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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心里咯噔一声,耳朵里听着顾南枝的话,眼里瞧着偏殿的大门,整个人如坠冰窖,只觉得一进去,就是踏进了地狱。他在宫里多年了,这种事遇见的也不少,他也不是傻笨的人,知道顾南枝和沈赢肯定是知道自己有问题,所以拉自己来。“进去吧!”汪肃发怔,脚不自觉他进去。转首,偏殿的大门,已经关上了,药碗里氤氲的雾气升腾起来,迷了他的眼睛。☆、第一百二十四章玩弄于鼓掌顾南枝看汪肃的脸色很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她也不在意,走到后面,撩起来床帏,露出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李德。“给他喂药。”汪肃心里一咯噔,还好没有乱下药,原来不是顾南枝要吃药,他顿了一下,看床上那个太监,也不认识,更不知道那太监怎么得罪顾南枝了,他慢慢走过去,蹲下来,动手拿掉了塞进他嘴里的布条。李德一看见汪肃就认出来了,没想到顾南枝直接拉他进来对峙,吓了一大跳,连忙喊道:“主子!就是他!”顾南枝冷哼一声,“嚷嚷什么!”汪肃心里暗道糟糕,原来自己还是被他们注意了,难道是之前放东西的时候被看见了。他假装镇定的把药碗递到李德嘴边,斜眼偷偷看了一下顾南枝,不凑巧正好看见顾南枝盯着他的,吓了一大跳,差一点打翻了药碗。顾南枝看见他偷瞄自己,就知道他要趁着自己不备准备逃了。还不等他行动,顾南枝摸出了刀,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汪肃身后。那汪肃上手去喂药,心里盘算,感觉自己被看透了,要是再不跑,估计就折在这里了。他见李德不喝药,轻轻抬手要去捏他的嘴巴,手伸到一半,转头把药碗一丢,就赶紧疯一样往外面跑。哪里知道一转头,刚跑没几步,直接撞在了一把刀上面,那刀径直划开了他的肚子。汪肃惨叫一声,赶紧低头看,只见自己的肚子上一个斗大的口子豁开了,皮rou黏在了衣服上,血渗了出来,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顾南枝本来是想吓唬他一下,哪知道他看也不看直接撞上了自己的刀子,吓的她一跳,赶紧往后就退。正要拔刀的时候,看见汪肃脸色发白,两眼一翻,直接往后倒下去了。顾南枝一怔,刀都不敢收回去了,她望着躺着的汪肃,再转头望边上的沈赢。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良久以后,顾南枝解释:“我没有想......他自己撞上来的。”沈赢饶是见过不少事情,但忽然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捅的鲜血直流,也有些心惊,不过转瞬他就冷静下来,走上前握住顾南枝的手,见她还在害怕,赶紧安慰。“我看见真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顾南枝无语,这话不如不说呢。她按捺下情绪,深呼吸一口气,蹲下去查看汪肃。“这人的胆子太小了,一刀就晕了。”顾南枝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都不见他醒来,然后才去查看他肚子上的伤口,原来这短刀根本没有深入进去,只是在表面划破了一点,深度也不过一个指甲盖的那么深。沈赢瞧见了,也颇为好笑。那李德瞧见二人动手了,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们两个要杀人灭口,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安安静静的闭着嘴巴。等两个人给汪肃包扎了伤口,将他绑起来,扔在李德边上。李德这时候期期艾艾的开口,问:“主子,奴才什么都说了,您什么时候放我走啊?”沈赢斜睨了他一眼,“不会杀了你的。”李德嘿嘿笑,“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南枝忍不住笑出来,看李德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也不知道那药什么时候奏效,不过李德只喝了几口,要是睡不着,那只能委屈他继续绑着了。做完这些,顾南枝也累了,躺在椅子上歇息。歇息了半天,忽然蹦起来道:“咱们做这么多事,外面不会有人看见了吧?”沈赢也在一边坐着,正想着事情,忽然被顾南枝吓了一跳,他坐起来,点点头道:“詹事瞧见了。”顾南枝一急,抽出刀道:“我去找他!”沈赢赶忙按住她道:“不要急,我故意叫他看见的,直接叫他们背后的人露面。”顾南枝听到这话,缓了一会,又坐下来问:“这人狠毒,行事有如此诡秘,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你怎么就确定他会来?”“不确定,只能等。”沈赢缓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光亮,“我猜他会来,这个人放能够做这件事,和詹事脱不了关系,但是如果詹事参与了这件事,那人也不远了,这宫里皇帝几乎一眼望过去的......”顾南枝张张嘴,忽然想到,这个太监有可能会供出来那个人,那个人会害怕,会找人来杀了汪肃。大约汪肃一进门,詹事就去通风报信了。但是顾南枝抓了李德,李德回不去,皇帝和正武殿肯定会紧紧盯着东宫。詹事一有行动,那么皇帝肯定知道。她犹豫的望向了沈赢,难道沈赢是这样的,所以在小厨房那里遣走了詹事?“我还猜皇帝也一定知道。”沈赢蹙着眉头,不知道顾南枝的心思,想将自己猜出来的事情告诉给顾南枝,“我觉得我们陷进了皇帝的陷进。”顾南枝一楞,“怎么说?你是什么意思?”“太巧了。”沈赢转眼看李德已经昏睡过去,便道:“我被他支开,一直都是陪他做些若有若无的事情,不合理。事情发生,皇帝立即将刘程璧下了牢狱,不合理。胡总管当着我的面杖杀宫女,不合理。宫女没有死透,不合理。禁卫军第二天才开始搜查这里,不合理。”顾南枝越听越觉得可怕,只觉得胸中有什么破茧而出,她低声道:“有个太监在跟踪我,在我回这里之前。”沈赢浅浅一笑,不知道在笑什么,“我想应该是皇帝想要借你的手拉出来陷害刘程璧的人,却没有想到跟踪丢了你,让你回来捉住了来刺探的人,不凑巧了才有现在的情况。”顾南枝顿了一下,以前觉得皇帝可怕,城府深沉叫人难以捉摸,如今才觉得皇帝那简直是成了精,将沈赢两次玩弄于鼓掌,依照沈赢的性子,一定是猜出来了。不过这一次牵扯到了刘程璧,他被束缚的施展不开来,所以沈赢一直面色不虞。沉默一会,顾南枝将刚才自己推向告诉沈赢。沈赢听完,不自觉的笑了,拉着顾南枝的手,脸色温和,话语轻柔道:“你真聪明,我都没有告诉你,你就猜出来了,那些人愚钝脑袋,再读几十年的书,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