心思隐瞒,不需要再提心吊胆,人反而轻松了。 没有寒暄,没有质问,没有指责,宣吉只不过问了一句,“即便沐琛利用你,你也心甘情愿对吗?” “沐琛利用他”这样的说辞,宣宁已经听了无数遍,他已没有退路更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是,只要她有几分真心,利用我又如何,女人都向来薄情。” 两人不过聊了两句就冷了场, 宣宁只是单纯不想开口,宣吉是内心太过复杂。 宣吉清楚,这个世界最懂宣宁的人只有她,因为她曾身处过他的位置,明白他理不清源头的不甘与矛盾来源于什么。 但她不会去同情,如果去同情他们,那她的烂好心要给多少个他们?她的同情要做到哪种程度,是不是同情着同情着还要把权力让渡出去,帮他们争取平等?…那她还是做个心胸狭隘目无大局的压迫者吧。 感同身受会让她陷入矛盾、迷茫、混沌、挣扎,会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选择,永远处在两难之中,她希望自己永远明确、清晰、以自我为中心。 一个世界一个活法,不去为难自己,选择让自己痛快且受益的活着,在今生这个世界就绝不做叛徒、背刺者,在前世那个世界就做坚定的拥护者、支持者。 她想了许多,可到底没忘记宣宁是她哥哥,是曾那样爱护过她的亲人,她仍抱着一丝想挽救的念头,“你知不知道沐琛交往过很多男人,都跟你一样出身富贵,她…” 宣宁根本没有她预料中的惊骇,甚至主动打断她,“我知道,她向我坦诚过,她为了钱会跟富家公子谈恋爱,当初接近我也是看我有钱,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她窘迫、鄙薄、卑劣、下流、一点都不大女人,这些我都知道,我不在乎,我爱她,就爱全部的她。” 宣吉愣住了,她满脸嘲讽,像哮喘的病人一般呼出几口浊气,最后淡淡说了句“行”就离开了。 他深陷在那个女人展示给他的坦诚与新鲜里,他被她打动也被自己感动,看不到“利用”的本质,无药可救,那她也不必多说。 离开后转道去了古董店取了从戒,装在丝绒靛蓝的首饰盒里,她打开看了看,虽然改制成了耳环,但也同样简约好看。 制作完整的从戒戒面镌刻着笔画像刀锋一样的两个字。 是女书体,也是这个世界流传最广最久的古文字体。 戒面上刻的两个字为“宣姜”,意为“宣姜氏”。 她将从戒揣在兜里去了医院,下午三四点,秋高气爽,医院前的绿地广场不少病人出来散心。 所以宣吉在楼下就看到了邓荷舟,也不对,是邓荷舟先看见并及时叫住了她。 那样热烈而欢喜的呼喊引来路人频频注目,可邓荷舟毫无察觉,高高扬着手。 陪着邓荷舟的不是邓父,是宣吉有过一面之缘的邓衡昇,也就是邓荷舟的那个jiejie。 少年带着近视眼镜,眼中依旧跟上次见到的那样沉静。 “学长好。”宣吉跟她打招呼,邓衡昇点点头,“你们聊吧”,说着便走开把空间让给两人。 邓荷舟坐着轮椅,仰着头看她,阳光从她背后射来,耀眼夺目。 宣吉直接问道“你是真要给我礼物?还是骗我来看你?” 邓荷舟怡悦的面容有一瞬间垮掉,“我怎么会骗你?当然是有礼物啊。” 宣吉伸出手,“拿来吧。” “在病房里呢,你推我回去好不好。”他期待着看着她。 宣吉没有说话,踱步到他身后弯下腰推动轮椅。 虽然宣吉满足了他的期待,但邓荷舟还是察觉到她心情不怎么好,一路上不停回头看她。 宣吉懒得理会,只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电梯口有不少人等着,好在电梯速度不慢,很快就下来了一堂,一堆人不急不忙地挤进去。 宣吉本就弯着腰,不小心被人一挤蹭兜里的从戒“啪哒哒”滚落在了地上。 来不及赶电梯了,她追着首饰盒去,邓荷舟目光也被首饰盒吸引住。 那盒子不大,跟装戒指的盒子大小差不多,邓荷舟心里留意起来,他看着宣吉捡起后塞回兜里问道,“什么掉了?” 宣吉只敷衍道“没什么”。 他收回目光轻轻“哦”了一声。 到了房间邓荷舟就要宣吉松开轮椅,让她坐在凳子上对着窗户不许偷看。 宣吉听到一阵翻箱倒柜以及轮椅的扭动声后,一个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背。 身后是邓荷舟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转过来吧。” 一团白色的毛团贴着她的脸,占据了她的视线,她往后靠了靠才看清是什么。 一对炸毛的白色小狗布偶,呈坐立状,小小的豆豆眼被又长又杂乱的毛线遮住,吐着粉色舌头,脸颊上两坨腮红,身体和小短腿都被填充的rou乎乎的,再加上全身炸毛就更显得毛绒可爱,它通体雪白却有一对灰色的耳朵。 邓荷舟晃动着一对小狗,“你喜欢吗,我做了好久哦,嘿嘿。” 宣吉揉揉了小狗软乎乎的头,“哪只是我的?” 邓荷舟举起左手上那只,“这个。” “不是一样的?你怎么分的清?” 他将两只狗底部露出来,“不一样哦,你看。” 两只狗脚底一个绣着宣,一个绣着宣邓。 宣吉接过绣着宣字的炸毛小狗不明意味地笑笑,“哦,原来我是狗啊?” 邓荷舟没有惊慌解释,笑得灿烂,“我也是啊,做小狗多好,小狗多开心啊,我希望每个人都是小狗。” 他抓着自己的小狗亲向宣吉的小狗,让两只小狗的脸贴在一起蹭啊蹭。 宣吉轻笑出声,看到她笑了,邓荷舟也相当开心,炸毛小狗就亲上了宣吉的脸颊。 一下、一下,好像亲在邓荷舟心头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宣吉直视着他,目光幽深,像清澈平静的湖面让人沉醉。 他情难自抑亲吻上她,非常短暂的唇齿相碰,于他是胜却此生欢愉,对宣吉就是被一只害羞的小狗偷偷舔了一下。 “你喜欢吗?” 邓荷舟依然惦记着她的答案。 “什么?” “小狗啊” 宣吉撸开小狗额头的乱毛,露出黑褐色的豆豆眼,光亮的眼睛映着她的轮廓,“喜欢。” 邓荷舟觉得这个喜欢就像在说喜欢他一样,激动地想伸手抱她。 宣吉敏锐地察觉到门口有脚步声,迅速踢动轮椅拉开两人距离。 邓荷舟还在发懵,邓父的声音就传来了,“宣吉在这啊,你看我这回来的真是不凑巧,你们聊,你们聊~,呵呵”,作势就要退出病房。 宣吉站起来,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已经聊完了,我正要走呢,叔叔不用出去。” 邓父本就不是真心想给两人更多机会,宣吉这么说,他就转脚又进来了。 宣吉又跟邓父客气了两句也就向门口走了,正好与后脚赶来的邓衡昇脸对脸撞上,两个人下意识都要谦让。 于是就在门口同时同步“左右左”地跨步让行起来,结果晃悠了三四个来回还面对着面。 神奇的是,两人没有一个觉得尴尬好笑的,始终面不改色。 宣吉见邓衡昇不过三面,这少年总是冷静睿智,无喜无怒的,宣吉觉得她应该只是性子淡,或者说面瘫也行。 最终是邓衡昇先往外退了几,这才步终止了两人的“量子纠缠”。 宣吉道了声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