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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来的?”内侍微微一愣,“奴才是来接詹事的。”刘程璧嗯了一声,东宫的詹事因为伙同大皇子的事情,被皇帝已经处诀了,现在的东宫多事之秋,没人愿意来,大约是不受器重的被故意指派来的,虽是升迁,但也是明升暗贬。“你叫什么名字?”“奴才叫李德。”刘程璧大吃一惊,“你就是李德?”李德摸摸鼻子,“奴才的确是李德。”“你不是在......”刘程璧接下来的话不敢说了,正武殿。李德想叹气,赶紧收住了,然后道:“奴才有幸从正殿调出来了,现在胡总管手下当差,可是奴才笨,胡总管推荐奴才来东宫,正好东宫的詹事缺了口,奴才经由胡总管,也是稀里糊涂的做了詹事。”刘程璧暗自心惊,这什么意思?正武殿嫌他办事不力,将他踢出去了,偌大的皇宫一是胡总管,另一个便是他不曾知道的钱总管。胡总管又将他扔到东宫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故意来监视自己的?可是他明明已经暴露了,还故意送过来?刘程璧心下思索实在是复杂,一路上不再说一句话。到了皇帝寝殿,就让他们走远些,自己一个人进了殿内。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苦涩的药味。“请父皇安。”刘程璧见屏风后面人影晃动,便跪下请安。皇帝也从屏风后走出来,披着衣服,脸色发白,他招招手道:“起来。”刘程璧站起来,低着头,看灯火恍惚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来瞧瞧这折子。”皇帝坐下来,随手翻开折子,对刘程璧道。刘程璧顿了半晌道:“儿臣不该僭越去看折子。”“朕想让你看。”刘程璧无法,只得上去看。皇帝呼口气,像是要咳嗽,过了一会却没有咳出来,只是轻轻问:“今日你出去见沈赢了?”刘程璧慌了,“是。”“怎么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刘程璧屏息,乖乖的答道:“儿臣与他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一些,在宫中寂寞就想和他说说话。”“朕也知道,只是你皇子,沈赢虽是才华过人,但他是臣子,要注意分寸。”刘程璧点头,折子里的字渐渐模糊。皇帝觉得满意,微笑道:“这折子你觉得妥当吗?”刘程璧点头,“妥当。”皇帝笑意更加明显了,“朕也觉得,怪不得咱们是父子。”刘程璧也笑,似乎很是享受这天伦之乐。“对了,你今日去永寿宫了?”皇帝又问话,“和沈赢的那位夫人?”刘程璧嗯了一声,早有说辞,慢慢道:“沈夫人也和儿臣一起长大,她喜欢热闹,听说御花园的花儿好看,央求我带她去,可我记得父皇告诉我说,母后以前的宫里的桃花最好,儿臣便带她去了。”皇帝挑眉,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许久之后,似乎是感慨道:“是啊,你母后以前宫中的花是好看,朕还记得。”如果是以前,刘程璧还会觉得感慨,可如今再看皇帝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反胃。但刘程璧面不改色,语气忧愁起来,道:“不过这一次去,儿臣不小心发现了母后寝宫都发霉了,应该是前些日子下雨导致的,想央求父皇修葺一番。”皇帝咦了一声,“那赶紧找胡总管办了,朕病了一些日子,也没去那里瞧了,没想到竟然起了霉菌。”刘程璧拨了拨烛芯,眼神越加冷漠,道:“天气阴冷,不怪发了霉。”“不过太阳出来了,天气也越来越好了,眼看就要入夏了。”皇帝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觉得有些发晕。刘程璧看见了,赶紧搀了一下。皇帝立即皱眉,推开了刘程璧,咳嗽一声道:“叫胡总管来!”☆、第一百三十六章继承大统胡总管就伺候在外头,听见声响,转头就去看,还没看见什么就听见刘程璧的声音。“胡总管,父皇叫你进去伺候。”胡总管唉了一声,弯腰进去,就见刘程璧大步走来,面色如常,似乎平淡的刚刚起床一样。刘程璧见他打量自己,皱起眉头,道:“你快进去!父皇等着你呢!”胡总管笑笑,“都怪奴才刚刚恍神了,瞧着四皇子和年轻时候皇帝的模样是一样一样的,所以呆了一下,奴才该罚!”刘程璧面色一窒,眼神锐利起来,侧头看殿内没什么动静,“胡总管你不要乱说!”“奴才哪能乱说,这眉眼真和皇上年轻时一模一样。”胡总管继续笑着说话,见刘程璧不想回了,便往里面去。过了一会,刘程璧想了许久,还是走出了皇帝的寝宫。出了宫门就见李德迎上来,要请他上轿撵。“你真是殷勤,别人躲我都来不及。”刘程璧不知为何,心里少有的烦闷,脱口而出就调侃他。李德没想到他忽然说话,便赔笑道:“您是四皇子,奴才不是殷勤,奴才只是职责所在。”刘程璧其实很老成,少年经历太多事情,养成了一个隐忍的性格,做事也滴水不漏,初到京城,一步一步爬上来,虽然适合沈赢一起联手,但他总有自己的主意。别人看着,也许他受沈赢影响,但其实他一举一动都是发自内心的意愿。不是不害怕沈赢,只是感激超过了害怕。刘程璧叹口气,觉得很累。“四皇子累了吗?”李德转头问。刘程璧话多起来,“嗯,快回去。”“昨夜里下雨了,有些地方未干,不能再快了。”“下雨就要长霉了。”刘程璧喃喃道。“怎么会长霉!咱们宫里头内务做的那一定一的,您是最受宠的四皇子,怎么也不敢怠慢您,只要雨一停,就会来除霉,夏天一到,就会来放冰,冬天那炭也是最好的。”刘程璧兀自笑了笑,眼神落在了李德的身上。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十八日。宰执、亲王、宗室、百官都入宫,集英殿山楼上的教坊乐人模仿禽鸟呼鸣.内外啸声不止。百官随亲王等步行进了坤宁宫,品阶低的馆员在外,品阶高的在内,亲王内阁等立于殿上。皇帝带着刘程璧,以及三皇子等皇室众人在殿中央,听得内侍唱喝起来,拂了一下衣袖,率众人跪下来。一亲王捧香在侧,递到皇帝面前。皇帝伸手拿来,在案前点燃那支香,内侍又开始唱起祷词来。接着就是刘程璧点香,插在了皇帝的香旁,然后重重的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内侍瞧见了以后,喊道:“礼毕!”皇